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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豹本来在听到那灰衣青年所说,心中就很不乐意,现见萧景主动问起便哈哈一笑,道:“他说的这几个,其中有几人我确实有所听闻。”
“哦。”萧景抬眼一撇,心奇道:这二世主怎么会听过东荒这些所谓的才俊。
魏豹接着潺潺说道:“几日前在一家酒楼里我听到荒夷们的谈论,说是那姓林的在宗门里被人削走了脑袋。后我与那个姓曹的还发生了一点冲突,那人被我只一剑就刺废肩膀,修为稀疏平常,不足为道。”
“喔,原来是这么个听闻方式。”萧景了然道,在东荒人眼中所谓的人杰却被这草包一剑刺废,这确实很东荒。
“我就说嘛,东荒能有什么惊才绝艳之辈。”那个叫童儿的少年见自家公子这般说道,立马出言附和。
魏豹刚一说完,那个灰衣青年满脸惊愕,睁大眼睛看着魏豹,失声道:“观海剑宗的林公子死了?”片刻后又将目光移到一旁的屠幽谷身上,心中不信,向他询问。
屠幽谷看了魏豹二人一眼,知道这二人就是那日在观海城中的两个外界人,先是出尽风头,最后却给那个杂役做了垫脚石,让那杂役名声大噪。
屠幽谷对众人投来的询问目光不置可否,闭口不言。
“死了,已经死了。”灰衣青年难以置信的低声呢喃,那个受众人瞩目的青年,两个月前他还有幸远远的看上一撇,那时的他春风得意,气宇不凡。
众人见屠幽谷不出言反驳一种默认的态度,心中也是感慨,那魏豹所说应该不假,看来东荒的才俊都不是这人的一招之敌。
老者见状也是暗自摇头,他本是想教导萧景,让他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以后能更加努力的修炼,现在看来结果却适得其反了。心中叹道:“东荒确实不是一个好的例子。”
“这么说,东荒也就是没人咯!”萧景表现很无趣的样子,闭上双眼继续修炼,不想再和这些土鸡瓦狗浪费时间。
魏豹闻言,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个短发青年,剑眉炯目,横刀凭栏而立,好不威风。
他不自然的转头看向方易,发现方易也是同样如此。二人心照不宣,也闭眼修炼起来,没有将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渐渐,剑岛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东荒的众人总是忍不住的偷偷看向场中深处的三人,满是崇拜羡慕。少女看着白衣青年一时腼腆欢喜,一时惆怅失落。
......
......
远在千里之外的东芜城,楚如月正依坐在窗前,双手轻放在膝上,看着远处的天空,夕阳被西边那山挡个正着,情绪低落。
不时吹来的晚风,拂过脸颊,泛起丝丝凉意。楚如月紧了紧衣裙,想着得置办一些冬天的衣服才是,身体比不得从前了,已经耐不住冬日的严寒。
眼睛总是不时的瞥向院中的姜晨,此刻他正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不入流的刀法照着挥舞长刀,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刻意不进屋来和她待的太近。
这几日来,她感觉的到姜晨的落寞。
那日她赌气故意说给他听时,巴不得让他气个半死,让他难受。
如今他听见了,他真的伤心难受了,可她不仅一点都得意不起来,反而看到他这般伤心,心里也跟着难受、心疼,很是后悔,当日不该置气说出那话伤他。
姜晨虽然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心思却完全放在了窗前的那个身影上,心中有千丝万绪,可却捋不清,道不明。
见她身体柔弱,心底里很是着急。看到她秀眉紧锁,我见犹怜的模样,又恨不得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再也不松开。
可她的那一句话像是座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头,压得他胸沉苦闷,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想到待楚姑娘身体恢复之后,恐怕就要和她分离,心中更是悲伤不舍。
挥舞着长刀,越想越是烦躁不安,渐渐他才发现,手中的刀谱这著写之人对刀的了解只是略懂皮毛,这套刀法也烂的像个狗屎。
可他一时又无事可做,也不想回到屋内免得心里尴尬。只能一遍遍的演示着刀法,在心底将这著写之人骂的狗血淋头。
天色渐晚,芸娘亲自送来晚餐,在屋内又和楚如月聊了半响,临走时看到姜晨还在院中挥舞着长刀,没好气的笑讽道:“就知道玩弄这铁疙瘩,真正美妙不可方物的却不好好爱惜把玩,放在屋里空置着,真是暴珍天物,这铁疙瘩你能弄出水来?”
姜晨很是不解的看着芸娘,诧异道:“为什么要弄出水来?能弄出水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芸娘看到姜晨这般一本正经的说着,笑得很是欢乐,魅声道:“这其中的美妙,等你弄出水来,自然就知道了。”
姜晨听得浑身舒痒,忙问道:“什么东西?”
芸娘惊讶的看着姜晨,没想到他这般单纯,顿时笑得前倾后仰,抚胸贴背,眼角都笑出了泪来,气虚道:“你这榆木疙瘩,要笑死芸娘了。”
“快回来吃饭吧,菜都快凉了。”楚如月听见院中二人的对话,也是一头雾水,但她不想姜晨在别人面前吃瘪,便连忙将他唤回。
“楚姑娘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姜晨向她问道,他一直都觉得楚如月很聪慧,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楚如月蹙眉思索,起初她还以为芸娘说的是她自己,吓了她一跳,慌得不行。但后又听到说能弄出水来,便一时也不知是何物了。
“可能是窗前的那些花吧!”楚如月不是很确定的说着,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些花朵水嫩剔透,能掐出水来。只是那样花儿不也就枯死了吗?这有什么美妙乐趣?
