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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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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在这什么后面,你随时可以救她出来,让她躲避几天,等到你事成之后再接她进宫,可是你......真的有这么仁慈吗?”她歪着头盯着他,“让她白白错过了她今生难忘的戏,就真的随你愿了?”

    即使他现在眼眸里沉着如水,如烟还是知道他心动了。

    “三天后我会接她出去,你只要在这之前准备好你该做的,那么一切都会顺利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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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晃眼即过。

    杜倾画这一夜睡得不沉,很早就醒了躺在石床上发呆。

    整整十日了,她被困在这里整整十日了。

    如烟中途也只来过一次,就再没有出现。

    起得太早的缘故,想着想着又觉得乏了,就又睡了一觉。

    这次醒来时被人叫醒的,老妪坐在床头,脸上些许阴暗。

    等杜倾画对上那坑坑洼洼丑陋不堪的脸时,才清醒过来。

    “跟我出去。”

    和上次听得一样,声音苍老且嘶哑,不过所幸的是她终于可以出去了,离开这个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地方的密室。

    密室外并不是幽兰殿的后院,而是一间房间,看里面的装潢摆设用该是女人的闺房,也许是杜倾语的。

    整个房间很干净,只有桌子上瓶瓶罐罐的胭脂水粉对于简单地格局有些不搭调。

    “坐下吧。”老妪将她按在梳妆镜前,拿起桌子上瓶瓶罐罐就给她抹。

    一开始杜倾画挣扎,嘴里还在不断询问:“你是谁?你为什么出现在南国的皇宫里,现在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是谁?”

    老妪丑陋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将杜倾画挣扎的手固定在身后,“再说话我保证你连这个门都出不去。”

    她粗鲁的在杜倾画脸上摸着胭脂,杜倾画能感觉到她的手上有厚厚的一层老茧,动作粗鲁的同时又很精细。

    最后的朱砂涂在唇上,杜倾画才敢正视镜子里的自己。

    好久没有画过这么浓重的妆了,一年前身穿红袍嫁进钰王府她甚至都认为此生不会描红唇,点朱砂了。

    老妪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杰作,起身佝偻着背走到床边,拿起床上放着的衣服对着杜倾画比了比。

    杜倾画错愕的看着她手里的这件衣服,怎么能说是衣服呢,这分明就是红袍,婚宴上穿的喜服。

    老妪一步步靠前,杜倾画一步步退后。

    “该穿衣服了。”老妪嘴角裂开了。

    杜倾画总感觉这笑中带着不屑,带着怨恨,也容不得她多想,老妪已经扯下了她的外衣。

    “这是喜服,我为什么要穿喜服?我不要穿喜服,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看似这老妪年老,实则她的劲大的很,杜倾画根本挣脱不开。

    “这小妮子还不听话呢,外面的进来几个,给姑娘更衣。”老妪说完,房门被推开进来两个高大体壮的婢女,一人一边牵着她的胳膊,硬是脱得只剩下个肚兜。

    杜倾画想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好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左侧的婢女看着杜倾画凌乱的头发,叹口气说:“姑娘您要是老实点,也不用遭这个罪了。”说着,她将手掌的劲放的轻了些。

    即使这样杜倾画也不会好过多少,光是眼前这三位就不好对付,就算她能从他们手中逃出来,门口站着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反倒是她被抓回来后也许她们把她绑上的可能性会大些。

    她泄气的坐在床沿,让她们为她穿上繁琐的喜服,再带上沉重的凤冠。

    老妪从桌子上拿起头巾,罩在她头上,遮住她的视线,“送姑娘出去吧。”

    两位侍女福了福身,回道:“是。”

    杜倾画在他们的搀扶下走出房门,果不其然门口放着喜轿,她一脚迈上去,轿子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她轻轻舀起遮挡着窗口的帘子,一手挽起喜帕。

    这是往景仁宫的方向,不过叫她奇怪的是这明明是白天,为什么着一路走来却不曾看见一位宫女或太监。这里毕竟是皇宫,如烟那么明目张胆的让她坐喜轿,看来要么就是段钰韫默许的,要么就是她已经不忌惮段钰韫了。

    她宁愿相信是第一种。

    .

    轿子在一个转角拐了一下,杜倾画看着渐渐远去的宫牌,暗叫糟糕,这不是往景仁宫的方向。

    “你们要带我去哪?”她一把拽下喜帕,掀起帘子大声质问。

    车夫扛着轿子,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向前小跑,根本不顾她的话,这更像是要迟到了在赶时间。

    轿子摇晃的的更厉害了,杜倾画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停下,快停下!”

    车夫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一倍,终于在没有牌子的宫殿前面停下了。

    杜倾画脸色惨白,迫不及待的下了轿,车夫刚等她下了轿就抬着轿子往回走。

    杜倾画也没问上一句话,只得看着这没有名字的宫殿。

    大门前的台阶上杂草丛生,有些草已经长得一尺高,但是中间的草却秃了一块,正够一个人走的位置,明显着不是有人之前来踏过,就是有人故意除去的。

    大门微微敞开,推开门‘嘎吱’一声,厅堂里的椅子桌子都用白布罩上了,正对着她的供台上却没却用有用布罩上,但是上面的摆着的东西却被布挡上。

    杜倾画用手撩起供台上的白布,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是一尊丹鸟神像,和之前段钰韫送她的那尊一模一样,只是她记得这世上仅有的两尊她都见过了,段钰韫送给她的那尊分明被杜倾语打碎了,那面前的这只又怎么解释?

    ‘吱’身后的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惊了她,回头对上老妪略带阴沉的目光,手中的白布掉在地上。

    老妪瞥了她一眼,将地上的白布捡起来抖了抖,再盖回神像上,“这里的东西可不是姑娘能动的。”

    杜倾画撇撇嘴,走的离她远点。

    老妪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厅堂里的的里面带,杜倾画暗自使了使力,却没有挣脱开。

    这宫中的氛围实在古怪。

    此时的金銮殿,与如此寂静的皇宫相比,又是另一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