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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风澈那春风得意的模样,姬雨很想给他一拳头,可是,以前还有过势均力敌的时候,现在却决计不是他的对手了……姬雨心中愤然,炼丹比不上江月初就罢了,毕竟是他认准的师父,修为也比不上风澈,人比人气死人!
“江月初,我也要,给我嘛,你让我做什么都好……”姬雨瞬间扑到江月初面前,可怜兮兮的说。
江月初惊了一下,姬雨那张面瘫脸做出这样的表情,还真是让人不习惯,而且,姬雨这家伙生的美,一动不动时便如画中的仙儿似的,此时哀怨可怜的模样,更生动,也更动人了!
江月初暗暗想着,一个男人,生这么美干什么?生生让她有些错乱,分不清眼前的美人是男是女。
风澈皱了皱眉,姬雨那脸蛋好看是好看,但月儿不至于会看上一战女孩似的脸,可他见江月初此时愣住,顿时一脚踹开姬雨,这家伙的危险等级在风澈心里已经超越夙樾了。
“月儿莫要被他骗了。”风澈说道。
姬雨哼了一声,默默的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脚印,漂亮的脸蛋又恢复成了面瘫。
江月初这才主动辟谣,“好了,别听风澈瞎说,我没有炼制什么特殊的丹药,但是……你们也知道我是炼体入道的,炼体的汤药我倒是调配过几次,你们也可以试试,不过这个因人而异,至少是能让你们强化身体的。”
风澈看了看江月初,江月初不介意,他便不会说什么。
至于风澈的特殊,江月初不会说的,连她自己都没弄清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贸然讲出,更何况,这或许还是风澈的秘密,有关于他的血脉的……
“如此甚好,月儿可需要什么材料?”夙樾问道,以前他的身体是断然承受不起炼体的,但是现在不同了。
江月初摇了摇头,“不必,需要什么材料我自己来准备。”
因为炼体的汤药很复杂,这又是白医族的东西,就算是一点点,江月初也不会透露的。
“那好,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尽管说一声便是。”夙樾说道,这会已经完全接受了江月初和风澈都晋级的事情,心中一大堆的感慨,还有强烈的紧迫感,很快又道:“对了,我们可以去沂霞山了,只是,沂霞山地形复杂,进山之后不知道多久才能出来,你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江月初点了点头,可她发现夙樾眉头紧锁,不由的问道:“子言,你怎么了?”
夙樾愣了一下,摇头,没有说什么,心思却是飘回了今天早晨,下朝时,父皇留下他说的话……
“子言,你与江月初是在冀北城相识?”黄帝忽然说道。
夙樾点头,“是,父皇。”
他很清楚自己的父皇,在他开口的时候,肯定已经对江月初的过去了如指掌了,他就算想要为江月初掩饰什么,也都是徒劳。
黄帝呵呵的笑了,看上去很是亲和,他道:“这次让你与雪漠结亲,本是一桩美事,没想到雪漠这些年越来越野心勃勃,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黄苍国头上,这一次,让你受委屈了。”
夙樾眼眸微动,心中诧异,可依旧是冰冷的,他的父皇对他从来没有一句多余的关心,
在所有的皇子当中,他的待遇最为苛刻,现在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夙樾无悲无喜,只是说道:“儿臣不觉得委屈。”
黄帝却是又道:“好在这桩婚事已经作废了,江月初为你出力不少,看得出,你们感情很好。”
夙樾眉心微微一皱,谨慎的说道:“嗯,我跟月初是很好的朋友。”
“哈哈哈哈……”黄帝却是笑了起来,一副‘朕了解’的表情看向夙樾,接着道:“不必解释,朕不会干预你们,江月初虽然只是一介散修,但是天赋惊人,现在又是大丹宗,她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便能扬名天下,父皇并没有门第之见,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娶你母亲……”
这般自然的谈起夙樾的母亲,在这对特殊的父子之间,这还是头一回!夙樾发自心底的不习惯和排斥,他对母亲的记忆只有无限循环的小黑屋,那个疯狂又痴呆的女人,可怜的,可悲的!
