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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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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可看见他二哥的精神有些萎靡,开口说话就显露出沉重的鼻音。他坐在许逸的旁边,听许逸与顾安正谈论着许让的病情。

    “……早知道昨天就不让他喝酒了。”

    “这不怪你,他兴致上来了就爱得意忘形,好在不是什么大病,今天就多喝热水吧……”

    许可在一旁自顾自的嘿嘿笑了起来,然后低头给许让发了一条微信:毕竟年纪大了,别太【劳累】。

    许让看见这条微信言简意赅的回了一句:滚。

    许让把手机放下,很认真的问许可:“工作安排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去上班?”

    “一周以后。”许可叹口气,“唉,我的小夹板这就套牢了。我想在海城租个小房。”

    “住我那里不就好了。”许逸扭过头,“有时候我在部队里不回来,你正好可以看家。”

    许可嗤了一声,“大哥,就你那毛坯房里还有什么可偷的?我不想跟你们住在一起,挺不方便的,我要开展我的黄金单身汉生活。”

    顾安听了这话就抿嘴笑了起来,“是啊,正是好时候。”

    “对吧二嫂!我就是这么想的,在没有对象前,我也要做‘潘驴邓小闲’”

    “你‘也’要做?”顾安敏锐的找出了许可话里的重点,睇了一眼许让。“看来是有人珠玉在前了……”

    许让立马怒瞪许可,“快给我爬!”

    许逸却不知其中的含义,默默的补了一句刀:“什么叫潘驴邓小闲?”

    许让面红耳赤的看着他的两个兄弟,“吃饭吃饭,一会儿菜都凉了。”

    许可哈哈大笑,告诉许让:“爸妈下周三就到海城了,听说周三晚上在二舅家吃饭,到时候二嫂肯定要吓死二舅了。”

    “就是要吓死他。”许让轻轻的笑了出来,“让他成天告我刁状。”

    “对了,大舅家的简落跟你们联系了吗?”许可吃了一口京酱肉丝,浓郁的酱汁还挂在了嘴角,“这可是唯一能叫我一声哥的人啊!”

    “你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她怎么会跟我们联系。这么多年她就没回过简家,要不是这次上大学,估摸着只有结婚的时候通知咱们一声了。”尽管许让病了,可他的嘴一如既往的损,“她和大舅都不怎么联系。就咱们那位前任大舅妈,恨不得把和简家有关系的人都诅咒一遍,想也知道不会说咱们的好话。”

    “就是,连姥姥去世他们也没回来一趟。”

    许逸说起夏知春就没好气,“那时候你们还都小,我可什么都记得呢。她嫁给大舅以后,到姥姥家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因为那时候老三在姥姥家玩闹打碎一瓶罐头,她逢人就埋怨。后来大舅外面有了别人,她又来姥姥家闹,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嫁给大舅的……”

    许让笑了起来,“好了,我们说话也要讲公道,她埋怨老三也是因为老三经常偷吃简落的奶粉,新仇旧怨的……如果要怪,也怪不得她,还不是因为大舅花心。”

    “什么?我还偷吃过奶粉?”许可哈哈大笑,“我都不记得了。”

    许逸哼了一声,说道:“小孩子淘气她也当真,就因为姥姥偏心咱们家嘛,有时候也会用简落的奶粉给你做饼吃,她就很不高兴。后来咱妈知道了,就买了五罐进口奶粉给她,切!”

    说起童年趣事来,许逸许可就像天涯扒皮贴一样开始给顾安讲许让小时候的趣事。比如许让从小就喜欢欺负女同学,经常被女同学追着满操场打;再比如许让对抗不过女同学就让简默出面替他报仇。

    比如许让初三的时候被许砚之发现在书包里的情书,从而被教训了一晚上。比如许让和初恋分手,那个女孩子跑来他们家门口找许让哭了一下午……

    比如许逸不知道怎么追求张乐乐,却被许让三下五除二的搞定,从而获得了“妇女之友”的称号……

    ……

    “所以,你从小就爱撩女生。”送完许逸许可回家后,许让二人开车回家的时候,顾安笑着问许让。

    许让笑了起来,“别听他们瞎说,他们只是嫉妒我情商高而已。”

    “那以后呢?”

    “除了你,我不会再去了解别的女人了。”

    晚上就寝的时候,许让提出了问题:“我们不可以住在一起吗?”

