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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定泗皱眉,原本就阴霾的脸色现在更是难看。
宁皎依平日里生龙活虎的,看着根本不像有这么多毛病的人。
萧良也看出了傅定泗的惊讶,便问他:“之前她做骨髓捐赠手术的时候,没有术前检查?”
傅定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过。”
萧良:“那医生没提醒过你吗?”
傅定泗:“不记得了。”
那个时候他只想让宁晚晚快点儿手术。
医生似乎提过一句宁皎依抵抗力不好,但他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宁皎依的检查报告,他也没有看过。
“她为什么不能怀孕?”傅定泗问萧良。
萧良说:“她有过一个孩子,你知道吗?”
傅定泗捏紧了拳头,“……知道。”
萧良:“她在生产的时候出过意外,应该是刮宫了。还有,她现在内分泌和各个器官都问题。根据刚刚的B超检查来看,她应该很久没来过例假。女人不来例假,就代表排卵功能有问题。”
傅定泗听完萧良的话,良久未曾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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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定泗回到了西苑,第一次踏进了宁皎依的卧室。
这间客房,自打宁皎依搬进来之后,他就没进来过。
宁皎依将房间里收拾得很整齐,一打开衣柜,傅定泗就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
这个味道十分熟悉,他时常在她身上闻到。
傅定泗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几件衣服塞到袋子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再度打开柜子,在里面的小抽屉里找到了她的内衣内裤。
傅定泗动手去拿内衣内裤的时候,脸滚烫滚烫的。
他故作镇定地将东西塞到袋子里,然后关上了衣柜的门。
下楼之后,傅定泗看到了宁皎依的手机在茶几上。
想了想,便一并带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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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皎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钟了。
刚一睁眼,她便感觉到了后脑传来的疼痛。
宁皎依正准备抬起手来去摸伤口,就听到了傅定泗的声音:“你伤口缝了针,别乱动。”
宁皎依停下了动作,看向了对面的傅定泗。
他应该是一夜都没怎么睡,下巴上胡茬都长了出来,看起来有那么一丢丢狼狈。
不过,再狼狈都没她狼狈,她都挂彩了。
宁皎依自然记得自己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她勾唇朝傅定泗笑了笑,“拜你所赐。”
“……昨天晚上是我不对。”傅定泗有些别扭地说出了这句话。
宁皎依呵呵一笑,他这个道歉真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你没做错,你说得挺对的,我逼你,你没弄死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宁皎依这话说得很平静。
傅定泗盯着她,又想起了萧良昨天晚上说过的话。
他脑袋一热,问她:“你的身体情况不适合捐骨髓,为什么不早说?”
“我早说了你就会放弃让我救宁晚晚的念头?”宁皎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说不定你会觉得我是故意装可怜卖惨呢。”
傅定泗:“……”
“马后炮就免了,我也没死,不仅没死还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我觉得挺值的。”
“医生说你身体情况不好,肝脏肾脏功能都在退化,胃也不好。这些你自己没注意?”傅定泗又问。
“哦,我知道。”宁皎依一脸无所谓:“那又怎么样呢?”
傅定泗:“……”
宁皎依从病床上起来,走到傅定泗面前,抬起手捧住了他的脸,笑嘻嘻地问:“你在关心我啊?”
傅定泗立即否认:“不要自作多情。”
“不关心我,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宁皎依捧着他的脸不肯松手,“我身上这么多毛病,你应该开心啊,如果我哪天器官衰竭死了,你不就自由了吗,多好。”
傅定泗:“……”
………
傅定泗正无语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听到开门声,傅定泗和宁皎依齐刷刷回头看了过去。
站在门前的人,是宁绥和和盛驰耀。
这两个人看到傅定泗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宁绥和一向疼爱宁皎依,想想傅定泗对宁皎依做的事儿,巴不得揍他一顿。
“大哥,阿耀,你们怎么来了?”宁皎依有些吃惊。
“你还好意思问,我还问你呢,怎么又把自己弄来了医院?”宁绥和走到宁皎依面前,搂过了她的肩膀,“你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大事儿,脑袋撞破了,缝了几针。”宁皎依说得满不在乎。
“怎么会撞破脑袋?”宁绥和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宁皎依不是那种冒冒失失的人,自己撞破的可能性太低了。
唯一的的可能就是……
宁绥和看向了傅定泗。
“你弄的?”
