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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很艰辛的一天,但也是有进展的一天。
范国安和耿灿骆驼轮流夜班监视,早上还要回队里,没有人手继续监视可能会遗漏线索。
累了就坐在露天阳台上靠着墙眯会,范国安监视的时候尽可能让两个年轻人多睡一会。
一整晚都没有看到同样的身影,天太黑,手机里的照片也没法看,等天亮后再看。
“你们说这LOAQ房主拎着两个箱子能去哪?”
天色暮青,路上已经有人在进出。耿灿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轻声地问:“你们说那LOAQ房主的两个行李箱里有什么?”
骆驼睡眼惺忪地回道:“总不是人吧。”
“人倒是不会,女人还在,但是男人是不是LOAQ房主我们还要核实过。”范国安两手架在阳台护栏上思索着,眼袋很重,皱着眉,看着路面的行人。
“这个LOAQ房主这么久都没有在网上现身,他有没有可能遭遇不测?”
骆驼脑子开始活跃,他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护栏,跟范国安、耿灿站成一排,也皱着眉头,看着楼下。
“问题就在于没有LOAQ的失踪线索,要是有的话,咱们也不至于在这里浪费这么长时间。”耿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老范,我们要蹲守几天?等下回队,这里就没人看了。”
骆驼有些担心,如果有线索或者有报案,可能还可以成立个专班,可以一心一意做这件事,现在既要办队里的事又得抽精力在这里,可能力不从心。
“蔡姐怎么样?”
“她平时都是内勤,能不能帮我们?”
耿灿提出一个想法,如果有第四个人参与,那么这事比较好跟进。
“我们装个摄像头吧?现在不是有充电式摄像头吗?我们藏在角落里,这样可以省不少人力。”
骆驼的这个主意挺好,耿灿也表示认同。
“你们都挺用心,这摄像头挺好,蔡姐过来帮忙也很好,只是有些担心。”
“老范,你考虑什么?”耿灿疑惑地问。
“这里是住家户,我从昨天傍晚就来了,这两户住户也看到我了,等下他们起来又看到我且还是三个人的话,可能难免会有担心。我们在这里不是一个相对长期监控的场所。”
“另外,我们在这里装摄像头,如果住户发现,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新麻烦,扔了还好,要是找到保安又报警的话,我们在这里监视的事就被人知道了。”
“人多口杂,一旦消息被邻居知道警察在这里‘办案’,恐造居民担忧,且不利于我们继续监视,消息会不胫而走。”
“那蔡姐也不行,摄像头也不行,我们也不能保持警力在这里,怎么破?”骆驼头上一阵乱搓,头皮屑瞬间飘了出来,散落在栏杆上、地上。
“是啊,接下来怎么办?”
“如果我们不在,LOAQ回来了怎么办?”
耿灿哭丧个脸,觉得这事太棘手了。
“我到是想到一个方法,可以一举两得。”姜还是老的辣,范国安的解决办法总比困难多。
“说来听听。”
骆驼很想知道,他和耿灿都盯着范国安。
“你们看两个小区之间的围墙,我们把摄像头装在围墙上,这样既可以监控,又可以省去人力。”
范国安指着那堵墙说,骆驼和耿灿都朝着手指的方向看去。
“我看这个方法行,确实是一箭双雕,果然神探。”耿灿不忘给范国安戴个高帽。
“那装哪个位置呢?”
“一边是铁门,总不能装铁门上。可是墙体我们也不能随意装,邻居都能看得到,这没有更好的掩护,我担心摄像头也会被人端掉。”
骆驼的分析不无道理,这还需要范国安仔细审视,不能白装。
范国安托起下巴,他看了两遍墙体,提出:“你们觉得装在电线杆上如何?”
