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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店坐落在琴川中心,一条长廊连接岸边,长廊里挂着手工饰品,和一些水生花,扎根河底,富有古韵。
长廊尽头,绘着彩漆的木质小店出现在视线内,带着独特的墨香。门口牌匾用金色的小篆刻着四个大字:沧烟水榭。
店长身着古典襦裙,同汉服有几分相似,手执折扇,朝他们微微鞠躬。
“两位客人也是来看手工品的吗?”
“我们先看看。”宁清和打量着柜台上的香料,看起来很有兴趣。
念旧城这会儿已经和店长客套上了:“店长小姐姐,看你也是上学的年龄吧?”
“我叫薛云曦,今年大四。”她转头去问宁清和,“小妹妹,你对这些香料感兴趣吗?”
宁清和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我能自己调两份吗?”
“当然,请移步左数第三个套间。”薛云曦拉开身后的帘子,是一条室内长廊,全程由玻璃制造,地板下波光粼粼,两侧的门更是水晶制成。
“云曦姐,你这么有钱不怕被偷吗?”宁清和吸了口气,这可比翡翠钥匙奢侈多了。
“那得问过我手里的长枪。”薛云曦撩起碎发,随手拎了一杆红缨枪,“况且会来这儿的都是心思细腻绝无歹心之人。”
宁清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碰了碰念旧城:“你呢?”
“我跟你去看看。”念旧城想了一圈,实在没有自己擅长的。
推开第三间门,各色的熏香溢出,宁清和用手驱散了周围空气,被满屋子香料吸引了。
她挑了两个巴掌大的香囊,往里洒了一层淡黄色粉末。
“这是什么?硫还是过氧化钠?”念旧城捏着鼻子,算是明白了这里为什么空无一人,“这味道真冲。”
“你们理科生满脑子物理化学?这是金桂粉,花香馥郁,提神醒脑。”宁清和塞给他一张纸,“你要是无聊,画一张十个人的合照。”
纸张也是特制的,淡紫色,留有细微的薰衣草花香,约十厘米长,五厘米宽。念旧城有了打发的工具,乐得不去扰宁清和,二三十平方的屋子寂静下来。
“我说你怎么一看到漂亮姐姐就移不开眼?”宁清和晃了晃装有半袋香料的香囊,闲余之时打趣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念旧城摇头晃脑地和了一句。
“我不美?”
“你还小。”
“不知道还以为你比我大十岁呢。”
宁清和绕到了念旧城面前,他已经画完了前排五个女生。易相逢拉开弓,英姿飒爽;陈璨手捧药箱,身穿白大褂;芽筱两指并拢夹着符咒,微开着嘴振振有词;轻摇一手持药瓶一手捏滴管,双眼紧盯瓶中液体;宁清和轻闭双眼吹笛,一把折扇浮在身后。
“为什么在我身后画个折扇?”宁清和不解。
念旧城也耸耸肩:“看到店长的折扇,莫名觉得跟你很契合。说吧要什么图案?”
宁清和用指关节摩挲着下唇,眼里第一个浮现的是星空。
“宇宙吧。”
念旧城满头问号:“这怎么画?一颗颗星球?”
“这里叫地球吗?”宁清和没来由问道。
“不然呢?这什么弱智问题?”
看来对地球的称呼一样,那宇宙应当也是宇宙。
“银河,星云,黑洞,星光,什么都可以。”宁清和感叹,“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真想切开看看你的脑袋瓜都装了什么。”念旧城摇摇头,在拇指大小的折扇上勾勒几笔,绘出了宇宙的气势。
“真好,下次我去定制一把。”宁清和比了个拇指,继续往香囊里捣鼓香料。
念旧城用笔戳了戳鼓鼓囊囊的香囊:“要我说每一种都加一点,熏死他。”
宁清和背过身,一抖一抖的肩膀出卖了她。
“笑啥?我觉得没毛病。”
“调香也是一件艺术活。”宁清和仰着头,想起了现世的家,“我从小对气味很敏感,所以我妈妈教过我分辨、搭配。适合的香料叠加在一起,效果是极好的。”
念旧城挠了挠头皮:“这么玄乎?”
宁清和扎好香囊,炫耀般在他面前晃:“这一袋我融合了十余种不同的香味,但它没那么熏了。”
念旧城狐疑地凑上前深吸,果真只留下清淡的香。
“有些香味是可以互消的,同一类花不同种的香也是有区别的。”母亲教了很多种奇怪的香,在现世她没有找到,在这里倒是一应俱全,比如墨伊学院的沁竹,闻所未闻。
宁清和处理好香囊,念旧城也画完了轮廓,后排五个男生也是各司其职。沐长歌单手执书,右手在上空画阵;洛词生手持长剑,威风凛凛;夜月摆弄着机关小狗,面色偏冷;林晨一袭夜行衣,慌乱地拉起围巾;他自己转动手环,映出虚幻的屏幕。
“有一说一,你画画是真不错。”
“那当然,哥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行,回去先打扫院子体现你的劳动能力。”宁清和当作没听见前四个字。
念旧城鼓着脸卷起画纸,塞进了空香囊。
“他有什么需要调理的吗?”
“肾虚?”
“啥?”宁清和抽着嘴角,真想原封不动录下来给沐长歌当惊喜。
念旧城笑嘻嘻地到处看:“我就开个玩笑。那家伙啊,他失眠。”
“哦?那就加点咖啡因。”
“你别唬我,咖啡因提神我是知道的。”
宁清和弯了弯眼:“薰衣草是助眠的,还有,檀香和茉莉花……”
她晃来晃去又抓了几把粉,香囊还有些空。
“你随便挑吧,应该问题不大。”
念旧城搓搓手,然后洒了一点绿色粉末。
“别闹,你中毒了,我去叫轻摇。所以色素哪来的?”
“喏。”念旧城指了指角落贴着“调色”标签的盒子。
“真是……”宁清和哭笑不得,又加了点蓝色。
念旧城满意地掂了掂香囊:“分量很足,颜色也鲜艳,完美。”
“这袋你付。”宁清和勾起自己的香囊就跑。
“霍,跑啥啊?我像是会赖账的人嘛?”念旧城嚷着追了出去,顺手关上门。
“帮你调礼物的工资还没给呢。”宁清和继续讹诈。
“你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
“呵,男人。”
余晖下,两个影子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