傅定泗:“……是。”
“艹你妈的!”宁绥和松开了宁皎依,抡起拳头朝着傅定泗脸上砸了一拳。
“宁绥和你干什么?!”宁皎依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
“你个没出息的,还替他说话!他都动手打你了,老子今天弄不死他。”宁绥和一肚子的火。
“绥和,别动手,皎皎现在需要安静。”这时,盛驰耀走了上来。
他很自然地将宁皎依搂到了怀里,平静地出声劝着宁绥和。
宁绥和听盛驰耀说完这话时候,理智稍微回来了一些。
他停下了动作,瞥了一眼傅定泗:“我下次再跟你算账。”
傅定泗压根儿没注意宁绥和的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盛驰耀和宁皎依的身上。
盛驰耀那么自然地搂着宁皎依,宁皎依也没有任何反抗。
这么看过去,仿佛他们两个人才是一对儿。
傅定泗抬起手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他故意这样问着,试图在宁皎依面前找回一点儿存在感。
然而,宁皎依这次却不怎么领情。
她仍然靠在盛驰耀怀里,淡淡地看他一眼,而后说:“不用管我了,我哥和阿耀会给我准备吃的,你去忙你的吧。”
此情此景让傅定泗心中生出了几分不爽,他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在跟我生气?”
“别多想,我可没资格跟你生气,我生气了你又不会哄我,对吧。”宁皎依说,“你脸上挂彩了,最好还是去处理一下,我可不想我们办婚礼的时候你还这副德行。”
一听到她说婚礼,傅定泗马上就想起了那些不愉快。
他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宁绥和看着傅定泗这样子,又想冲上去揍他了。
………
傅定泗离开以后,盛驰耀才低头问宁皎依:“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去买。”
“喝粥吧,其余的没什么胃口。”宁皎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
盛驰耀准备出去买粥,被宁绥和拦下来了。
“你陪着皎皎,我去买。”宁绥和几乎是用尽所有力量撮合他们。
他的目的,宁皎依懂,盛驰耀也懂。
**
宁绥和来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傅定泗。
他走到了傅定泗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不要以为我妹妹喜欢你,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宁绥和出声警告他:“既然你们结婚了,你就规矩一点儿,如果被我发现你和宁晚晚扯不清,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傅定泗冷笑了一声,那模样,全然是没有将他放在眼底。
“呵,你也不用得意太早,我们皎皎也不是非你不可,她身边的男人多了去了。”
宁绥和丢下这句话就走了,他怕宁皎依饿着,急着给她买粥。
宁绥和走后,傅定泗耳边不断回响着他刚刚说那句“我们皎皎也不是非你不可,她身边的男人多了去了”。
然后,他讽刺地笑了起来。
可不是吗,她身边的男人多了去了。
严起江,盛驰耀,搞不好还有他不知道的人。
傅定泗想到了宁皎依靠在盛驰耀怀里的画面,莫名烦躁了起来。
他拽了一把领带,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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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定泗一身狼狈地回到公司,肖然被他吓了一跳。
“傅总……?”
跟着傅定泗工作了两年,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
他身上这套西装没换过,下巴上都是胡茬不说,脸上还挂了彩。
难道是连夜跟人打架了?
“去给我查查盛驰耀和宁皎依是什么关系。”傅定泗吩咐肖然。
肖然愣了一下:“傅总,您是说刚刚调回来名城的盛驰耀吗?盛家那个?”
傅定泗:“有问题?”
肖然摇摇头,“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他背景不简单。”
傅定泗没说话,肖然又道:“傅总刚回国两年多,对名城的情况可能不太了解。盛驰耀的父亲身份不简单,盛家在名城也没人敢得罪,盛驰耀这次回来名城任职,是为了往上调任做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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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皎依的伤算不得特别严重,在医院观察了一天,她就出院了。
这期间,宁绥和一直陪着她。
“你去哪里?我送你。”宁绥和问。
宁皎依:“我回傅定泗那边。”
宁绥和一听傅定泗这个名字,瞬间就炸了:“你还回去他那边?!回去等着被他虐待吗?”