芸娘见楚如月瞪着一汪清纯水灵的大眼看着自己,像是在确认自己说的是不是那花。
看到楚如月那认真且有些疑惑的样子,芸娘顿时就笑岔了气,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暗道:“感情自己说了半天都是在对牛弹琴。”
姜晨转身向屋内走去,抬眼看了一眼窗前的黄花,低声道:“花?花有什么好把玩的。”
芸娘看着屋内的二人,不由感叹道:“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有趣的紧呢。看来让他们同住一间是没什么用了,算了,他们的路就让他们自己走吧。”随后便含笑转身离去,将这片天地留给他们二人。
姜晨虽然心中苦闷,但只要楚如月主动和他说话,他就会很开心。姜晨径直的坐到她的身前,拿起筷子大块朵颐。
楚如月慢嚼细咽着,不时的看着眼前的这人,觉得他吃饭的样子很是有趣,这样的场景很是温馨,她也很安逸。
“明日随我去城中置办一些衣物。”楚如月想起再过几天就要入冬了,便对眼前人说道。
“嗯。”姜晨应道。
“今晚你找个地方打坐,巩固修为。”楚如月继续说道。
“嗯。”
夜幕降临,一宿无话。
翌日一早,杨怀真就去了城主府。姜晨骑着骏马在侧,带着马车里的楚如月和芸娘去置办衣物。
可能是这次骑坐在俊马上,在人群中显得突出,一路走来,两边路旁偶尔会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并伴着莺莺笑语,每当他转头看去,总会看见一两个女子向他遮羞含笑。
姜晨每每见到心中都是一片茫然,不明所以,思前想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姜小哥深受姑娘们的喜欢呢!”芸娘拉着楚如月的手在她耳边细声道,说完便很是期待的看着楚如月的眼睛。
“他受人喜欢不是挺好吗?”楚如月笑着回道,说着便打开了车窗,带着白纱向窗外看去。起初坐在车内她还没有注意,听芸娘这么一说顿时发现了苗头。
楚如月认真的瞧着那些向他挥袖的姑娘,瞧着他点头回笑。
芸娘含笑道:“要是姜小哥真的被别的姑娘拐跑了可怎么办?”
“那是他自己的事,他喜欢就好。”楚如月说着又关起车窗,眼不见心不烦。
虽然她也知道姜晨对这些姑娘没那意思,但她见到别人对他暗送秋波,他还在那笑意相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没多久,姜晨骑着骏马先行踏上一座斜桥。立于桥头,站的高看得远,小河两岸的街道楼宇尽收眼底,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河面横风吹过,将他的短发弄的有些凌乱,胸中的苦闷昨夜就已缓和了不少。迎风而立,繁华似锦,此刻心情顿时大好,不由得立在桥头多停了一时半刻。
“是姜晨,姜公子吗?”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姜晨寻声放眼望去,只见正对面的楼宇中,一个红衣姑娘将纤手伸出窗外,向他招摆着手中的丝帕。
姜晨看着这个女子心中很是不解,他和这女子并不相识,为何她能认出自己来。
“是那个灭了清风寨的姜公子吗?”不远处一个女子也探出头来看着桥上的身影,向红衣女子询问着。
“对啊,就是他,不仅年轻有为,长的也英俊不凡呢。”那红衣女子羞笑道。
“啊!姜公子。”那女子顿时花枝招展的笑喊着,让姜晨一时都有些尴尬。
“姜公子!”
......
顷刻间,更多的姑娘从楼宇中探出头来,了解情况后便也加入了她们的队伍。
姜晨无奈一笑,原来如此,这一路来的种种原来都是因为他杀了那些山贼,
他还有以为这些姑娘是在感谢他,弄的他都很不好意思。
原本姜晨的长相就英俊出众,此刻这一笑更是显得他野性魅惑三分,惹得姑娘们大为躁动,纤手速摆,衣袖扬风。
楚如月见马车停下,又闻众莺啼唤,忙又打开车窗看个明白。只见满楼的纤手向他摇摆,这场景让街上的路人不少都为之驻足。而他,立于桥头,定是春风得意。
“没想到他这么受女孩欢迎呢,此刻他赖在桥上不走,怕不是得意坏了吧。”楚如月不满的嘟囔着。
芸娘也在一旁看着,听见楚如月这般说道,笑看着她,道:“小娘子似天仙谪尘,自然是看不上人间凡物,姜小哥不管是长相还是修为皆是上等,自然会有不少姑娘动心。”
“肤浅,怎可以貌取人,因为长相和修为就喜欢动心呢。”楚如月随口说道。
芸娘含笑道:“喜欢就是喜欢了,看对了眼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再说姜小哥秉性纯良,在这个世道里已是不可多得的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呢!”说着还摇了摇楚如月的手臂,笑眼盯着她的眼睛。
此时的姜晨已走下桥头,她们的马车也随之而动。
姜晨的品性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他确实可以信任依赖。楚如月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回想着他持刀站立在自己身前,拼命的护她周全;回想着他天真的笑脸,炙热的目光;回想着他往日的种种,心里忍不住的欢喜起来。
这时她又在意起那个路姑娘,连日来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此刻更是如鲠在喉,心头也跟着隐隐作痛。
她连忙打起精神,胡乱想着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