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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事就好。”
听他这么说,笛弦儿也算是放下了一颗心。
虽然在此之前她也有吐槽过这家伙的不靠谱,但终归也还是担心他的安危的。
不过她还是对眼前此人存了一个心眼,毕竟他的长相看起来太具有攻击性了,令人不得不怀疑他的身份及来历。
“你没有骗我吧?”不过在还没摸清楚此人脾性前,笛弦儿还是觉得说话小心些为好。
“当然,我让人请你过来可不是为了要告诉你一个假消息。”青衣人这句话说得坦坦荡荡,起码笛弦儿在他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心虚。
不过好像说得确实有道理,笛弦儿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一剑舞罢,青衣人重新看向她,眼睛里竟然还带着一点喜色。
“这么说,姑娘是相信我了?”
“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本姑娘暂且就相信你吧,但你还没说找我来到底有何事?”
虽然此人到现在为止,对她还颇为客气,但经历了这么多事笛弦儿可不会再这么轻易地就去相信一个人了。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同你讲的,姑娘你进来说话,别在外面站着吹风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确认了她的身份,笛弦儿发现这个人竟是热情了许多。
说这话时,两人尚且还有一段距离,或者更确切地说,笛弦儿还站在门外,但也足够保证俩人的正常交流了。
因此听到他这么说,笛弦儿先是一愣,随后才明白过来他是想拉近与自己的距离。
她本想拒绝,但在视线触及到他的眼睛时身体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莫名其妙地跟了进去。
待意识再度回归身体时,笛弦儿睁开眼发现面前已经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了。
山清水秀,蓝天白云,怪石嶙峋,花鸟虫鱼,这里竟如同世外桃源般,刹那间惊艳了她世俗的心。
与之相比,她身上破破烂烂的乞丐服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正踌躇间,笛弦儿惊觉哪里有些不对劲,随后耳边便突然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声音:“不要慌张,这里是我的袖中世界,你眼前的所有景象都是通过意念创造出来的,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这声音仿佛拥有能够安抚人心的魔力,一语言罢,笛弦儿真的就感觉自己的心静了许多。
讲真的,当发现整片天地中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的确是有些慌了,惴惴不安的感觉一下子就如同水满溢般一滴滴砸在她的心上。
这种感觉,令人只感到满心的不安,是那么的陌生,但冥冥中又感觉自己好似曾经经历过一般带着一丝丝的熟悉。
但不论如何,笛弦儿对这种感觉一点都喜欢不起来,一点也不!
“你在哪里?”尽管知道可能会无人理会,但她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出声问道。
出乎意料的是,那道温和的声音回答地很及时,一刻也没有让她多等:“你想我在哪里,我就会在那里出现。”
“你先出来,既然邀请我来,那总要向我说明了理由再走吧。”再度发问,这一次却是没有回音了。
怎么不理会我了呢?难道那个人刚才说的都是骗人的?
笛弦儿正在心里犯嘀咕,眼前再一次异象突生,地面突然以一种极为可怕的频率震动起来,一时间草木摇曳,飞石滚落,刹那间便成了天崩地裂之象。
发生了什么?地震了?
还没来得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就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卷进了时空隧道中一般挤压扭曲变形最终又恢复了正常。
此种情形,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灵魂扭曲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头疼欲裂都算是轻的。
虽然她极力想保持自己的心境不被痛苦所打破,但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还是花了半晌的时间才彻底清醒过来。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壳,笛弦儿感觉眼前过了良久才慢慢恢复清明,然而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这一回他是根本连发出声音的力气一时间都失去了,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方熟悉而又陌生的天地。
这是一片仿佛被鲜血浸染的天地,天空之上漂浮着朵朵血云,血色霞光将整片天地都映染成了一片血色,就连脚下的土地仿佛都曾经浸泡过无尽的鲜血。远处的暗红色平原上,还生长着大片的曼陀罗花,从远到近,一直蔓延到她的脚下,在她眼前汇成了一片专属于彼岸之花的血红色的海洋。
“彼岸花……”
看到这一幕,笛弦儿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脑海中依稀想起了某些事情。
西极、国师府、叶无痕、血魔影……
回忆一幕幕地涌上心头,笛弦儿慢慢地发现她好像原是来过这里的,而且对这里的印象颇为深刻。
“想什么呢?”
一道熟悉的轻笑声传进耳朵里,她倏地抬头,才发现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玄衣加身,气质冷冽,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叶无痕……”
乍见此人,如果换做是上一次,她肯定已经惊呼出声,但这一次她已经有了明显的心理准备,所以只是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原也没想让他回答,却意外的收到了一句:
“嗯,我在。”
受宠若惊过后,笛弦儿依旧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刚才她还身处在那个青衣人的袖中世界里,遍寻出路而无果,怎么一转眼就来到了这里?这又是哪里?
一日之间经历了太多的奇事,笛弦儿本来都已经麻木了,叶无痕的出现却又仿佛给她打了一针清醒剂,时刻提醒她这里是他创造的世界。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怎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听到她质问自己,叶无痕一挑眉,反问了回去。
“你的梦里?这里不是痴梦幻境吗?怎么变成你的梦里了?”笛弦儿被问得一个头两个大。
“痴梦是我创造的,当然在我的梦里。还有,难道你忘了?在西极的时候,痴梦的本体已经被摧毁了,如今它只能寄生在我的体内,成为我的一部分。”
“……”
笛弦儿表示他说的这些已经超越了她能够理解的玄学范畴,虚无缥缈的东西,让人想抓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