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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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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晚

    数十个小时前。

    天色暗的厉害,乌鸦站在树上叫了几声。

    ‘嘎吱’从树林中传来枯枝被踩断的刺耳声,乌鸦煽动煽动翅膀,从枝头飞走。

    杜倾画拨开叶子,一个人走在森林狭窄的小路上。

    “亥时,在一里的栏外有人等您。”

    杜倾画犹记临走前灵芝和她说的话。到底是谁要见她?

    月亮被若有若无的云雾遮挡住,子时将到,杜倾画推上栅栏的门,看着一颗颗交杂的树,喊道:“出来吧。”

    等了半晌,也没见有人出来,杜倾画有些怀疑是不是弄错了地方。

    树开始沙沙的响。

    一个人影从树后面走出来,距离隔得太远,杜倾画并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谁?”她问道。

    那人渐渐迈开脚步走过来,脸在整个阴影下逐渐清晰。

    “冯允谦!”

    杜倾画暗叫自己笨,灵芝本来就是他的的人,找她的话当然也是他派灵芝来找啊。

    “听说你找我?”

    冯允谦点点头,“我知道他找你了。”

    杜倾画自然知道他说的他是指谁,“我并没有说要帮他。”

    冯允谦眯了眯眼睛,“为什么不帮?我认为他是个很好的跳板。”

    杜倾画:“第一我不知道他什么样的人,第二我不清楚他的目的,第三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帮他。”

    冯允谦打开他手里拿的黑扇子,“那你有为什么要帮我?”

    “承诺罢了。”还你一个承诺而已。

    扇子摇了摇,“可我不是这么认为,我觉得你会帮他。”冯允谦似笑非笑的看着杜倾画。

    杜倾画脸一红。确实,面具人的那番话让她有些动容,但是他又怎么会知道?

    冯允谦抬起手,握住的拳头一松,她的面前出现一个狼牙的吊坠,上面还有几个窟窿,“只要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吹响它,便会有人来帮你。”

    杜倾画接过项链,仔细打量了一番,刚想抬头询问,“你......”一眨眼的功夫,面前的人已经不见,只剩下幽黑的森林里树枝在颤动。

    可是这个要怎么吹啊?

    她还没有问。

    –––

    马车上,杜倾画睡得正香,倏地感觉耳朵边上有点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蹭她的耳朵。

    杜倾画只好翻个身继续睡,顺便咂咂嘴。

    过了不一会,又感觉鼻子开始痒,杜倾画抓了无果后,无奈的睁开眼睛。

    一只毛茸茸的......兔屁股大大的立在她眼前,杜倾画一个机灵坐起来,把面前的奶团扒拉到一边。

    兔子翻了一个又一个的跟头,段钰韫终于撒手放开那短短的小尾巴,说道:“醒了?”

    杜倾画睡眼惺忪的点点头,惹得段钰韫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没睡醒?”

    杜倾画气愤的拨开他的手,瞪着旁边的罪魁祸首。

    兔子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颤巍巍的转过身去。

    杜倾画叹了口气,已经没有了睡意。

    马车断断续续了半天,杜倾画实在闲的无聊,打量着一旁啃萝卜啃了很久,还手脚并用的奶团。

    这个动作维持了许久,就连吃东西从不会被干扰的兔子,也能感受到她眼神里的不善。

    ‘你想干嘛?’兔子抱着萝卜后退了一步。

    杜倾画眯眯眼睛,“你是男是女?”

    兔子默默地啃了口萝卜,表示不理她。

    杜倾画好奇心疯狂的滋长,阴笑一声,堤着她的脖子转了一圈,然后把它压在地上。

    兔子欲哭无泪的被按住四肢腿,杜倾画扒开它的小短腿,为什么会看不清?

    接着又继续打量,仔细巡查了半天,杜倾画研究出来的结果:它是个母的。

    “原来你是女孩子啊。”

    杜倾画抱住她,兔子无力的靠在她的怀里,就这样被随便安排了个性别。

    段钰韫忍俊不禁的把兔子从她的那双的□□的手里拽出来,“你让人家继续啃胡萝卜吧。”

    杜倾画还想反驳一两句,马车开车剧烈的摇晃,她身子不稳,向前扑去。

    杜倾画一下子撞在段钰韫怀里,头隐隐发昏。

    段钰韫抬手撩开帘子,问门口的庄德:“怎么回事?”

    庄德:“后面的马车撞上了。”

    “朕不是规定了赶路两车之间要存有距离吗?怎么还会撞上?”段钰韫眉头一皱。

    庄德回道:“因为现加了一辆妃位马车,车夫不够用,所以就找了一个会开马车的宫女。”

    “把她换掉。”

    庄德一揖:“是。”

    段钰韫撂下帘子,看着脸上还有些发白的杜倾画,说道:“好些了吗?”

    杜倾画摇摇头,“没事,习惯了。”

    “这是第几次?”

    “没事,反正她们也不是故意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朕?”段钰韫拍拍她的背。

    “这种小事有什么可说的。”杜倾画抿抿唇。

    段钰韫脸阴下来,马车再次停下来时他头也不回的下车就离开,杜倾画也不知道他生的什么莫名奇妙的气。

    连青高兴的坐会马车里,同她说:“娘娘,刚刚那个撞咱们马车的小宫女被送去浣衣局了,还是皇上指明要去的,看来她在宫里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连青在旁边偷笑,杜倾画不禁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少在那边幸灾乐祸。”

    连青收起止不住往上扬的嘴角,“是。”

    杜倾画失笑。

    –––

    回宫,杜倾画被冻在屋里一动不敢动,连青拿着炭炉的手炉都是别的宫的好几倍。

    尽管如此艰难的情况下,杜倾画还是感冒了。起初只是打喷嚏,后来越来越严重,甚至后半夜发起了高烧,都开始说胡话。

    连青被吓到了,赶紧找了太医,喝了两副药也不见好,魂都快丢了半分。

    段钰韫早朝上完,便听庄德来报:“柏妃娘娘宫里的小宫女说娘娘一夜高烧不退,找了太医也不见好。”

    段钰韫颦眉,“朕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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