三人一起看向一根较粗的电线杆,在墙体的另一端,老房子的关系,这里电力没有改进,依然还保持着原样。
“怎么说?”骆驼和耿灿异口同声。
“我们假借安装电线或者维修的样子,在电线杆上安装摄像头。这样我们被邻居关注的程度就会降低。”范国安神情淡然,他觉得这个方法看上去较为合适。
“行,我去借摄像头。你们在这里等我。”
骆驼马上提议,他也想尽快解决蹲点难题。
“记得带上螺丝刀。”耿灿提醒骆驼,要装就要装得像一些。
“你们两个在,我省心不少啊,你们辛苦。”范国安收紧的眉头放松了,笑着看着两个年青人。他笑起来很慈善。
骆驼进入电梯走了。
“还是您辛苦,这说不定还真是个大案子呢。”
耿灿很信范国安的直觉,一般不会错。
“你这小子,越来越会夸奖人了,看来离升职不远了。”范国安拍了拍耿灿的后背。
两人又趴在栏杆上继续看着对面。
“老范,你说如果昨天那个行李箱里装的是LOAQ房主,而那个拉行李箱的是犯罪嫌疑人,你说这案情会怎样?”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们看看昨天的照片。”
范国安把国产手机拿了出来,拍照可以放大好几倍,不知道有没有拍清楚对面的人的样子。
手机打开,相册进去,昨天晚上的照片都在里面,一张不少,没有删片。他两指放大,不过看不清具体样子,原因还是太暗了,噪点特别多。
“你看看。”范国安把手机给耿灿。
耿灿放大看了会说:“感觉他穿得都是黑色的,至少是深色的。身形偏瘦。个子不矮。”
“嗯,太远,目标穿着不太清楚,也就大致这些。”
“我们何不去调监控,看看他的去向?”
“如果是之前的坠楼事件我们有理由调取监控,现在我们没有办案,只是个人行为,不便查看。还是要等待时机。”范国安又愁了起来,如果监控装了再没有线索就断线了。
骆驼回到警队,借了一款扁平化的充电式摄像头,比他预想的小很多。
他速速返回,带了胶带剪刀和一些测电检测工具。
骆驼到楼下时,他给范国安打了电话,让他们下来,此时已经7点多。
三人一道走到锦蓝围墙边缘,锦蓝没有监控,他们行事会很便利。
由于没有梯子,耿灿当做人梯,骆驼踩在耿灿的肩膀上,爬上了围墙。耿灿和范国安在一旁辅助,递工具。
这摄像头小巧,好装,不过胶带得多绑几圈。
“希望太阳不要太大,也不要长时间下雨,摄像头能呆久点。”范国安在下面看着,嘴上这样说着,他只希望能在用的期间在电线杆上就行。
骆驼他也注意到绑胶带太明显,他把摄像头安装在脚蹬侧下方,不容易被发现。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摄像头的镜头,刚好对着楼道入口。视线范围比较广,从围墙铁门就能看到人进出了。
经过的邻居看了他们一眼,以为在修检,也没在意,很快就走了。
骆驼从墙体上跳了下来,一点事都没,轻松完成,还带点酷的动作。
范国安仔细瞧过,觉得没大问题,三人一起回到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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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国安登录进摄像头,他一直在秘密监控,对每一个经过的男人都仔细观察,不过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居多,其次是中年人,年轻人较少,看多了,有些人的面孔他都熟悉了。
不过这样做也不行,毕竟范国安没有见过LOAQ的真面目,只能从有嫌疑的下手,但目前还没有观察到有嫌疑的。
范国安边看手机,边给小吴打了电话,他把手机照片发给小吴,让小吴他们做一个甄别。
到了下班时间,小吴给范国安回了消息,照片中的人有50%的匹配度,但无法确定一定就是LOAQ房主。
范国安又陷入沉思,这样一个大活人能够去哪呢?
如果开门的不是LOAQ房主,又会是谁?进去一个箱子,出来一个箱子,且他有钥匙,能够进去。有几种可能,第一,他知道地垫下有钥匙,第二,他是LOAQ房主的熟悉的人,被房主要求取东西,第三,他是那个女人的朋友,但绝对不会是那个女人。
再进一步思考,房主有什么东西需要这个男人带拿?而他本人不能来?是不想见女人?还是在外地不方便?莫非有债务躲避?最后一种,遇害。
那换成女人的朋友是来拿什么?女人发现了什么,不愿意住锦蓝?女人有新男朋友了,让男朋友把她的东西打包带走,可女人为什么不自己清点?跟女人无关,是这个朋友知道他们关系不和所以来拿他应拿的东西?