直到死,她都没能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夫君……
黄帝的话,让他恶心。
可夙樾绷了表情,面上一丝波动都没有,眼眸深处却是更加寒冷了。
“子言,你若是喜欢江月初,便放开手去追吧,就算你想娶她为妃,父皇也成全你们。”黄帝忽然说道。
夙樾死死皱起眉头,心中一惊!他下意识的便解释,“父皇,我与月初……”
“哈哈哈,不必多言,朕都明白,雪漠公主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只需面上应付她便是,好了,去吧,沂霞山路途远,身为男人,你要照顾好江月初。”黄帝自顾自的说。
夙樾就是有再多的话,黄帝不听,他也没法说了。
离开大殿之后,他思量许久,突然明白了黄帝的意思!他的父皇,才不是突然父爱爆棚来跟他谈什么婚姻大事!表面上看是让让他忘了与雪漠和亲的事追求自己的幸福,实际上是,他想撮合他和江月初!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想拉拢江月初!让她为黄苍国所用!
呵,果然是他的父皇,真是深谋远虑!他也看出来了吧,月初的潜力!所以,不惜让自己的儿子做这个鱼钩!
“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江月初说道。
夙樾晃了晃神,看向江月初,摇头,“真的没事……”
风澈也看了看夙樾,不过后者却把眼神瞥向一边去了。
“那个雪漠公主呢?”却听风澈问道。
夙樾皱了皱眉,道:“我正要跟你们说,她会跟我们一起去。”
说着,夙樾看向江月初,此去毕竟是为了江月初找人,现在凭白多带一个外人,自然要看江月初的意见。
江月初下意识的皱眉,想起那个表里不太一样的雪漠公主,本想拒绝的,可是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她的确是去找姬连的!可是,现在这件事已经变的不单纯了!
魔气到底来自哪里?是否与魔界的殿前魔灵有关系?
自从放走西川郡那个殿前魔灵之后
,她一直都觉得事情没完,虽然这与她希望的不一样,但是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仿佛许多事情千丝万缕的,总于她有些关系。
何不……弄个清楚?
想到此处,江月初道:“我没关系,让她去吧。”
此事便这样定下了。
夙樾离开之后,江月初炼制了一些丹药,以备不时之需,风澈坐在窗子前,从中午到晚上,黄昏之时,窗外的暖黄的落日余晖洒进来,风澈那皓白的衣衫之上也镀了一层柔光。
他懒洋洋的窝在椅子里,桌子上摆着一盘棋,棋子是上好的暖玉,风澈生的矜贵,那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棋子,美的像画。
他这般不闹腾时,竟让人瞧出几分仙气来。
江月初走过来时,便是看到这副情形。
脚下微微一顿,江月初撇了撇嘴,这厮……怎么看着还有点勾人?
她走上前去,看了看风澈鼓捣了一下午的棋,风澈的指尖点在棋盘上,江月初看的是棋,眼神却不由的看向那指尖。
晕润的弧度,修剪的很干净,泛着清冷的色泽,这厮也生了一双好手……
“月儿闲了?陪我下棋?”风澈开口。
江月初眼眸一晃,看向了风澈,“唔……好。”
下着下着,风澈忽然笑了一声,说道:“月儿最近愈发细心了。”
“嗯?”江月初对他这突如其来的话很是茫然。
风澈却只笑不语,从前,江月初下棋并无章法,可现在也知道布局了,这样的棋,一时半会可下不完……
“你若揭了这颗棋子,可就输了。”风澈忽然提醒了一句。
江月初顿住,果然见自己险些走了危棋,她狐疑的看了看风澈,稍一思索,改了棋路。
“唉,我不该提醒你,让你借了兵来打我,罢了罢了,这局算我输吧。”风澈把手一摊,认输了。
江月初却看了看棋局,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她嘟囔一声,“不需要你让我。”
风澈只是笑,忽然,他似是漫不经心的提议道:“姬雨想拜你为师,你为何不考虑一下?”
