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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看五台山高伸插云,熠熠相应,壮观雄伟。高处阳光洒照,树林郁葱,似如绿屏;山尾白霜覆盖,阴寒袭骨。如此之异,让人啧啧称奇。寺庙屹然耸立,青墙绿瓦,弧顶月檐,古朴幽雅,高古深远。
王大石四人顺着山间的一条小路向前走着。走不远时,风游僧把大福右和大福左叫住了。
大福右和大福左停下了脚步。大福右瞅着风游僧说道:“真倒劲,前面不远便是美妙的境地,这当停下作甚?有什么事情赶快说,赶快讲,别闷在肚里憋成了屁!”
风游僧说道:“哼哼,娘的个嬉皮的!不知好歹!本人正是遇到如此美景才喊住你们,我跟你说,王大石去寻找温晴晴,他们两人情投意合,谈情说爱,调情逗趣……咱们跟着大有不妥吧,倒不如在此游荡观景,再续后事!”
大福右对风游僧冲道:“什么,什么后事不后事的,说我不知好歹,我看你也差不离!”
大福左此时正经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在此游览风景,让王大石只身寻找温晴晴,之后在相会不迟!”
王大石内向且拘谨,在群人跟前谈情说爱,确显障碍。风游僧这一阻劝,他心中暗喜。
看着王大石轻松的神情,谁也不再多说了,让王大石先行与温晴晴会和。
眼前花木茂盛,煞是美丽。王大石想起了乡土派清风山地处奇异的花草。那里的花草,一株根植却能长着不同的叶子和花朵,五颜六色,斑斓好看。
“哎,可惜那里是禁脚之处,即便是在乡土派住了好长时间的欧阳紫云也没有见过。若是挽着温晴晴的手,观赏那里的花景,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呀!那是多么令人心倾和神往呀!可是,可是温晴晴,不知道你的眼睛有没有康复,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遇到你!”王大石心理想着,对自己说道:“面对自己的真爱,总是要送上一朵花吧!温晴晴一定苦心相等,日夜思盼,若是在逢面之时见了送给的鲜花一定会很高兴吧!”
如此设想着,王大石心中非常之甜蜜,准备去采下一朵,刚触碰花茎之时,骤然间手指一疼,滴出鲜血,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大福右呵呵笑了起来,说道:“王大石,你没事瞎折腾,如此美好的事物,便是俺们这等粗人且不敢亵渎,你用手折它作甚?呵呵,受到惩罚了吧!”
王大石说道:“不,我只是想……我想见到晴晴高兴欢喜的样子,所以我就想采一朵花儿给她,哪知刺儿太多,我忽略了谨慎,所以划破了!”
大福右听他口称“晴晴”,诡黠一笑。
大福左说道:“你这是出师不利,想把温晴晴接回来恐怕不顺!你看看,想送她一朵花,却把自己的手给扎破了,扎破了手也没有把花朵采摘下来!预示不好。”
“预示不好?”王大石有些紧张,问道:“难道此次带不回温晴晴?”
谁也没有吱声。
风游僧算是民俗的通神,王大石想得到他的解析,只是他正神游美景之中根本没有在意发生了什么。
大福左此刻说道:“第一,王大石是心诚意恳,能不能带回温晴晴要看温晴晴自己的决断;第二,王大石为人本分,好善乐施,非修行好的女子未必般配,若是带不回,可能就是天意;第三,那东方清落小子刁钻,未必肯放温晴晴……”
大福右向大福左别了别眼睛:“怎么,按你的分析是说,咱们就该撇下温晴晴不管了是不?”
