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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柳儿的右眼一直在跳,跳得她心慌,想着还是不放心,便打算来寻沈流舒,蒙多灿自然得跟着自家师姐。
可她寻遍了这茫茫人海,却未瞧见沈流舒的身影。
百无聊赖的充栾随意看看四周,一道曼妙的身姿映入眼帘,他下意识的咽了口水。
一旁的小卒戳了戳他,使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充栾满面春光,自以为优雅的走到柳儿面前。
“这位小姐可是在寻什么,我是这片的管事,不妨说出来,我能帮上忙。”
柳儿瞧了一眼充栾,“你是这片的管事?”
充栾点点头。
柳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你可见过我家少爷?”
“你家少爷?”充栾心底先是嫉妒而后喜悦:也不知谁家的婢女如此国色天香,不过既是婢女那我岂不是......
望着充栾那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蒙多灿一皱眉,在柳儿耳边低语几句,但寻人心切的柳儿自然无视了蒙多灿的提醒。
“沈大人是吧,知道知道,自然知道,你随我来。”充栾大小也是个武徒,他并未觉着柳儿身后的男子有丝毫武者的气息,何况他自认是个天才,又是团练使,这是他的地盘,他不怕。
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很明显,充栾并没有。
充栾本想带着柳儿等人到一个小巷,然后忽然出手,把蒙多灿打晕,然后他就可以.......
谁知道他居然连柳儿都打不过,于是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疼疼疼,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叫人了,我可是团练使,堂堂从五品的,哎呦,女侠,我错了......”充栾的手指被柳儿反手扣住。
“说,我家少爷到底在哪?”柳儿手下的劲又重了几分。
充栾知道自己这次是狗眼看人低了,只得服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到下次,我就.......
“哎呦,女侠,我带你去,马上带你去。”
半刻钟后,他指着面前的一条老街,“就是这了。”
“没骗我?”柳儿狐疑道。
“不敢不敢,女侠,您就是在给小人十八个胆,也不敢再欺骗您啊。”充栾真是嘴上下功夫,手下烂功夫,不过三两句就让柳儿的语气缓和了不少。
忽然听见一声大喝,是少爷的声音。
柳儿回头道,“师弟,你在这里看住他。”
一拔剑,脚底生风,直入破庙。
这个师姐什么都好,就是碰着沈流舒的事,就好似丢了一魂一魄,他不放心,看着一脸谄媚的充栾,一记手刀将他打晕,也冲了进去。
柳儿顺声而来,就见到眼前的一幕,沈流舒被刘竭一掌拍飞,刚要发作,被蒙多灿强行按下。
此时,一名邋里邋遢的乞丐从草堆爬出,自然是郞叶轩。
蒙多灿这么说也是个半步宗师,但他自认对上此人毫无胜率,看身手,甚至走不过一遭,故静观其变。
他发现此人对沈流舒并无敌意,所以一直等到他走才带着柳儿出现。
“少爷!”柳儿喊了一句,而后也不顾旁人在场,一下扑进了沈流舒的怀里。
沈流舒被撞到了伤口,痛得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柳儿一脸担心,拉着他上下查看,“怎么了?你伤着哪了?”
“柳儿姐姐,你怎么来了。”
沈流舒摇摇头说道。
“我不放心你啊,过来看看你。”柳儿的眼里尽是温柔。
沈流舒痴笑,“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都是多大的人了。”
“再大你也是柳儿的少爷啊,得伺候你一辈子。”这话出口才觉得有些暧昧,柳儿小脸一红,那红晕仿佛会动,似那水就要往下滴。
“咳咳。”蒙多灿有些看不下了。
我还在好嘛!
二人这才分开。
“那个帮......帮主。”狗头军师将他的狗头往前凑,“就是......那个.......这个.......”
