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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和听后,立马跪下,伏下身子,答道:“属下自以为是,望公子责罚。”
萧毓长笑,颤巍巍地站起来怒道:“如果杀了你,凝儿和梓歌就会回来的话,我现在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可是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属下之所以不告诉公子,就是担心公子太感情用事,与楠王反目成仇,可如今,还是发生了。”
萧毓看着曹和,许久放声大笑:“先生说的对,逝者已逝,我还尚有大业未成,不该如此颓废,先生当日的计划,照旧进行吧。”
曹和听后,眼睛霎时放量,站起来,做了个礼后,道:“公子圣明,属下会努力去楠王,放您出来的。”
“无论楠王提出什么要求,你都要答应他。”
曹和应:“是”。
萧毓点点头,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萧毓垂下的手越发收紧,爆起了青筋。
赵湨、皇甫景浩,你们等着,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你们,踩踏在你们的尸体上,为她们报仇!
距离萧毓被关进牢房已有一段时间,赵嬿料想赵湨的气应该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便让婢女翠柳去买了些赵湨最爱吃的吃食,挑了个三更时间去找他。
此时,赵湨尚还处在睡梦中,不过多年的谨慎使他养成了习惯,只要一听到动静,便会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拿出藏在枕头下的剑,一击致喉!
听到开门声后,赵湨立刻清醒,假寐着眼,将手放到了藏刀的位置上,半睁着眼,见到是赵嬿后,才松开了手。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
赵湨这么一出声,倒是把赵嬿吓了一跳,手里的糕点差点给扔了。
“父??父皇,你都好久没来看过儿臣了。”赵嬿撒着娇说道。
赵湨坐了起来,看到她手中拿着的糕点后,笑了笑,说:“无事献殷勤,若是你要为那小子求情的话,就回去吧,此事尚无余地可商量。”
赵嬿将糕点放好,跑了过去,蹲在赵湨身旁,边捏腿边道:“父皇,你就放了他吧,人家早就娶妻,你还让他休妻娶我,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吗。”
赵湨“嘶”了一声,苦笑道:“你还怪朕,你这么一说倒是朕的不对了,朕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着想吗?”
“是,是。”赵嬿顺着他的意回答道。
“你想,萧毓是谁,缙国的皇子啊,这次若是夺权成功了,他一定能当上缙国太子,到时候,你就是太子妃!”赵湨越说越激动,“嬿儿,到那个时候,你就不用再受到别人的唾弃和辱骂了,你可以趾高气昂地面对任何人,因为,你是缙国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赵嬿垂下头,默默捏着腿,他又何尝不明白赵湨的良苦用心,他一直很爱她。
赵湨侧着头,牵住了赵嬿的手,泪眼婆娑:“嬿儿,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父皇无法改变你一出生便带有的命运,但是,父皇可以改变你今后的命运。”
“父皇,让嬿儿去看看他,让我劝劝他。”
赵湨点了点头,摸黑燃了根烛,让赵嬿磨墨,在纸上写了“命令”两个字,然后盖上了自己的私印。
“别委曲求全的求他,朕的女儿,要有一生的傲骨,他萧毓,不配让你如此!”赵湨将纸放在了赵嬿掌心上,语重心长,生怕她受一丁点委屈。
赵嬿将纸装好,拜别赵湨,在陆总管的掩护下,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隔日清晨,赵嬿换了身素雅的衣服,戴上面纱,去了萧毓所在的牢房。
赵嬿去时,萧毓正被用烙刑,烧得火红的烙铁,就那样按在他的身上,直到血肉模糊,才肯作罢。
“住手!”赵嬿跑了过去,大声喊道。
“你是何人?”狱卒问道。
“我有皇上的旨令,奉命来看他,快把他放了,带进牢内。”赵嬿说完将纸拿了出来。
狱卒长看到上面的私印后,恭恭敬敬地将纸条还了回去,让其余人把半醒半昏的萧毓送回了牢房。
屏退众人后,赵嬿赶紧上前去看萧毓的伤。
“萧毓,你醒醒。”
萧毓闭着双眼,浑身颤抖着,嘴里一直在念着郗凝的名字,偶尔也会有云梓歌的。
赵嬿触了触他的额头,热得滚烫。
“来人!”
狱卒应声前来。
赵嬿给了些银两,说道:“去请位郎中来。”
狱卒掂了掂份量,欣然同意了。
赵嬿将他的草席好好整理了一番,艰难地把她扶了过去,讨要了盆冷水,摘下了面上的面纱,浸了进去,然后转干,敷在了萧毓的额上。
这一股凉意让萧毓清醒了不少,缓慢的睁开眼睛后,有些诧异,嘶哑的开了口:“赵嬿?”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模样,她俏丽的小脸上,满是对他的忧虑,秀眉紧蹙,拧成了一个“小疙瘩”,她的眼睛是最迷人的,那一双蓝色的眼睛似将天上的星辰揽了进去,天间星辰,人间佳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便是那道半米长的伤疤,就像一条蚯蚓踞在上面,有些令人胆寒。
“你醒了,你发烧了知不知道。”赵嬿取下面纱又重新过了遍冷水,敷了上去。
“你脸上??”
“很难看对吧。”赵嬿微笑的打断,抚上了伤疤,“很久以前就有了。”
萧毓滚动了几下喉结,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你怎么会来?”萧毓问道。
“你是我驸马,我当然要来了。”
萧毓偏过了头:“我不是你驸马,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赵嬿毫不介意他这样说,继续给他更换额上的面纱。
“我知道你恨我父皇,可是你不仔细想想,现在的你马上要面临的是杀头之祸,你人头一落地,到时候,拿什么报仇?”
萧毓冷哼一声,如鹰隼般的眼神直射向她:“赵嬿,你听好了,总有一天,我会拿着赵湨的人头,来见你!”
赵嬿有些怯懦:“萧毓,我知道你恨我父皇,我只想求你,到时放我父皇一命!”赵嬿说完转身离开。
赵嬿带着一身怒气走到门口时,心一软,又将此次出来所带的全部银两交给了狱卒长,嘱托道:“以后别对他用刑了,郎中看完后,给他换身新衣裳。”
狱卒长以为这是赵湨的命令,便真没有对萧毓用过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