    “等、等结婚以后的吧。”顾安慌乱的回答了一句,然后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徒留许让在原地发愣。

    ……

    周一上班的时候许让已经病情痊愈,精神饱满的坐在办公室里接待着来问问题的学生。宁晓璐问完问题后就和许让闲聊了起来,“老师,我们班的徐玲菲喜欢你。”

    “什么?”许让震惊的睁大双眼,“别开玩笑了。”

    “是真的!”宁晓璐嘿嘿的笑了起来,“不信你看看她的周记本里写的,那些暧昧不清的词啊句啊的,她今天早上在化学课上写的东西被她同桌抢了去,她还和同桌吵了起来,被堃哥叫去办公室训话了。听说一张纸上面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卧尼玛……许让只觉得头疼,他最怕碰见这种问题。如果处理不好这些事的话,他的教职生涯很有可能会出现污点,到时候简老二肯定手起刀落……

    想到这里许让打了一个大大的恶寒。

    “去去去,回班级上课去。”许让赶走了宁晓璐,“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以后不许提了……”

    徐玲菲,就是那个不爱说话,性格有些内向的女孩子,总是在语文课上深深的注视着许让的女同学。许让越想越觉得肝颤,狠狠地甩了甩脑袋,把这件事忘到脑后,暗暗决定上课的时候尽量正经一点,保持和女学生的距离……

    刚好今天是周一,语文课代表收上来周记本已经放到许让的桌子上。许让找出徐玲菲的周记本,打开仔细阅读了起来。

    徐玲菲的字迹很娟秀,看样子是认真学习过书法的人,周记的文风也干净简洁,无非是摘抄了名言,以此为引展开自己的见解。

    “……总会有不期而遇的温暖,明若灿星的眼神与笑容,他自己便是永恒的灯塔,照亮旁人暗色的人生,指引着一路跋涉的苦行人坚强不息的行进下去。”

    如果没有宁晓璐的话,许让一定要狠狠地夸赞一下徐玲菲的周记。可现在越看越不对劲,只得苦笑连连的用红笔写了一句批阅: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难免失望。不如自己站成一棵树的形状,半是阳光热烈,半是绿荫清风。

    就在许让奋笔疾书的批阅周记的时候,宁晓璐又一次的笑嘻嘻来了办公室,“老师,你忘记上我们班课了……”

    许让这才回神,看了看表然后慌乱的拿起书和教案。“忘了忘了,快前方带路!”

    宁晓璐和许让来到七班门口时,看见王堃正在班级里发脾气。“……这周哪个组值日?这班级地上这么脏,课间赶紧收拾了。挺大的人了知不知道素质两个字怎么写?自己一亩三分地管不好?”

    许让进了班级,看见王堃铁青着脸,然后他冲王堃笑了笑,王堃看着许让叹口气说道:“许老师,等下眼保健操的时候你帮我看一下,我们地理组要研讨。”

    “没问题。”许让应了一句,然后把目光划过所有学生。“好了,我们上课了。”

    徐玲菲双眼微红的看着许让,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她的同桌是个男生,叫陈深,陈深看着许让微微咧了咧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许让按捺住心里的不快开始讲课,临到快下课的时候许让才半是警告的叫陈深起来回答问题。“‘使使以闻大王,唯大王命之’,你翻译一下。”

    陈深站起来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使者来告诉大王,一切都听从于大王的意思。”

    “这两个“使”字都怎么解释?”

    “额……”

    许让冷冷的看着陈深,然后问道:“你从一上课开始就没有专心听讲,在想什么呢?”

    陈深抿着嘴,看着许让,眼里闪着促狭的神色。

    “站着听讲。”许让环顾四周,周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场,“第二个使字,是名词,翻译为使者的意思,那么第一个‘使’是什么意思呢?我们要看后面的‘闻’字,使……闻,使动用法,派遣使者来告诉大王,一切都听命于大王……”

    下课的时候许让罚陈深写一遍《荆轲刺秦王》节选的翻译,“……快期中考试了,上课不听讲你等着考试糊底啊?”

    广播开始播放眼保健操,许让忙让所有人停下手中的事,专心做眼保健操。许让站在讲台上,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徐玲菲的脸上。

    徐玲菲做眼保健操的时候一直在掉眼泪。

    看来她的心事被戳破,一直让她情绪很低落委屈。许让不好上前安慰,一直静默的等着眼保健操结束才转身出了班级回了办公室。

    大概是看许让的气场有些低,顾安便在微信上问了许让:怎么了?看你满面愁容。

    许让迅速回了一句:见鬼了呗。

    把徐玲菲的事一讲给顾安,顾安那边就不由扶额。

    “青春期感情懵懂这都很正常,切记保持距离,冷处理。”

    “收到。”

    许让只觉得今年实在犯太岁,在网上找了算命网站,输入自己的八字儿查了查。果然,上面赫然写着:红艳煞!

