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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好在这条路虽然曲折,但也已经有了希望。”在兄弟面前,他可以毫无忌讳的将知心话全说给他听。
大军一路直奔王城,功克守关将军后,直围宫城。
在城墙上,他看到了龙袍加身的叶羽,站在他一旁的,是傅娆。
“叶羽,若你此时投降,那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还尊称你一声舅舅,倘若你冥顽不灵,执意与我对抗,就莫要怪我无情了!”
傅娆看了看在底下叫嚣的白袍将领,不悦的同叶羽说道:“他是璟国人?”
叶羽盯着萧毓,不曾移动过视线:“不只是璟国人,还是璟国的皇帝。”
“什么!”傅娆吃了一惊,“傅雅身边的侍卫,是璟国的皇帝?”
叶羽没在多解释,上下打量了一下傅娆后,露出了苦笑:“昨夜我算了你的阳寿,你猜还剩多少?”
落缇族的占卜预言一向很准,但他们只给每任的皇帝预言,傅缇今日才来了这个机会。
“多少?”她眸子发亮,心急的问。
叶羽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不足一日!”
“叶羽,你好大的胆子!”傅娆顿怒,伸手指着他,“你忘了你还有求于我吗,现在如此大放厥词,小心我反悔!”
“陛下。”他面带微笑,恭敬的说道,“臣不会拿族人的性命开玩笑,更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臣一向惜命的很,否则也不会答应同你谋反,更不会答应坐上这皇位,当你的挡箭牌,你我现在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今日你死了,臣多半也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落缇族的人从来不给自己预测,因为那样就相当于泄露了天机,会遭天上的惩罚的。
杨佑看他们二人在上面嘀嘀咕咕了半天,实在是没了耐心,抡了一下手中的长斧,大声嚷道:“我说你们商量好了没有,谁先出来送死?”
“好狂妄的小子!”傅娆怒喝一声,“开城门,迎战!”
宽厚的城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城门一开,两军蓄势待发。
萧毓拔出佩刀,大喊一声:“杀!”
身后回应他的声音十分浩荡,战马嘶鸣,武器碰撞,这一战,很快就被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叶羽见兵不断向宫内进逼,漠国兵一退再退,直到萧毓挥手示意停下。
“叶羽,最后一次机会,降不降?”念在他是他舅舅的份上,他再次给了他机会。
“皇甫景钰,我已经知道了蛊虫的下落,你把傅雅交出来,傅娆用母蛊为你解咒!”
“母蛊!”萧毓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队伍,“母蛊在她身上?”
傅娆听出了些端倪,大胆猜测道:“你也是落缇族人对吧,母蛊的确在我身上,你若想解蛊,就速速投降,在割我十座城池,否则我一但催动母蛊,不光是你,整个落缇族都必须死!”
傅雅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没有马上站出来辩解,她想等,等萧毓的选择。
萧毓眯了眯眸子,冷声道:“母蛊不在你的身上。”
“胡说!”傅娆大声反驳,举起了颈间的项链:“这便是母蛊,叶羽,你不会认不出来吧?”
那是一个滴水状的白色厚茧,晶莹剔透,茧的里面有一团蜷缩起来的黑影,大概就是母蛊。
萧毓看叶羽的表情,感觉到傅娆说的应该都是真话,他陷入了犹豫中,不知该相信谁。
“真正的母蛊在我这里。”
傅雅从队伍里走了出来,亮出了颈间和傅娆一模一样的项链。
这是叶羽也愕然了,这两条项链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傅娆在看到傅雅的那一刻,明显有些慌张,等亮出那条项链,慌张的神色更甚。
“傅娆,你骗过的外族人,可骗不过皇室中人,如果你还当自己是先祖后代的话,就马上承认你手中的项链是假的,我想,你也不希望这个秘密被他们知道吧。”
其实这个秘密说出来了,对傅雅反而无利,可先祖傅聆留下过遗训,后代子孙若有将母蛊秘密泄露出来的,毕竟遭受天谴,不得好死,傅娆作为后人,不得不遵守。
傅娆握紧了手中的弯刀,下一秒,将他架在了叶羽颈上。
冰凉的刀刃透过叶羽的皮肤,直达内心,他懊悔,也不甘:“你骗了我?”
“我不光只骗了你,身后的那些兵卒们,我也骗了!”她在他耳边低声细语。
两族积怨已久,和平相处,不是一时能够解决的事,所以只能一直用母蛊来压制他们,当傅雅几年前谎称母蛊丢弃时,傅娆便冒出了“顶替”这个念头,得母蛊者得天下。
她用五年的时间养出了一个能和母蛊结出同样茧壳的蛊虫,就这样,夺位开始了。
叶羽深呼一口气,笑了笑:“看来今日,真是你我大限之日。”
“胡说!”傅娆已经疯红了眼,“今日是你们的大限之日,不是我的!”
“你把他放开,我留你一命。”事到如今,萧毓也明白了,叶羽是被傅娆利用的,看在他娘亲的面子上,他想救下他。
漠国的军队见此状况纷纷倒戈,聪明人都能看得出来,真正的母蛊在傅雅身上,傅娆现在是腹背受敌,挟持叶羽也不过是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