范国安在他案情的纸上划着线条,又打上叉,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说不通情理,如果没有第三条线索真的无法往下查。
他光顾着分析案情了,忘记看手机了,他想了想,还是请蔡姐帮忙,这样可以分担一些,他也有精力做案情还原。
“那个小蔡,你忙不忙?”范国安笑着对蔡姐说,他看她盯着电脑,很多事的样子。
“怎么?”蔡姐没有看他。
“嗯,有个事,想请你帮忙。”范国安本不想打扰蔡姐,他还没有把握,但时间精力都不太允许,他还是想试试,早上耿灿的提议值得考虑。
“行啊,说吧。”
蔡姐手指停了下来,范国安搬着凳子坐了过来,小声地说:“我啊……哎,就是前几天有女人跳楼这个事。”
“我知道,女人怎么了?”
“现在我高度怀疑女人跳楼事件不简单,背后可能还有案件。”范国安神神叨叨的,蔡姐倒是来了兴趣。
“什么案件?”
“我们发现她跟一起黄网案件有关联,她的男人叫LOAQ房主,我们已经查到他的具体位置,今天装了监控,想监视他。”
“怪不得你最近总是偷偷摸摸地和耿灿他们秘密开会,是不是就这事?”蔡姐低着头也靠近范国安说。
“对对……还是你灵敏。”范国安偷笑了一下。
“那你要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们监控画面,看到有可疑人物告诉我。”
“男人长相照片有没有?”
“没有……”范国安尴尬了,他把这空想的活交给蔡姐,不知道蔡姐愿不愿意接。
“你……”
“我知道……我也为难,但是大概特征有,偏瘦,偏高。”
“就这点啊?”蔡姐也为难了,这个特征很多人都有,监控有点难。
“但是,你放心,我们监控的是锦蓝小区,老小区,大多都是老人中青年,小年轻没几个,像LOAQ房主的特征还是容易发现的。”范国安说得很轻松,只是相当耗时间。
“行,但晚上你自己看,我还得回去照顾孩子。”
“当然,谢谢谢谢。”范国安觉得已经可以,蔡姐能答应白天帮忙监控,这已经给足了面子,也帮了大忙。
范国安把帐号密码告诉了蔡姐,然后回到自己位置,他得再想想办法。
由于太困了,范国安想着想着睡着了,打了一个不长不短的盹。
下班后,范国摄像监控的活交给了耿灿和骆驼两人,范国安一人又来到了锦蓝小区,他想再多了解一些信息。当然他也提醒他们,如果有可疑人员,要给他电话,他可以做应急预案。
他慢慢地走上六楼,一路都有看路面楼梯扶手墙面,他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线索,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来到LOAQ房主家门口,他脚踩在地垫上,那把钥匙还在。于是他翻开地垫,用手机拍下了钥匙的照片,又原模原样地放了回去。
门是钥匙直插的防盗门,门上也没有任何打斗刮擦痕迹,当然也没有血迹。他贴在门缝闻味道,没有异常的血腥味,家中应该未发生自杀袭击一类的死亡事件。换言之,LOAQ房主就算有意外,也是在别的地方,这间屋子倒是干净。
他等了会,耿灿骆驼也没有给他打电话,说明还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又过去半小时,有个老人上来了,并停在了LOAQ房主的对门。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应该是这件屋子的主人。
“老人家,你好,你这么晚才回来啊?”范国安打断了老人的思路,他想了解一下LOAQ房主的情况。
“哎……缺牙饭……侬缺够伐?”老人宁波当地人,一口宁波话,听到有人跟她讲话,高兴坏了。
“喔,约了朋友,等下去吃。”
“好咯……”
“您在这住多久了?”
“额窝宁不人。”
“对面的住户您见过吗?”
“额窝听大乏清爽,侬毫再得额窝刚耶比伐?”
“你认识对面的人吗?”
范国安见老人家八十来岁,耳朵不太好使,不过说话口齿还算清晰,身体也还算康健,背有点驼,头发灰白,皮肤微松,保养不错,他换了一个句子,尽量让老人听懂。
“额窝晓得。”
范国安大喜过望,他希望听到一个好消息。
“侬找窝囡,佢晓得。”
“我联系不上我朋友,您能方便把您女儿的号码给我一个吗?我打电话问问。”
范国安马上要老人家给一个她女儿的号码,老人完全没有警戒心,以为范国安真是找不到朋友了,她想帮忙,于是开门进入屋里,找出手机,慢吞吞地走到门口,把她女儿号码给了范国安。
不过范国安也奇怪,为什么老人要他联系她女儿,总之先打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