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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木匠积极性很高。
此前花了将近一个月,照着王妃的图纸做出了水车,王妃奖励了他二十两银子,捎回老家后,大孙子很顺利地说到了媳妇。
王妃还说,南蛮各郡县陆续都要装上水车,让他得空可以做起来。这些因为不是府邸里的活,会单独给他结算工钱。
如今的糖块模子也是,完成一批就有赏银,这让老木匠有种迎来第二春的感觉,浑身透着喜意。
他年轻时学的木工活,却直到此刻才体会到懂一门手艺的好处。
一激动,当天就寻摸了几段木料,带着小厮哧啦哧啦削起木头做起模子。
第一批红糖砖冷却后,脱了模,圆润润的一块,面上还印着福禄寿等吉祥字或是漂亮的花卉图案。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块糕点。
徐茵心情不错,装在盘子里,端到前院书房,想找个人分享喜悦。
燕恪瑾今儿个没出去,父皇既让他举荐百越、闽越两郡的郡守,那他就不客气了。
忙里偷闲起草了一份奏折,索要了两个得力助手过来,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走马上任。
见王妃端着盘子进来,还当是来给他送点心的。
“这么热的天,让丫鬟跑一趟就是了,何必你亲力亲为。”
他起身接过盘子,随手往几上一搁,牵着她在榻上坐下,打开折扇给她扇起风。
“走几步路而已,这有什么辛苦的。”徐茵抿嘴笑,“不尝尝吗?我做的哦。”
燕恪瑾挑了一下眉。
他对甜食不感冒,不过,既然是王妃亲手做的,那还是愿意给个面子尝一尝的。
结果……
“这是……”
徐茵看到他咬下一口红糖时的表情,哈哈笑起来。
“这是糖。陈家庄送来的甘蔗,我熬成糖浆做的红糖块,怎么样?口感还不错吧?两百来斤甘蔗,才熬出这样大小的三十来块糖。”
燕恪瑾挑眉,自家王妃这两天不声不响的,又琢磨出好东西了?
“甘蔗寻到了?”
“寻到了。也怪我,之前在杂书上看到的甘蔗,和实际的有点出入,他们受我误导,明明甘蔗就在眼前,愣是错过了一段时间。”
徐茵把陈家庄发现的野生甘蔗其表皮、高度细细描述了一遍,末了道:
“可见甘蔗的表皮在不同区域,有可能是不一样的,有青皮,也有紫皮,高度不见得一定都是一两米或是三五米。”
燕恪瑾拿来纸笔一一记下来,随即喊燕七进来,让他去落实。随即起身从案几上拿来一个锦盒。
“给我的?”徐茵含笑睇着他,“这次又是什么?”
之前收了好几次他送的珍珠、玉石,不止一次听保管首饰的丫鬟苦恼又甜蜜地吐槽:找老木匠新打的珠宝匣子又快堆不下了。
“打开看看,可合你心意?”
燕恪瑾把锦盒塞到她手里,挨着她坐下。
她嫌热,他就不停替她扇风,但就是不肯挪开一点。
徐茵打开锦盒,看清里头的东西,不由睁大了杏眸:“这是……玉石雕琢的锦鲤?”
燕恪瑾失笑:“不是人工雕琢的,让人从关外寻来的天然宝玉,血胆金莲。”
血胆金莲?那不就是被后世誉为最贵的奇石?似乎还含有家国吉祥安和、丰稔昌盛的意义在里头。
“这太贵重了。”
“嗯,所以赠与王妃。”
徐茵迎上他含笑的目光,心尖儿颤了颤。
她在他书房待了半个时辰……
若不是有侍卫进来禀报,差点就害他失去自制力了。
徐茵双颊晕红地抱着锦盒匆匆返回主院,看背影有那么几分落荒而逃。
燕恪瑾听着侍卫的回禀,目光却透过雕花木窗紧锁着那道娇俏的身影,眼眸里闪过愉悦的笑意。
徐茵回到主院,拍拍发烫的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妃可是晒着了?”嬷嬷让人打了盆清水过来。
洗了把凉水脸,徐茵才冷静下来。
血胆金莲她亲自收着,没让丫鬟拿去库房。
家国安和、丰稔昌盛,有生之年一定会实现的!
握爪!
甘蔗有的多,她想尝试一下白砂糖。
不知是不是“血胆金莲”上那一尾活灵活现的锦鲤能给人带来好运,这厢正琢磨着怎么制白砂糖,就超级好运地在系统商城刷出了一本限时免费的白砂糖制糖技能书。
看完以后觉得白砂糖制作起来也不难,就是给红糖脱个色。
脱色方法技能书里写了两种:黄泥水淋脱法和活性炭脱色。
小作坊为省成本,一般采取黄泥水淋法脱色。正规糖厂多选择活性炭脱色。
徐茵觉得要么不搞,要搞就搞个正规的。
黄泥水光想想就觉得脏,虽说淋过以后的糖水要高温蒸发才成白糖,可总归有点膈应。
反正系统商城有活性炭的制作方法,其中椰子壳烧的活性炭步骤还挺简单。
椰子壳在南方不是什么稀缺材料,且可以重复利用,采取高温蒸汽法能让它吸附的杂质脱离,恢复原有活性。
徐茵果断花500能量点,兑到了椰子壳活性炭的制作配方。
等管家派出去收椰子壳的小厮一回来,就着手制作活性炭。
烧炭得有窑,府里不合适。
正好,甘蔗头要种到试验田里去,徐茵就让人拉着一马车椰子壳去了农庄。
庄子后方有个小山头,山上种着荔枝,同样也是王府的。
徐茵和王伯商量以后,在山脚靠近河岸的位置,选了个背风处,着人建了座窑。
为此,她在庄里待了两天。
燕恪瑾回府没看到她,一问竟然跑去庄子住了,当晚脸黑黑地赶来了庄子。
“王爷怎么来了?”徐茵看到他还诧异了一下。
燕恪瑾瞥了她一眼,鼻息哼了一声,自顾自地解起纽襻。
徐茵接收到冯嬷嬷递来的眼色,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两天没回王府惹他生气了。
屏退了下人,她上前替他解扣子、伺候他换上舒服的睡袍,让丫鬟打了盆清水进来,亲自绞帕子给他净脸。
“是我不对,事先没跟你说一声,别生气了。”
她柔声细语的道歉,瞬间让他满肚子的火偃旗息鼓。
但面上依旧冷着脸,这么快就让她知道自己消气了,以后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
“哼!”
徐茵:“……”
其实看出他消气了。
两人相熟以后,彼此的一些小动作、小脾气不说了若指掌吧,大致还是能分辨的。
知道他就是别扭,像小孩子发脾气,需要人哄。
“好啦,不气了,晚膳用过了吗?”
这一问,得!又把人的火拱起来了。
他饿着肚子回府,想陪她用膳,她倒好,管自己在庄子里吃饱睡好。
“你有没有心?”他把她捞入怀里,明明是咬牙切齿地想咬她来着,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有有有。”徐茵仰起头,双手捧着他脸,迭声哄道,“我去给你做碗酸汤面好不好?王伯家的酸汤味道很好,保管你吃了一次还想吃……”
“不想。”他脱起她的衣物。
“……”等等,“你不是饿了吗?”
“嗯。”但他可以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