“我为何要考虑?”江月初反问。
风澈笑道:“姬雨是个医痴,我知道你也对医道很是执着,单凭这一点来说,姬雨能做你的徒弟,也能做你的左膀右臂,有何不可?”
江月初看向风澈,眼神带着探究,这家伙,最近愈发高深莫测了,她索性道:“你这是在劝我收他为徒?”
风澈笑着点头,依旧是乖觉的模样。
江月初微微垂眸,“我收了他做徒弟,对他自然有一份责任,可是我连自己的将来都不确定,如何去对他负责?况且,帝王之家,总叫人退避三舍……你突然凑过来干什么!”
江月初吓了一跳,风澈那张脸忽然靠近,他整个人撑在桌子上,身体俯下来,挡住了江月初面前的光
。
两人离的太近,江月初又闻到了风澈身上的香味,这一次,她可笑不出来,只觉得脸有些燥,心中也鼓动的厉害……
她正不解自己为何如此,却听风澈道:“月儿,你这话……”
“嗯?你到底要说什么?”江月初抬眸,看着风澈,这张脸她见过无数次了,可不知为何,现在竟无法直视他了。
“你不喜欢帝王之家,莫不是……我也得回黑翼国,跟家中父皇断绝父子关系?”风澈问道。
江月初顿时道:“我可没这么说!”
她唆使风澈跟黑帝断绝关系?这种话听起来就恐怖!可别传到黑帝耳朵里。
“可你都说了,帝王之家……”风澈挑了挑眉。
江月初心知现在自己一切的反常都是风澈带给她的!受不了的把他推开!等他一远离,江月初顿时觉得空气新鲜了,心脏也恢复正常频率了,脸也不莫名其妙到发烫了。
江月初这才看了看风澈,道:“你别给我装糊涂,姬信曾经可是去抓过我的,我这人记仇的很,至于你,都已经这样了,就当是例外吧。”
“为何例外?”风澈不依不饶的问,眼神盯着江月初游移的视线,月儿今天好像格外的反常……左右乱看的小眼神,隐隐有些无措和强作镇定,真是……可爱的很呢。
月儿她,莫不是在害羞?
想到这一点,风澈整个人都轻快起来了。
“这世上怕是没有比你更无赖的皇子了,我就……当你是个假的皇子好了!”江月初微微有些恼,因为风澈那饶有兴趣的眼神。
最关键的是,她也不知道她因何而恼!
“呵呵……”风澈低低一笑,动作优雅的给江月初倒了茶。
江月初喝了,风澈却愉悦的勾着唇角,很好,月儿都没发现她用的是他的茶碗呢……
平日里月儿眼中干净,心中更干净,从来不会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对于他想方设法的讨好,也都置之不理,今日却像只兔子,很容易受惊呢……
月儿莫不是,开了情窍?
心脏因为这个想法雀跃的快要跳出来,风澈却依然压了压兴奋,接着道:“月儿,为人师者,对徒弟有一份责任,做徒弟的,自然也有做徒弟的责任。
姬雨若行医,能医行天下,若步入朝堂,也是块明君的料子,趁他现在眼巴巴盼着你的医术,何不收了他?”
江月初顿时看向风澈!
好啊,这厮,磨磨蹭蹭半天,原来就是想说这个!
不过,他的话也成功的让江月初沉思起来……
她不得不承认,风澈真的比她想的远。
然而,却听风澈低沉的笑了一会,道:“当然,月儿若是不愿意,那便不收徒,我自然是希望月儿高兴的,别的都不重要。”
江月初只盯着风澈,心中有万千疑惑,终于问了一句:“风澈,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