    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哀怨的气响,许让哼哼唧唧的趴在桌子上不愿意动弹,直到朱迪杀进了他们办公室,扯着许让往外拖,“忙不忙?我在练《舒伯特小夜曲》,听不听?”

    许让还沉浸在红艳煞的悲伤里,见到朱迪喜气盈盈的脸并没有什么好气。“我不去了,心情不好。”

    朱迪“诶”了一声,然后关心的问:“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红艳煞’?”

    “什么?”

    “就是比桃花运还狠的劫煞!”

    “我要举报你宣扬封建迷信!”

    许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朱迪说道:“走走走,听小夜曲去。”

    “正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朱迪眼眸里闪着流动的精光,“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

    简默回家的这几天已经被简宗骂到怀疑人生,她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走到客厅从后面拥抱正在刷碗的母亲,“妈,我和潘达的事,你也不看好么?”

    张慧擦了擦湿淋淋的手,很不客气的告诉简默:“我也不同意,听你姑姑和爷爷说,那孩子就像个小娘们,我告诉你趁早分手,否则别怪我跟你玩儿命。”

    简默听见这话不由嘟嘴,“你们都没有见过他,怎么就这么否定?”

    “默默,我和你爸爸都是过来人。”张慧哼了一声,“你姑姑,姑父,爷爷,他们哪个不是阅人无数?你姑姑他们说的很隐晦,只说那孩子性格内敛不爱说话,可你爸爸还是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托成都的朋友去打听了,才知道那孩子的性格是真的……唉,这让我怎么说呢?男人总该有个男人的样子吧,像个大姑娘似的,以后在社会上怎么吃得开呢?更何况,单说他是成都人这一条,我们就不同意。你将来结婚,绝对不可以离我们太远!”

    简默气结于胸,很不高兴的说道:“妈,感情上的事不该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么?潘达对我好,我也喜欢他,这不是挺好的吗?”

    “我就说你涉世不深吧!你俩现在在上学,花着家里钱享受太子党的待遇,等将来你们走向社会,经济独立的时候你就知道有多难了。”张慧的目光里闪烁着嫌弃的光泽,她看着简默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看你读个研究生读的脑子糊涂了。”

    “有情饮水饱那都是书里骗人的。找男人嘛,就要有房子车子和票子。哪怕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要是潜力股也是好的,可要说是个看上去就扶不起来的,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简默自知说不过母亲,只能软磨硬泡:“妈,我把他带到你们面前,至少你们看一眼再下结论好不好?”

    张慧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准备着明天聚会的食材,简默从侧面看着母亲,只觉得母亲周身散发着黑气,一副“莫挨老子”的气场能把她炸出二里地去。

    简默知趣的去洗手间洗漱了,等到梳整完毕她又乖巧的来到厨房帮张慧做家务,“妈,明天大伯来,我爸他不会不高兴吧?”

    “唉,你爸要是不高兴就直接订饭店了,至于我在这里累的这么惨么?说白了,你爸就是觉得你大伯日子过得太碎,才想在家里吃饭,给你大伯营造家的感觉。别看你爸嘴上不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其实心里比谁都惦记你大伯。”

    “我爸真是个好男人。”简默叹息,然后歪着头想了想说道:“那大伯家的简落也来吗?我还是小的时候见过她,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张慧的眉间浮上一抹讥色,往日里的恩怨重新浮上心头,于是语气不善的说道:“肯定得来啊,你大伯就是为她来说项的,为了让你爸以后照顾照顾她。哼,夏知春那么牛气哄哄的女人,当年装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也不过如此。”

    看来简家的人对夏知春的态度都是十分不友好的,可见夏知春当年在婚姻存续期间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令简家厌恶至极。

    ……

    小夜曲演奏完毕,朱迪就把自己找好兼职工作的事情告诉了许让,许让一脸震惊的看着朱迪,“你是说,你在一个酒吧兼职弹琴?你去过酒吧吗?能习惯那里的工作么?”

    “我就弹两个小时,从晚上七点到九点,然后驻唱乐队要表演的。”朱迪的眼眸闪着亮晶晶的光泽,“老许,我可兴奋了。”

    许让笑了起来,问道:“酒吧叫什么名字?我去给你捧捧场。”

    朱迪说道:“真的可巧了,酒吧的名字竟然是我的生日,叫柒月拾贰!”

    许让只觉得气血上涌,不由扶额,“那家老板是不是姓麦,别人都叫他老麦,戴着眼镜喜欢穿衬衫。”

    朱迪瞪大双眼,“诶?你认识他?”