王大石越听越糊涂,越听越担心,爽就不听了。他自己没有身份地位,武功和手艺也没有,能得到女子的倾心已经是上苍开眼了,哪敢挑三拣四?只待自己努力争取,求一稳妥女子结婚成家足矣。得到温晴晴的倾心,王大石很是感动,恳切希望朝夕相处,唯恐此间有了隔阂,出了岔子,那便是错了这一村子便找不到那个店了。
不管大福右和大福左怎么说,不管是
顺利或是不顺利,王大石还是伸手把那朵美丽的山花采摘下来。他想自己不能心想而不行动,总要有自己的见识。随之与大福右三人别过,只身向前跑去了。
五台山,巍然矗立,峰顶平坦如台,共有五座,北台叶斗峰?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绣峰,中台翠岩峰,因此而得名五台山。
王大石来到东台望海峰,听到刷刷的剑声和飞天起地落脚争斗之声,他隐蔽起来,趴在一石块边上观看。原来此处正在展开一场比试。
两位少年各持一剑在半空之中对决,一位年纪稍大,衣衫背面写着一个“水”字,另外一位年纪稍小,个头也较为矮小,衣装的背面写着“土”字。王大石仔细辨识了一会,才知道这是铸剑帮内部在比试剑法。铸剑帮御剑之法精湛无比,剑法组成的剑阵之中蕴含着天地五行,金、木、水、火、土,变化多端,生生克克,极是非凡。当下的比试便是一对一的比试,是阵法的分解。王大石一心想学习武功,更想看看跟他年纪相仿的两人武艺怎么样,能达到什么样的火候。
此时年纪稍长的男子再次御起招式,剑声到处,夹杂着哗哗的水声,直向对方威胁过来。那位矮者,看之弱小,御起剑法,从容不迫,当下呐喊一声,一剑伸出,同时跃向高空迎接御水剑的到来。两剑在高空交织,一道闪光划过,接着“咣”的一声巨响,如同雷霆闪电瞬间爆发一般。
两剑同时被震落在地,在五行之中“水”和“土”是属于相克,御剑法之中,御水剑和御土剑也是相克,两相克之物在一起相斗,相互产生着巨大的力量。在五行之中,根据人身生理变化可把五脏分别用金、木、水、火、土,作为代表,水主人体的双肾,而土则主人体的脾脏,木则主肝……
两人不失时机,立刻拾起双剑。
御水剑刺向矮者的腰部,毫无疑问,御土剑刺向年纪稍长男子的脾脏。
两人御剑之法修炼相当,剑尖都将掠向对方身体各个部位,同时受到剑尖的威胁,如此相持下去,同时败落,分不出高下。大概两人都意识到如此,突然各自剑尖回旋,飞临一处,掌剑相对,作新一轮的较量。
这两人与王大石的年纪相仿,甚至那位矮者更小,却都能御起剑法在半空中翻腾飞行,不光内功修炼得深厚,倒是御剑的口诀和法术都已掌握不少。想比之下,王大石却仅能打出《散武术》中不成招数的伎俩,让其自愧弗如。
两人再次欺近,双方同时起剑,双峰对侍,互不想让,御水剑分刺矮者心口,剑法逼紧。御土剑则反复挡过,分明显出败象。
御土剑者挡过刺来一招之后,口念剑诀,剑心发出呼呼的响声,随着灰色的气体一起冲发。御水剑者先是一惊,然后,毫不犹豫,执起御水剑,一股白色的水汽沿着剑锋飘散。
灰色剑气和白色水汽冲腾,在空中凝成灰白相间的雾状,雾气之中灰色身影和白色身形相斗,一阵金铁交鸣声中掺杂着哗哗流水和呼呼尘起尘落。半空中,两只人影掉了下来,分别跌在了地上。
两人落地后,迅速站起,又将持剑相斗,只听这时旁边的一位老者开了口:“你们两人退下吧,自从昨日下午到现在依然没有分出高低胜负,想必你们两人都没有资格参与评选,没有资格进入土葬派探查!”