宁皎依垂眸,淡声道:“昨天晚上是个意外。”
“这次意外是让你缝五针,下次呢?你的身子还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意外?”宁绥和被气得够呛,“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傅定泗。”宁皎依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个名字,“我脑子里装的都是他,我以为你知道。”
“瞧你那点儿出息!”宁绥和气得脸都青了。
“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宁皎依的语气严肃了不少。
“傅家现在还不知道你俩结婚的事儿吧?傅家的人本来就不同意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他们——”
“他们知道了。”宁皎依打断了宁绥和的话,“阮湘玉来找过我。”
宁绥和瞬间提高了警惕:“她找你做什么?故技重施?”
“无非就是威胁我跟傅定泗离婚。”宁皎依想起了那日与阮湘玉的交谈,呵呵笑了起来,“你放心,她现在威胁不到我。”
“不仅威胁不到我,她还得按照我的要求让傅定泗跟我办婚礼。”说到这里,宁皎依扬起了下巴,“就这几天,傅家就会公开婚讯。”
宁绥和听得皱眉,“你做了什么?”
他实在是好奇,傅家的人态度一直那么强硬,怎么可能突然松口?
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容易搞定,当年也不至于闹得那么难看了。
“也没什么,就是几个月之前偶然知道了傅定泗他爹在外面养女人,孩子都上高中了。”宁皎依笑着说,“阮湘玉最爱面子,旁人都以为他们夫妻两个人感情好,这事儿如果曝光了,她富太太的面子往哪儿搁呢?”
“而且傅诚在外面的那个私生子还是个儿子,万一回来跟她的四个孩子争家产,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宁绥和听完之后咬了咬牙,“所以你半年前就计划着要跟傅定泗结婚了?”
宁皎依笑了笑,不置可否。
宁绥和叹了一口气,“你真的是没救了。”
宁皎依哈了一声,“那可不,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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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时间,肖然来到了傅定泗的办公室,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了傅定泗。
肖然并不知傅定泗和宁皎依结婚的事儿,自然也就不会有所忌惮。
“傅总,关于宁三小姐和盛驰耀的事情,我查到了一些。”
傅定泗合上了电脑,“说。”
肖然:“盛驰耀的爷爷和宁家老爷子年轻时是拜把子的兄弟,盛驰耀和宁家大少爷宁绥和自幼关系好,宁绥和又很疼爱宁皎依这个堂妹,所以经常带着她一起和盛驰耀玩儿。宁皎依似乎高中的时候就跟盛驰耀在一起了,那个时候盛驰耀在首都读书,几乎每个月都会回来一趟。后来宁皎依读大学之后,两个人有两三年的时间没有联系,那段时间宁小姐的动向似乎是被专人处理过了,什么都查不到。”
“再后来,她就出国了,然后在一年前回到了名城。”
傅定泗听着肖然的汇报,眸色渐深。
看来,宁皎依和盛驰耀的关系,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宁皎依之前怀过的那个孩子,多半是盛驰耀的。
傅定泗脑海中闪过地了盛驰耀将宁皎依搂在怀里的画面。
他跟盛驰耀见面的次数也就那么几回,但是每次见的时候,盛驰耀跟宁皎依都是很亲密的。
而且,他们两个人很默契。
没有一定时间的相处,根本培养不出来那样的默契。
想到这里,傅定泗心里有些不痛快——
宁皎依到底是怎么想的?
既然喜欢盛驰耀喜欢到连孩子都生了,为什么还非得死皮赖脸地嫁给他?
就为了对付宁晚晚?
傅定泗沉吟片刻,随后问肖然:“你的意思是,宁皎依和盛驰耀谈过恋爱?”
肖然咳了一声,“应该是谈过的,虽然没有明确公开,但在圈内不算什么秘密。盛驰耀和宁绥和关系好,宁老爷子也喜欢他,据说早就把他当成孙女婿了。”
呵,孙女婿。
盛驰耀回忆了一下宁元寿生日那天的场景。
宁元寿对盛驰耀的态度确实是特别好,俨然是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思及此,傅定泗又是一阵沉默。
肖然见傅定泗的脸色不太好,也摸不清楚他为什么这样。
按理说他跟宁皎依也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突然想到查宁皎依的事情?
这位宁家三小姐的名声实在是不太好,尤其是她和宁晚晚之间的矛盾,几乎闹得人尽皆知。
“傅总?”肖然喊了傅定泗一句,“还有别的吩咐吗?”