    “不光认识,而且还很熟呢。”许让长叹一口气,说道:“世界好小啊!这都会有交集,行吧,你在那上班还挺安全的。那个酒吧比较干净,老麦也是个好老板。”

    朱迪说道:“我先试试看,还请你替我保密。”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你就死定了!校方肯定要找你谈话的。”许让笑了起来,说道:“我劝你趁早辞了这份工作,去教教小孩子弹琴那不是比较好?”

    朱迪双手托腮,想了想说道:“可是,我不想我的人生平淡无奇。老许,你说人不就该趁着年轻的时候去做想做的事吗?”

    许让早就看出朱迪乖巧外表下有着一颗不甘现状的激情之心。

    “嗯,我也觉得,我支持你。”许让点点头,给了朱迪一个笑脸做鼓励。

    朱迪看着许让的眼神闪着俏皮的神色,良久她才悠然道:“老许,有你来到学校可真好。以前我都没几个人可以说话,也不知道该跟人家说什么。”

    许让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整个身子朝后靠去。“朱老板,我还是很想听刚才的小夜曲。”

    “老许,我们都会得偿所愿吧?”

    “什么?”许让微微一怔。

    朱迪嘿嘿一笑,道:“我很期待将来的人生,愿自己不会辜负光阴。”

    许让听闻这话坐直了身子,点点头道:“愿你我都不会辜负。”

    顾安上了一上午的课,等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许让并不在办公室,于是发了微信问许让在哪里,很快就收到许让的回复:我在音乐教室。

    不用问,必然是去找朱迪了。

    顾安并没有再回复,而是自己在办公室里静默的批改作业,等到许让回来的时候,办公室里除了他们俩并没有其他人。

    许让跟顾安说道:“今晚上你要不要去逛逛商场?我想买两件衣服,明天家里聚会,我想好好捯饬捯饬,你都不知道我二舅妈的话有多多……”

    顾安闻言莞尔,笑着道:“好啊,正好我也买两件。”

    许让看着顾安笑吟吟的样子恨不得上去抱住亲两口,只是碍于这是办公室所以才没有开口。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顾安,恨不得把顾安亲上一万次。

    顾安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脸色一红,敲了敲桌子,“你手里没工作了?”

    “是是是,组长大人,我现在开始工作了!”许让赶紧正襟危坐,在心里默默数秒倒计时。“真是无心上班……”

    好容易挨到下班,许让开着车与顾安一路风驰电掣的奔赴新世界购物商场,在那里面杀出一条血路来。

    许让是个爽快的男人,只要穿在身上的衣服能得顾安一句夸赞便马上付了钱,不再考虑货比三家。顾安却是位女子,挑衣服的时候不免有些挑剔,看款型,看价格,看颜色搭配……两三次下来许让就少了些耐心。

    “我觉得都挺好看的。”许让的眼神开始游离,想寻一个休息之所。“你喝不喝奶茶,我去买两杯?”

    顾安看见他那副样子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便说道:“要不你找个地方去等等我吧。”

    许让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毕竟是第一次相约逛街,暗自咬牙道:“不了,我要陪你再逛逛。”

    这话一说出口,许让想起了之前朱迪讲过,她曾经在这里见到过顾安和一个警察男友的事。于是许让想了想才大致的给顾安讲了一下,问道:“是真的吗?”

    顾安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是别人给我介绍的,接触了一阵子,觉得不合适。”

    许让竟有点吃醋了,“他可真不是个男人,都不陪女人逛街。”

    顾安笑了笑,“所以说并不合适。”

    “我有点吃醋了。”许让闷闷的说了一句,“你说我是不是心理变态?我一想到你和别的男人一起逛街……最主要的是,他特么竟然不陪你逛!”

    顾安有些讶异的看着许让,问道:“那我是不是该气死,你竟然有四位前任,肯定也陪同逛过街吧。”

    许让嘿嘿一笑,赶紧握住了顾安的手往前走,“好了好了,前事不咎。”

    两个人买好衣服都已经夜晚九点半了,开车往回走的时候顾安已经累的在车里睡着了,许让开车的时候很稳,生怕惊醒了顾安,等一路开到了家门口,许让停好车才叫醒顾安。“醒一醒,我们到家了。”

    顾安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见许让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哦,到家了。”

    两个人一起坐电梯上了楼,回到家后各自洗漱安歇便等着明日的家庭聚会了。

    顾安却怎么都睡不着,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一切都进展的太快,让她觉得无所适从。她心里只觉得不安生,恨不得赶紧从这里搬出去,然后开展一段在她看来正常节奏的恋爱。

    如果当初她没有住进许让的房子,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这一大堆事。

    可要是那样,她也不会和许让走在一块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顾安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对许让的感情到底有多深重,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

    她是喜欢许让,可她做不到许让那般的全情投入,但是她可以在自己这里放缓节奏,慢慢把许让容纳进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