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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弘听罢,知道心思被人点破,当即脸红耳赤,急忙冲着柳诗诗辩解,道:“你莫胡说,我哪……有。”
惠弘嘴上不承认自己爱慕高阳公主,脸上却将自己的心迹暴露无遗。
柳诗诗何等聪明之人,岂能连他这点心理反应看不出来。见他吞吞吐吐,极力遮掩,内心更加认定惠弘对高阳公主爱慕之切。
心里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准备好好逗逗眼前这个英俊小和尚,笑道:“惠弘,你老实告诉我,你喜欢不喜欢高阳公主?”
惠弘听她如此一问,到不知如何回答,心中兀自犹豫不决,又见她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言语颇为真诚,表情甚是关切,更是一头雾水,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道:“我……你问这个做什么?”
柳诗诗眉头一蹙,装着生气的样子道:“惠弘,我们认识几年了?你告诉我。”
惠弘不假思索,道:“二年。”
柳诗诗又道:“你说,咱两关系怎么样?”
惠弘道:“挺好的,你每次来寺里,都陪我聊天,我一直记着呢!”
柳诗诗道:“你觉得我对你如何?”
惠弘道:“也挺好的。”
柳诗诗将脸色突然一收,郑重说道:“既然你说我们两关系不错,我对你也挺好,为何你同我说话,言不由衷,遮遮掩掩,对我极度不信任呢?”
惠弘一听,吃惊不小,连忙解释道:“我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柳诗诗道:“我怎么会这么想?我能不这么想吗?你明明喜欢公主殿下,嘴上却不承认,难道我冤枉你不成?”
惠弘道:“我……我……没有。”
柳诗诗道:“没有什么?”
恢弘道:“没有……没有……喜……喜欢公主殿下。”
柳诗诗装作恼怒的样子,喝道:“你……你……你,好你个惠弘小贼秃,你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喜欢,我最讨厌像你这种懦弱的男人,口是心非,心里明明喜欢自己喜欢的女人,嘴上却永远不愿意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喜欢她,窝囊废一个。”
惠弘一听她这么说,心里砰砰乱跳,急道:“我……我,公主殿下是万乘之躯,我一个……小沙弥,怎敢去……喜欢她,怎敢……。”
柳诗诗打断他的话,道:“这有什么敢不敢的,又不是让你和她结婚,你有什么敢不敢。再说,喜欢一个女人是你的权利,又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可。”
说完此话,她心里想道:“历史上都说‘脏唐乱宋臭汉’,你们唐朝和尚没有一个干净的。”
惠弘道:“我……。”
柳诗诗道:“对了,你说你是和尚,不能随便去想一个女人,更不能随便去喜欢一个女人对吧?你这样想,大错特错,特错大错,你仔细想想,和尚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为什么不能去喜欢自己喜欢的女人呢?再者说,佛祖不也经常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心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么,其中意思,你一定明白,就是说一个人只要心中有佛,脑中有善,就完全有资格去喜欢自己喜欢的女人,即便你是出家做了佛门和尚,一样有这个资格。”
惠弘道:“你说的这些……”
柳诗诗不容他说完,又道:“惠弘,我问你个事,你需认真回答我?”
惠弘道:“什么事?我认真回答就是。”
柳诗诗道:“你说,一个女人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
惠弘沉思片刻,脑中却想不出来,这个问题如何回答才算正确,一脸懵逼的看着柳诗诗。
他从十二三岁出家到会昌寺当和尚,迄今已有五年多时间,期间很少离开会昌寺,几乎把大量的时间都用在自己生活的这个寺院里。这些年他从一个幼小的孩童,成长为一个年轻僧侣,随着身体生理发育,对女性的喜欢虽然有所增加,但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却始终懵懵懂懂,甚是无知。
自从二年前辩机大和尚驻寺译经以来,他见过最多的女人就是高阳公主和她的侍女独孤绮罗了,其它女性香客,他并没有多少印象,唯独对高阳公主印象最深,因为她们二人常到寺里来看望辩机和尚。
高阳公主雍容华贵,美艳妩媚,明眉皓齿,让他极为爱慕。起初他并不知道高阳公主是大唐公主,以为她只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心里偷偷喜欢,颇为开心。后来渐渐得知高阳公主乃是圣人之女,千金之躯,心中惊骇万般,便打消了自己心中喜欢她的念头。
后来见她经常来寺里和辩机大师父幽会,有时还会偷偷在寺中宿夜,与辩机和尚如胶似漆,心中爱意又渐渐滋生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想着自己能有朝一日,也像辩机和尚一样,做一个有情有爱的和尚。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最喜欢的事情什么,只是被柳诗诗一问,隐隐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却不知答案是什么。
惠弘道:“女人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这个……这个问题,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你们女人。”
柳诗诗讥笑道:“你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了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去色眯眯的看公主殿下。”
惠弘道:“你是女人,你当然知道了。我是和尚,又不是尼姑,我怎么知道。”
柳诗诗道:“说你是一个笨贼秃,一点都不为过,看在你有几分帅气的份上,我来告诉你吧!”
惠弘兴奋道:“你快说。”
柳诗诗道:“看把你猴急猴急的。”
惠弘脸色一红,笑道:“你才猴急猴急。”
柳诗诗压低声音,道:“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女人都喜欢被男人们喜欢,越是喜欢她的男人越多,她心里越高兴。”
惠弘听完,顿时神情愉悦,接着又显颓迷,道:“那也不尽然,如果喜欢她的人是乞丐、是流氓、是小偷、是杀人放火的凶犯,她也照样喜欢吗?”
柳诗诗道:“当然了,她肯定高兴,必须高兴。”
惠弘道:“我不信。”
柳诗诗道:“你懂个屁,即便这个男人是和尚,她也照样喜欢。”
惠弘本想否认,脑子里立刻想起了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之间的事情,便扭头朝辩机的房间看了一眼,心中顿时酸溜溜地一大片,饶是难受,低声说道:“这个……这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