“你出去吧。”傅定泗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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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诚和阮湘玉昨天晚上就联系人选了婚礼的日子。
一大早吃完饭,阮湘玉就来到了公司找傅定泗商议婚礼的事情。
源丰的人都认识阮湘玉,她来公司,自然不会有人拦着。
保安带着阮湘玉乘专属电梯来到了傅定泗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阮湘玉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傅揽淮。
在公司看到阮湘玉,傅揽淮也很惊讶:“妈,您怎么过来了?”
阮湘玉说:“我来跟定泗说结婚的事儿。”
傅揽淮听到阮湘玉这么说,直接带着她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之后,傅揽淮不解地问阮湘玉:“妈,您跟爸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问题昨天晚上他就问过了,但是没得到答案。
阮湘玉被傅揽淮问得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吗?现在也是没办法了,只能顺着宁皎依的意思来。”
傅揽淮沉下脸:“什么意思?宁皎依威胁你们了?”
傅揽淮当下就猜到了这个事儿,但是他想不通的是:“她手里有什么是可以威胁到你和爸的?”
阮湘玉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他们兄弟了,便直接说了宁皎依威胁她的经过。
“你爸在外面有人。”阮湘玉说,“很多年了,那个女人在首都,她儿子已经在读高中了。这件事情不能曝光。”
听完阮湘玉的话,傅揽淮脸色有些难看。
阮湘玉和傅诚的感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这个事情他是有数的。
但傅揽淮并不知道傅诚竟然背着他们在外面有个孩子。
已经在读高中了,说明他和外面那个女人在一起起码有十八九年的时间了。
“宁皎依怎么会知道?”傅揽淮咬牙。
阮湘玉:“我也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的,她这次回来应该都是计划好的。”
“她威胁你,你就同意了?”傅揽淮问阮湘玉:“妈,你有没有考虑过定泗?他喜欢的人是宁晚晚。而且,如果他长期跟宁皎依待在一起,你就不怕他——”
“我不会让他们在一起很久!”阮湘玉打断了傅揽淮的话,“这是缓兵之计,我和你爸后面会想办法让他们离婚的。”
啪嗒。
阮湘玉话音刚落,傅揽淮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听到开门的动静,阮湘玉和傅揽淮二人齐刷刷地回头看了过去。
看到站在门前的傅定泗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傅定泗目光阴沉,看起来应该是站在门口挺久的了。
所以……刚刚他们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傅定泗径自走到了阮湘玉的面前。
他停下来,垂眸看着她,嘴唇微微掀动,“宁皎依拿这件事情威胁你和爸?”
阮湘玉扶额,“定泗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情暂时委屈一下你。”
“我明白了。”傅定泗看着阮湘玉,“什么时候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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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皎依头上缝了针,嘉陵接到消息之后,担心得不行。
下午刚一下班,嘉陵便开车冲去了医院。
来到医院的时候,在停车场碰见了严起江。
不用想也知道,严起江也是来看宁皎依的。
嘉陵和严起江一块儿进了电梯。
走进电梯之后,严起江摘下了口罩,咬牙切齿地说:“傅定泗这个人渣,他妈的,他们才结婚几天,皎皎已经第二次被他弄进医院了。”
嘉陵感受得到严起江的愤怒,她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嘉陵和严起江到病房的时候,盛驰耀也在。
盛驰耀坐在病床边儿上,手里端着果盘,喂着宁皎依吃水果。
而宁皎依则是捧着手机打游戏。
她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盛驰耀将水果递到她嘴边之后,她就张嘴吃东西。
严起江没有见过盛驰耀,但看到他跟宁皎依这么亲密,严起江有些不爽了。
“你哪位?”严起江走到盛驰耀面前质问他。
盛驰耀抬眼瞥了严起江一眼,没有回复他的话。
他又扎了一块儿哈密瓜,送到了宁皎依的嘴里。
这时,宁皎依正好打完了一盘游戏。
她放下手机之后,才发现严起江和嘉陵过来了。
“哎,你俩什么时候来的?”宁皎依笑得灿烂,全然没有病号该有的觉悟,“我刚打游戏太入迷了,都没发现。”
“你还有心思打游戏!”严起江都快被她气死了。
他走到病床前,看着她脑袋上的缠着的纱布,恨得牙痒痒:“那个人渣家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