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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还是冲?”
“不用跑了,这儿就一条道,明显是朝咱们来的。冲过去,等速度起来,马蹄子再快也跑不过咱们的车轮子。”邹鹤鸣痞气十足的吐出口香糖,叼上一根烟,还没点上火,眼角余光就瞥见车外的牧羊女还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愣着干嘛啊?!上车!”
“迪克!看好羊群。”
摇晃着铃铛指挥狗把所有的羊赶到旁边的草丛里躲起来,米兰达有些忐忑地爬上了长城皮卡的后座。而神情惫懒的几米子爵只是睁开眼扫了眼这个牧羊女,就再次合上了眼皮,在皮质座椅上蹭了蹭缩作一团。
“个虎逼玩意儿,真是走到哪麻烦跟到哪,石头,你说咱们是不是该回头给马亲王点几支香?我总感觉是被祥瑞了啊,还是跨位面。好了,上车的,系好安全带!”把后座的门关上,升起所有车窗,邹鹤鸣骂骂咧咧地把上好膛的手枪摆到方向盘旁边,油门一轰,长城皮卡就窜了出去。
“嘘——祥瑞御免,家宅平安。”
云希和谭龙已经在汽车加速前翻到了车斗里,防止途中被甩下去。
这条路的路况并不是很好,只是一般的土路而已,车速慢时还好,速度一上来,颠簸就很明显了。邹鹤鸣车技有限比不得张生,只能把车速稳在四十公里左右,这才算开得平稳了些。
在这样的速度接近下,前面的来人已经能用肉眼看清了。
是群骑手。
他们穿着各异的服饰,手里拿着乱七八糟的兵器,胯下的马匹正在他们的驱使下往这里跑来,看数量大约估摸得有好几十,一路掀起烟尘无数,马蹄声混杂着意义不明的口号,声势很是浩大。
这群人神色狠厉,带着贪婪,凶恶等等负面表情。配合着胯下马匹的奔腾,手中利刃的寒光,能给人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一股悍匪的气息登时弥漫开来。
“准备,我要提速了。”邹鹤鸣叼着没有点燃的烟,看着这群迎面冲来的荒原匪徒,神色也慢慢凝重起来。
黄石嗯了一声,瞥了眼后座。
轰——!
双方距离拉近到百多米,邹鹤鸣快速换挡,一脚油门踩到死,本来时速只有堪堪四十公里的长城皮卡陡然加速,时速表瞬间冲破六十公里。飞速旋转的车轮驱动着重达数吨的大块头,就这么不闪不避对着对面的骑手群径直飚过去!
距离冲进五十米,面对突然加速冲来的银灰色皮卡车,没料到这种情况的草匪们显然慌了神,最前面的骑手一拉缰绳就往一旁避让。
叮叮当当的零碎声响在车上响起来,那是箭矢或者抛石落到车身上的声音。
这些原始的武器面对地球工业文明数百年进程结晶的车身外壳表现得非常无力。哪怕是有着相对速度这个威力加成,这些生锈的驽钝箭头和仅仅粗糙打磨过的石头也只能在车身表面蹭掉点漆留个小凹陷,或者在车玻璃上留点龟裂的蜘蛛纹。
“妈的,上次撞的引擎盖还没修好呢!这帮王八羔子!”
皮卡的车速已经提到七十公里,大块头加上高速度,还有柴油机的巨大动静,顿时惊得这帮本来气势汹汹的匪徒忙不迭纷纷打马避开。他们只是求财的土匪而已,碰上这种事最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可犯不上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替其他人趟一条胜利之路出来。
嘭!
还是有出门没拜过神,避让得慢点的,被皮卡车这么一撞,连人带马都翻了出去,那画面真是怎么不忍直视怎么来。
嘭!
又是一个倒霉蛋被撞到,半截马身和这家伙的右腿眨眼就成了肉糜,有一部分还糊到了前挡玻璃上。
嘭嘭嘭!
接二连三以碾压姿态撞飞几个倒霉蛋,眼前豁然开朗。邹鹤鸣松了口气,他感觉嘴边有些异样,一看,才发现是香烟被他咬断了,只留大半截过滤嘴还叼着。
“我想起以前上油管看的美军作战视频,那群丫的在中东差不多也是这么开车的,没成想,咱今天也过了次瘾。”吐掉过滤嘴,邹鹤鸣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那些草匪茫然无措的样子,禁不住咧嘴一笑:“一个字,爽!”
黄石感觉脖子黏糊糊的不太舒服,一摸,才发现汗水把衣领都打湿完了。
“都没事吧?”
“没事儿,就是狗被吓着了。”
听到对讲机里传来谭龙的回应,黄石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安全了。”冲出几百米,眼看那些家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追上来后,邹鹤鸣方把车速降下来,稳定在时速五十公里。看着不是很快,但这个速度也不是那些骑着劣马的草匪追得上的。
“那······那个。”
后座传来一个怯懦地声音,邹鹤鸣回头一瞥才想起车上多了个乘客。
“什么事?”
坐在那儿,米兰达显得很是局促不安:“我的狗······还有羊呢?”
“噢?”邹鹤鸣一愣,看向黄石。
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孔,面对犬人少女,黄石尽量让自己的话听上去诚恳些:“放心,我们会照价赔偿的,那些羊和你的狗价值多少,等我们到了贝尔蒙堡就会赔给你。”
“可,可那些羊是教会的。”米兰达几乎要哭出来,“还有迪克,它是我唯一的朋友,那些匪徒会吃掉它的。”
“只是一条——”
邹鹤鸣不耐心的回话只说了一半,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和车身左侧的震动把他的话一股脑全给压回了肚子里。
嘭啪!
不同于其他声音的闷响,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邹鹤鸣的心跳就漏了一拍,脸色唰地白了。
“我/日,爆胎了······”
滋——嘎——
不到半秒,本来正常前进着的长城皮卡就像被一股看不到的巨大手掌推了一把,车尾一甩,整个车身都打着旋向道旁一头栽去!
抖动,疯狂的抖动,方向盘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被震得手腕发麻的邹鹤鸣只看到窗外的视野一阵变幻,没等他来得及有任何动作,皮卡车就一头碾进了路边的茫茫草丛。
横甩,颠簸,也不知冲出多远,皮卡车才在一声破了音的刹车声中停了下来。
“靠他姥姥!”邹鹤鸣眼前的景象一阵模糊抖动后才渐渐重叠在一起。他捂着额头,殷红的血还是不断从指缝渗出,那是在刚才一头撞到车门玻璃上的结果。
“还有气的吱个声!”
“我没事。”黄石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他还算好,也没磕着碰着什么的,就是脑袋在车台前撞了下给额头留了个大红印子。
“其他人呢?”邹鹤鸣靠着椅子有气无力的喊了声。
后座的几米子爵和牧羊女没什么事,他拿起对讲机嚎了几句,半天没回应。
“靠!”甩开对讲机,一把抓过手枪,邹鹤鸣推开车门走下车,踉跄着绕到车后斗位置,定睛一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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