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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容易就破解了。”宁清和头上的呆毛蔫了下来，控诉自己的不满。
“太显眼了，你得在周围多种几棵三叶草什么的。”
宁清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是初学者，能构思出这个宫殿不错了。”
“说起来，你创造的幻境应当跟你生活中的场景相似，怎的第一个幻境是个不存在的地方。”
念旧城古怪地看了她几眼:“不会真是你小时候的公主梦吧？”
宁清和用手比了一段约为一厘米的空隙:“你离挨打只有这么点距离了。”
“瞧你那暴脾气。”念旧城缩了缩脖子，捣鼓起手环电脑。
“怎样的宫殿？”离痕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让自己看起来很正经。
“冰雕的，城门很独特，是用花束做的帘子。”
离痕难得面无表情，看向宁清和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我应该在哪见过，不是现实，可能是学校图书馆。”
“嘶，真有这么个地方？”念旧城夸张地勾着他的脖子，“哪天带我们混进去康康。”
离痕扫下他的胳膊，一本正经道:“我只是个小小的无权学生，要不……”
“墨伊学院有对外开放日。”沐长歌冷漠地打断了他的敲诈。
离痕蹲一边画圈圈，小声嘀咕着:“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熟。”
屋内安静下来，屋外树叶的簌簌声平添了骇人的气氛。在这寂静中，哀婉的口琴声显得更加凄凉了。
伴随着音乐，口琴时不时有几个错音，若不是学过，可能真的听不出。
“五个音比原曲低，三个音高。”沐长歌迅速判断出，并解释道，“是林晨的消息，外面有五个暗魇，三阶。”
“五三，真令人头秃。”宁清和不忘吐槽，“是思无邪吗？”
“应该没别的暗魇了。”
易相逢将窗户拉开一条缝，拉起倚在角落的弓，瞄准最近的思无邪，拉弓，放箭，短短几秒，没有惊动其他四只。
如此反复，又解决了视线内的一只思无邪。
“剩下三个不在窗口。”易相逢耸耸肩，将弓放回原处。
“甭找了，被我们解决了。”琴川轻快的语气伴着轻快的步伐，腰间多了一把佩剑。
身后，苍山和林晨同款面瘫表情，不同的是，林晨拉了拉围巾，遮起脸。
“我们去找那个女人了。”琴川不指望那两个惜字如金的，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说起来我认得她，叫什么，殷悦。曾经找我契约被我拒绝了。”
念旧城脑补了一出男子抛弃女子，女子黑化加入反派组织的大戏，目光顿时复杂起来。
“喂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只是不喜欢被契约！”琴川恨不得敲开他的脑袋。
“所以这次事件是因为她？”沐长歌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又要扯远了。
林晨先一步答道:“是，为了她的目的。”
“就是重建常辞镇，让那些在外拼搏的年轻人回到故乡。她直接提议被驳回了，就想到借助这个思人的暗魇来吸引注意力。”
“重建一个村庄谈何容易。”陈璨叹惜道，“那可是需要大量财力的，南徽岛虽然城镇发达了，还是难以支撑经济命脉。”
“交给我吧。”沐长歌抿了口茶，留着淡淡的笑容。
“这就算解决了？我怎么觉得还是不对劲。”离痕脑子乱得一团糟，“她为什么想重建？既然只是引起注意，干嘛刻意强化暗魇？”
沐长歌危险地笑着，好似他再多想点会被灭口。“别问了，这件事翻篇了。”
离痕撇嘴，百无聊赖地躺着沙发上:“船上的时间都比这里多，算了，也算完成了任务。下次想出海欢迎找我，我的联系方式。”
离痕将一张卡纸交给了唯一有电脑的念旧城，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这里唯一的社交软件叫墨竹，“墨”为墨伊学院，而“竹”是学院的标志。图标为一片竹林，隐隐栖息着几只小鸟。
整个界面很简洁，好友栏和群一栏分门别类。念旧城的账号就是他的名字，头像看起来是手绘的。
“好了，回头同意下。”他合上电脑，拼回手环的样子。
秋天的凌晨还是一片漆黑，这个点回去不太安全，一行人干脆坐下来玩了一宿，反正离痕带了各种形形色色的牌。
“不是，你是来旅游的吗？这转盘、扑克牌、飞行棋，现在还有大富翁？”
离痕理直气壮地瞪回去:“我就猜到有人睡不着，干耗着多无聊。”
“玩点不一样的吧，你们是要语文数学外语还是政史地理化生？”宁清和悠然地撕下一张白纸。
“语文吧，大家都学过。”陈璨当即决定，她可不会让那群理科生抢先。
宁清和环视一圈，心下了然:“我和阿逢、璨璨一组，沐老板、念旧城和林晨一组，离痕、苍山、琴川一组，赋诗，要求句首与上一位句尾同字。”
“霍，有挑战性，我喜欢。”念旧城看起来很有信心。
“那么你们组以身作则先来一句。”离痕认为这个分组对他有深深的恶意。
宁清和一早有准备，在纸上写下:初雨未歇雾霭凝。
意外之外的是，苍山拾起了笔，在原句下面补上:凝尘为霜落雪意。
“被抢先了呢。”沐长歌不紧不慢地写着:意中璀璨执笔言。
……
一张纸写满了，天也亮了。
念旧城放下笔，伸了个懒腰:“这操作秀得我头皮发麻。”
“咳，这么庄重地收起来作甚？”陈璨盯着自己的黑历史尬笑。
“写首曲子，为下次的幻境做准备。”宁清和比了个拇指，要不是她发现别人的曲子没用，也不至于这么拼了。
“我给你取个名吧，就叫九人赋，别忘了我们的功劳。”念旧城瘫倒在地上。
宁清和认真地考虑了这个建议并一票通过。
“你记得创造一个学校，逼着进去的人写作业那种，肯定把人逼疯。”离痕友好地提着建议。
宁清和手上一顿，她的确是这么想的，以现世自己最熟悉的学校为原型，倒不是为了逼人写作业，而是自己熟悉地形……不过那个提议好像有点妙？
“那你可千万别找我试。”沐长歌连连后退。
宁清和只是笑而不语。他们忽然觉得身边有个会幻境的人，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