“解药是吧。”沈流舒看着他扭扭捏捏一下就猜到了缘由。
“对对对。”狗头军师忙是点头。
沈流舒灵机一动,有了主意,“解药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毕竟我就算知道了药方,可这药材要花钱吧,捣药需要时间吧,我得看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跟着某人混久了,心眼也多了。
狗头军师哪能听不出这话外话,“帮主,我值得,我肯定值得,上一任帮主,不对,那个坏蛋平时偷鸡摸狗的事可没少做中饱私囊也是家常便饭,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取来。”
这家伙儿倒是机灵。
沈流舒虽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白捡的好处谁不要呢?天上掉馅饼也不是总有的。
狗头军师抱着一个木盒子屁颠屁颠地向沈流舒跑来,大老远的就在挥手,想要邀功,结果一个腿迈空,摔了个狗吃屎。
但这并未阻止他的脚步,双手奉上,一脸讨好,“帮主,请过目。”
沈流舒接过木盒,一打开,差点被晃瞎了眼。
这小子贪的可不少啊,光是银票就有好几千两,估计是他为官时他人孝敬的,还有几串金银珠宝。
他合上木盒,一脸严肃,就这么盯着狗头军师,不说话也不理睬。
狗头军师明显有些心慌,小心试探道,“帮......帮主,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沈流舒并未回答,只是伸出手,上下摆了两下。
“您这是什么意思?”狗头军师又问道。
沈流舒依旧不语咳嗽几下一脸玩味的笑。
只见狗头军师咬咬牙,一脸苦涩,不情不愿慢慢悠悠地脱下鞋,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他拿出来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帮主,给您。”
沈流舒仍旧摇头,摊摊手。
狗头军师又脱下另一只鞋,又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帮主,给您。”他现在十分肉疼自己好些年才存下来的老婆本啊,就这么没了。
沈流舒继续摊着手讨要。
“真没了,帮主真没了。”狗头军师下意识的捂住裆下。
沈流舒眯起眼来,拔出朴刀,对着狗头军师的裆下虚比几下,作势要砍。
咕咚。
狗头军师连忙伸手制止,“帮主,手下留情。”
一双手好似刚长出来,摸着自己的裆下好一会儿才掏出一根金条。
好家伙儿这么一根,平日里也不怕硌得慌,而且会坏吧,莫非他是个阉人?以至于他都不好意思再问他讨要了。
沈流舒向某人投去同情的目光,但看在狗头军师的眼里却是来自帮主赞赏的目光。
这棺材本,花得值!
“行了,放进来吧。”沈流舒打开木盒,示意狗头军师放进去,虽然是银两和金条,但是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留一百两吧。”沈流舒说道。
狗头军师一愣,差点喜极而泣,这就是帮主对我的关照吗,好感动。
“谢谢帮主厚爱。”
我怎么就厚爱了,奇怪的家伙儿,看来真的是.......
于是更加验证了沈流舒的猜测,眼里的同情之意更深了。
柳儿掩嘴偷笑:少爷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坏了,但是莫名的有些小帅呢。哎呀我在想什么呢,小脸又是一红。
“柳儿姐姐,你发烧了吗?脸这么红。”沈流舒无意的点破,令柳儿更是红的如苹果。
“没......没有,就是有点热。”
柳儿低着头说道。
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可是这才春天啊,春寒料峭.......”
“闭嘴!”
蒙多灿好委屈:明明就是嘛,这么冷的天儿。但是他不敢反驳,毕竟是他师姐,倒不是怕她,而是怕那个护短还脾气暴躁的老头,想起那个老头,蒙多灿一激灵。
沈流舒转向狗头军师,沉声道,“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们这个什么帮派。”
“小人名叫卢昊,住在城西的河边,家里有屋又有田,谁知那.......”
“说重点。”沈流舒有些头大。
“好的,帮主,这就说了。”卢昊继续道,“我们帮派叫做大碗帮,意思是每个人都能用大碗把自己的肚子填的饱饱的,老帮主还在的时候,不说多好,但每日至少能吃上饭,不用挨饿,若是运气好,还有酒肉吃,可换了新帮主后,别说吃肉了,就是饭都吃不上了,还得是您拯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个卢昊是吧?”沈流舒问道。
“帮主,您也可以叫我昊子,他们都这么叫。”卢昊眯着眼,露出一口黄牙,一脸的谄媚。
看他这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还当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我看你这话说得不对吧,他们吃没吃上我是不清楚,你应该过得挺滋润吧?”
“帮主,我......”
卢昊欲狡辩被沈流舒打断,“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以后怎么样才是最重要的,我要你做一件事,做好了,我沈某也不是什么吝啬之人,大酒楼,吃好的喝好的不在话下,可若是没办好,这解酒就.......”
“帮主您就尽管放心吧,别的不敢吹牛,我卢昊办事可是出了名的靠谱,不信你问问他们。”
卢昊一指这些乞丐,他们为了上酒楼吃酒肉忙是点头,睁着眼说瞎话,“是的是的。”
“你过来。”沈流舒招过卢昊,小声说道,“你先这样......然后这样.......最后这样.......”
卢昊心领神会,心中也是暗自庆幸:还好没和他作对,这小子的心可比他的脸黑多了。
“哦,对了,还有啊,这大碗帮太难听了,以后就叫,就叫叶帮吧。”
沈流舒不过是无心之举,但他不知的是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正在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