说话这人头戴草帽,身子魁梧高大,面色黝黑,一只眼睛大若圆枣,另一只眼睛细长如缝,这样的相貌也算是个怪人物,想必这位便是铸剑帮的教主,行道中人称之的——侯天算。
侯天算身边是三位匠工长老,一位手持白骨拐杖,瘸着腿的鬼三七长老,另外两位骑在马上,精通骑射之术的马一彪长老和马一剪长老。三位长老在众教徒前显得格外显眼,一看便知是武功高强,技艺精湛的人物。三位都是半路加入铸剑帮,其中马一剪身上别着一把大剪刀,他又曾是锤工,锤子耍得亦欢。
三位长老的前面是数十位众弟子,其中东方木白也在其中。王大石迅速把教徒看了个遍,最终也没有见到东方清落。
这时候,众弟子排成了两行,一行七个人,另一行四个人,刚才比试过的两人也站在了七人的队列之中,这样加起来变成了九人。
侯天算说道:“此次比试要在新生的弟子之中决出三位人选入显通寺集会,然后与其他门派贤达到土葬派,以协助破解土葬派梦灾之危。其实,解除梦灾事小,关键要你们这些新生弟子能在众行道门派的目光之下展现己派,为铸剑帮争得荣耀,能够发挥自己的特长,在行道之前扬名立万!另外,在土葬派中也可历练自己,所以此次选拔要求甚为严格,所有人员明日一早即可和我一起进入显通寺,为本门派的选手加油助威,切不可忘记了规矩,乱起了套数!”
王大石听到这里才明白,南阳先生走访行道中各门各派,各门各派内部都进行了比试,挑选一些精锐人选到显通寺集会,然后到土葬派之中,为此探索当地发生的奇怪事情,为其探究梦灾的疑问。
经过两天来的比试,铸剑帮有很多弟子已经被淘汰出局,剩下还有五位要继续比试,甄选贤徒。
这时候,马一彪骑着马走到众弟子当中,他拿出一只木箱子,剩下五人一一把手伸进箱子之中。他们是在抽签,决定比试的次序。抽签完毕之后,马一彪骑着马就将返回场地,就在这个时候,教主侯天算的身后凶扑扑跑来一个人,把手伸进箱子之中抽出一张纸片,迅速把它放到马一彪的手中,然后跑到后首去了。
跑来这人正是东方清落,王大石见到他的身影心中生出一种酸涩,顺着他的身影看过去,他已经驻足,正和温晴晴在说话。温晴晴的眼睛似乎已经好了,一点也不像之前愁眉不展的样子,此刻她身穿罗布裙子,比之前更加漂亮,这时候的她更显得温婉娴雅。
这一阵跑使得东方清落气喘吁吁,不由得流下些许汗水。温晴晴拿着手帕为他擦汗。东方清落甜言蜜语地说着,让温晴晴撇来杏嘴,呵呵地笑着。
温晴晴说道:“你已经连胜三场,这一场必定能赢!”
东方清落说道:“这是自然,待会你就看着瞧吧,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即便他们两人组合起来与我比试,也难胜我。学习武艺,就是要靠禀赋。”甚显一副高傲之情。
“禀赋?”温晴晴有些诧异:“那不是天生具备的吗?”
东方清落点了点头:“那自然是了,与生俱来,天赐地造,谁与争锋?”
“那和后天吃苦训练也有关系吧?”
东方清落说道:“主要还是天生禀赋去领会,后天只作稍稍练习便可。——你看看他们,每天都在练习,怎么都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呵呵!”
温晴晴看了他一眼,说道:“大石哥没有禀赋,但是他肯于求索,将来也一定有很高的造诣!”
东方清落笑了笑:“哼哼,你说的是憨子王大石么,别提他,想到他我恶心。”
温晴晴看了他一眼,便没有再说话。
东方清落似乎见他有些不开心,又哄她开心,果然温晴晴又笑靥如花。
两人距离王大石躲在的石块下方不是太远,东方清落高傲自负,举手投足夸张,说话声音且大,王大石听得清清楚楚。
王大石听了心下猛然一阵寒意,陡然之间酸楚不已,他想奔去拽着温晴晴就走,然而,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连将站起来的腿都显得酸软无力。
风吹着,此刻王大石觉得无比的阴冷,透入心坎的寒流一阵阵袭荡。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之前,他屡次婚姻,屡次与女子接触,都没有让他有这种感觉?他想,难道这就是爱吗?难道真的如大福右刚才所说,出师不利吗?
想到这里,王大石默然地摇了摇头,他的心神早已不知到了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