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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米的玉氏住在市郊发展较滞后的旧城区。
不用穿街走巷，就到了玉阿婆的自建楼。
客人还有好几位，我耐心的坐在了长凳上，和一群大妈闲聊起来。
找玉婆问米的，少有我这年纪的，我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大家不是聊起自己昨晚梦到了什么，就是自家亲戚托梦，或者别的吊诡事情。
因为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轮到我的时候，已经没别的客人了。
“来吧。”玉氏阴森森的带着我走入里屋，路过天井的时候，还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还有一些活的家禽丢在了天井那。
到了法坛那，玉氏问起了我阿婆的情况。
我简单的说了下，然后提了自己的来意。
“你想学走阴？”玉氏抬起了那双有些发黄眼珠子。
不说别的，和她单独坐一起，我总有种渗透骨头的阴冷：“玉婆，我想要跟你一样，能在阴间走动。”
“常人去不了……”玉氏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说道：“你阿婆没有跟你说，你四柱至阳的事？”
“没有，不过叔公说过了。”
“阳气太重的人，去不了阴间。”玉氏站了起来，拿了把刀说道：“今晚在这吃饭，阿婆去杀鸡。”
“谢阿婆，我来帮忙弄其他菜。”我心道玉氏也太接地气了吧？
不过我还有很多事要问她，现在不是走的时候。
淘米煮饭后，我摘了菜叶，玉氏已经麻利把鸡下锅了。
过程她整个人静悄悄的，比阿婆脚步都轻。
要不是能够看得到她惊人的阴气磁场，我都怀疑她是不是鬼了。
这可是高人。
简单的饭菜很快上桌，白斩鸡，炒空心菜，米饭。
坐在老旧的矮凳上，墙壁都是没抹浆的，还有一些蜘蛛网，厚重的烟熏。
玉氏夹了大鸡腿放到我碗里，说道：“你的阳气，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重了两三倍，你想要走阴，怎么走？”
“我不知道，道具有没有可能？”我心道玉氏和阿婆倒是有点像，本来以为她生人勿近的。
“也行，回去前，阿婆给你几张符纸试试吧，反正你阳气重，不离开太远，还是能回来的。”玉氏并没有拒绝。
“我真的不能学走阴么？”我心想这好像治标不治本。
不能行走阴间，我怎么救出阿婆？
“今晚你先试试，如果今晚给你的符能用，阿婆再教你。”玉氏说道。
我十分感激，而这时候，手机里响起了收钱的声音。
我拿起来一看，陆映雪给我打了六万多点过来，说是这次的节目酬劳。
我发了感谢的表情，然后把整数六万块转给了叔公，剩下还有两千多，我加了玉婆的薇信后，都转给了她。
留下三百多块自己备用。
玉婆免不了说了我几句，指责我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我也乖乖认了，要不然她就不收了。
结果我刚离开，叔公就发了个截图给我，玉婆把两千块原封不动转给了他。
我心道玉婆这人看着不好相处，但异常可靠。
这事看破不说破，玉婆收我钱是理所当然，毕竟我拿了三张符。
她和阿婆都一样，讲究因果循环。
陆叔叔办完事了，晚上又要找我喝酒，我当然答应，知道他是要给我开小灶呢。
回到麓山公馆已经是夜里了，毛苔去参加培训了，武良夜在公司弄简报。
云青岚有陆阿姨亲自保护，在公司加班。
青筱师父去了医院。
陆映雪和周超琪在回来的路上。
陆叔叔一个人在别墅里，怪不得拉上我喝酒了。
看着一桌接地气的外卖，我就知道陆叔叔这酒瘾犯了。
这次喝的酒和昨晚一样，因为符纸要夜里阴气重的时候才能用，左右没事陪他喝两杯也应该。
没准能问出点别的来。
“修炼之道？”陆叔叔不愧是科班道士，两杯下肚，立即滔滔不绝起来：“修炼要先说方向吧，有的人修人道，有的人修鬼道，不太一样。”
“人道和鬼道？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忙问道。
“那你就不懂了，人之生，自父母交会而二气相合，即精血为胎胞，于太初之后而有太质。随后阴承阳生，气随胎化，三百日形圆，既是落地成婴孩了。”
“哦，这我知道，就是十月怀胎。”我心道他说话果然深奥。
“呵呵，我不是说十月怀胎，而是说人皆为阴阳而合，惟人可以为鬼，可以为仙。少年不修，恣情纵意，病死而为鬼也。知之修炼，超凡入圣，脱质而为仙也。”陆叔叔笑道。
我挠了挠头，一脸的懵圈：“什么意思？”
“人不修炼，死则为鬼，失去阳气而沉淀入阴间，阴寿尽了就没了，若是修炼得道，却可脱质成仙，这样说懂了吧？”
“所以我才问怎么修炼呀，这不是回过头来了么？”
“既想要修炼，当然得明白其中原理呀，世人逐道成仙，皆以为打坐练功便可有朝一日白日登仙，实则却没有那么容易。”
“陆叔叔，人仙厉害还是鬼仙厉害？”我其实不太明白这里面有什么不同。
不过好歹两个体系，估摸着他是打算问我修什么类别呢。
我得问清楚哪个厉害再修哪个。
“古人云，修真之士不悟大道，却在道中得法，法中得术，信心苦志，终世不移。五行之气，误交误会，形质且固，乃曰人仙。”陆叔叔说完，很快又道：“闭目寂坐，冥心寂照，悟人顽空寂灭，炼得强定之阴神，到气尽时，阴神一出便为灵鬼，谓之鬼仙。”
“听着好像差不多，但后者死后才成鬼仙？”我问道。
“若不要脱胎，不还是人么？实际上说白了，修炼的大道万千，无非修的都是神魂，以求有朝一日脱质为仙。”陆叔叔毕竟是正宗道门出身，说的也是玄乎其玄。
当然，听得我是向往万分：“陆叔叔，这年头陆地神仙多不多？您也是陆地神仙吧？能御剑飞行么？”
“嗯？你小子不会是对修炼之道有什么误解吧？”陆叔叔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要不我们还是看会动画片醒醒酒吧？”
“叔！我错了！咱不说御剑飞行了，那阿婆修的是什么？”我连忙拉住了他。
我可不想看那头小红猪踩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