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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杜倾画打开紧锁在里间的牢房。
阵阵的腐臭侵蚀着杜倾画的嗅觉。
狱卒打开最里面的铁门,杜倾画放下手中的饭盒,走过去用带去的新衣服遮住她血迹斑斑的身体。
“翠儿......"杜倾画有些哽咽,叫的细如蚊声。
“娘娘,下一个来换班的还有一炷香时间,小的只能保您到那时了。”狱卒在杜倾画耳边悄悄提醒。
杜倾画点点头,狱卒便出去将门看好。
幽暗微黄的火把晕染着有些阴森的气息,翠儿不可察觉的低下头。
“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杜倾画抑制着体内涌动的怒火,翠儿的身体上无一块完好的皮肤。
“小姐,是翠儿对不起你,是翠儿对不起你......"她用手支撑着地板想要坐起来,“这一切都是大小姐策划好的,她抢了小姐本该属于小姐的一切啊!”
杜倾画有些懵住,“什么叫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七年前,小姐可还记得曾经救过王爷一命"
杜倾画一怔。
“大小姐不但抢了功劳,还把太后娘娘交给小姐的信抢了去,造孽啊!这才造就王爷对小姐的绝情......"翠儿的情绪有些激动。
翠儿拉住她,仿佛还想说什么,狱卒敲了敲铁门说道:“娘娘,一炷香时间到了。”
杜倾画咬咬唇,抚下她的手:“翠儿我下次再来看你,这是我给你带的玉竹坊的糕点和我亲手给你做的饭菜,记得趁热乎吃......”杜倾画手边的饭盒,倏地红了眼。
翠儿用力的点点头,“小姐,你一定要提防着点若水,她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杜倾画的身影一转眼消失在铁门前,翠儿晃动着手臂上的铁链,挣扎着:“没有翠儿小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好好喝水,好好......”声音变得微弱,“照顾自己......”
杜倾画藏在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直直的走出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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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宸宫里下人像是撒欢了似的,高兴地来回踱步。
尤其是那些刚来的小宫女,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没想到才刚进宫没多久,就伺候对了主子,他们马上就是皇后宫中的宫女了,地位比同等的宫女等级高的多。
杜倾画回到宫中就看见树枝上系的红绸带,迎着风飘动,红的刺眼。
宫女太监看见杜倾画齐声声的说道:“恭喜皇后娘娘!”连青听见动静从屋里跑出来。
杜倾画指着树上的红绸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连青道:“今个皇上下旨三日后将立娘娘为后,绣娘在这三日赶做凤袍,大家便在这树上系上红绸带恭喜娘娘。”
杜倾画微微凝眉,一把扯掉树枝上的带子:“把这些都摘掉。”转身回到屋里,“这里没有皇后娘娘。”
房间里的门被关上,众人才傻了眼。
杜倾画坐在床上,越发的觉得这事不可再拖下去,三天后如果段钰韫要立她为后,那就代表她要再嫁他一次。杜倾画有些烦躁的起身叫连青进来。
“娘娘,”连青推门进来,对杜倾画一揖。
“我想找冯允谦,你去告诉他我知道兵符在哪里,我要立刻见到他。”
连青讶异,点点头转身想出房间,却被杜倾画叫住。
“凤印是不是在我手上?”
连青再次点点头。
杜倾画一勾唇角,“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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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
秋映月住的寝宫开始翻天地覆。
“她凭什么让本宫搬离寝宫?皇上还没有下旨,她凭什么?”秋映月疯狂的推搡着搬着她宫中东西的宫女。
小宫女被她推的一个跟头,从地上爬起来白了秋映月一眼。这么没有脑子难怪这么快就失势了,皇上在还没有立柏妃娘娘之前就把凤印交给了柏妃,这很明显就是将管理后宫的权利交到了柏妃娘娘的手里,证明不论娘娘做什么皇上都是默许了的。
宫女不在搭理秋映月,她再上来阻止宫女就叫侍卫拉开她。
“她凭什么?皇上还没有下旨!”秋映月还在叫唤着。
小宫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是皇后娘娘下旨命的。请娘娘配合。”
“皇后娘娘?哈哈哈.......她是皇后娘娘......”秋映月笑着跌坐在地上,“她还是真是命大......这样她都不死......”
没错,是她雇的杀手去杀她,本以为她一定会命丧黄泉。
杜倾画再清楚不过这个杀手是谁派去的,让她去荒无人烟的冷宫里住已经是她最大的底线。她低头抿了口茶,秋映月你就去冷宫里了余残生吧,至少不会被杜倾语利用,那会死的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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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青是被冯允谦一手训练出来的,灵芝可以说是冯允谦的左右臂,那么连青便是他的得力手下,要不然他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跟着杜倾画。
冯允谦回了南国再赶回来自然不赶趟,便让杜倾画去玉竹坊见一个人。
杜倾画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她非常不愿意见到的人就出现在她面前。
面具人看到杜倾画难看的脸色轻轻笑出声,声音带着嘶哑有些阴森。
杜倾画一分钟也不想耽误,直接开门见山:“我想知道兵符在哪。”
面具人从袖子拿出一把黑色的扇子,轻轻打在手心里:“你不是说你知道么?”
“那只是方便找他出来的借口。”杜倾画的目光从扇子上淡淡的扫过。
面具人道:“那你想找我说什么?”
“兵符在哪?”
“我明明记得之前你还不着急?为何现在就这般捉急了?”
杜倾画再次问道:“兵符在哪?”
面具人并不回答她的问题;“难道是因为他要立你为后?”
“......”
杜倾画的怒气在肚子里窜来窜去,终于忍不下去,站起来扭头就走。
面具人一把拉住她:“要想知道兵符在哪,就必须找到那张真正的羊皮卷书。”
杜倾画甩开他的手,再次气闷的坐回椅子上,“还三天就是封后大典了,怎么可能来的急......"
“手拿来。”面具人突然来的一句。
“什么?”杜倾画有些懵。
不等她反应,面具人抓过她的手伸进袖子里。
‘滋’的一声,杜倾画就感觉手臂上一痛,连忙拽回手臂,嫩白的皮肤上出现两个被蛇咬过的血窟窿,“你干什么?!”
面具人抚了抚即将从袖子里探出的蛇头,“这是我们天竺教从西域领回饲养的一种蛇物,他们的唾液里会分泌一种令皮肉肿胀的毒液,但是对于本身是没有任何危害的,毒发时皮肉会开始膨胀,身体会成青紫状,完全可以让你过避三天后的封后大典。”
杜倾画怔了怔,随后把袖子挽下遮住了伤口。
西域?这或许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