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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来星罗谷也是打听千鸟社的。”沐长歌端着茶杯。
离痕在缕缕炊烟中沉思，像极了江湖道士。
“巧了，千鸟社是第二难题。”离痕苦涩，“我也没想到，它好像是突然间出现，没个几年的潜伏做不到这样。”
“领头人能找出来吗？”
“除了出现的双辞和洛衍一无所知，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我们知道洛衍有个妹妹叫洛珩，这个人冷血无情，对妹妹宠得很。偏偏妹妹跟哥哥一点也不像，温温和和的。”
离痕还是隐瞒了很多了，直到深夜，各回各家，离痕才单独叫出了沐长歌和宁清和。
“你们周围绝对有卧底。”离痕直言不讳，“连我都没法第一时间知道你们的路线，千鸟社怎么那么清楚？”
“我身边除了南浔苑就是拾二宫的人……”宁清和蹙眉，“他们没理由害我啊。”
沐长歌公事公办地拿出笔记本:“人心难测，排除拾二宫，毕竟是传承下来的。”
“沐老板，你说守护者分得清一二阶的暗魇吗？”宁清和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
沐长歌虽然奇怪依旧回答:“当然分得清，这也是守护者区别于普通人的一点，他们对暗魇有天然的分辨力，特别是低阶的。”
“哦……”
抛开这个小插曲，沐长歌几乎把从她来的一刻，认识的所有人，包括归属的所有势力列了个一清二楚。
“拾二宫的那些暂且不论。”沐长歌划掉了相当一部分名字。
“你若信得过我，就划掉我和念旧城。”他没有提其他人。
宁清和自然相信，也连带划掉了易相逢。“你有你信的人，我也有。”
“我一直很好奇，南浔苑那么多人，你为何独独与她交好？”
宁清和茫然了一下，摇摇头:“只是一种直觉，觉得自己与她好像有缘。”
沐长歌捧着本子若有所思，一旁的离痕有些着急:“不考虑考虑划掉我嘛？”
“这就划。”宁清和好笑道，“咱也算经历很多了，希望谷主不要欺骗我感情。”
“那必然不会。”
“还有林瑰来。”宁清和敲敲本子，看到沐长歌询问的目光，解释道，“他是冬宫传人，几百年前被我救过的，长生不死者。”
“啊嘞？”离痕惊呆，“那他搞什么锁心殿啊？”
“这个家伙。”宁清和斟酌着说，“有点偏执吧……被守护者伤害过，还跟我一样……见证了那段过往。”
离痕安慰地拍拍肩，宁清和摇头，轻轻握住闻笙笛:“我没什么事。”
“有一些人跟你接触不深，就按最近都在身边的那些人来说。”
宁清和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最近在身边的那些人，也可能正是今晚坐在一块谈笑的朋友。
“南浔苑有很多，陈璨、轻摇、林晨、夜月、芽筱。”沐长歌念着一个个名字，“或者说，叶柠、瞳、殷悦。”
离痕咂咂嘴:“其实这么一看，也不是很多，只是，心理上不愿意相信。”
“这时候我宁愿相信是殷悦或者袖袖……因为本就没有交情，又曾是敌对的。”宁清和苦笑。
“还有你那位尉迟学长，但他毕竟不是守护者，可能性倒也不大。”
“做个实验吧。”沐长歌合上本子，“星罗城外面有很多小城镇分布，走之前立马告诉不同的人你要去不同的地方，离痕盯紧千鸟社和江厌。”
宁清和抬起头，缓缓道:“好。”
……
离痕留了他们两天，几乎找遍了借口。
在第二天晚上，他们终于部署好一切，宁清和也想好了每个人对应的措辞。
当晚，她敲了敲轻摇的门。
“清和？”
“阿摇，我打算连夜走了。”
轻摇诧异:“这么晚？明早也不迟吧？”
“诶嘿，这不是怕被发现吗？晚上好行路，而且星罗城后面的彩虹谷，据说夜间有萤火虫，我也很想看看。”
轻摇没有多的表情，只是点点头，关上了门:“那，在此之前，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宁清和寻思时间还多，而且这个故事，怕是轻摇自己的故事。
“有个小女孩，生来就带有异能，小时候不懂事也没有掩饰。后来她发现，周围的人只有自己是异类，其他人忌惮她的能力不敢跟她玩，还在身后议论。”
轻摇倒了杯水，压抑住自己的感情:“家里有个长兄对她很好，从来不因为她的异类而排挤，还会帮她说话，她一直很感谢这位哥哥。”
“但是。”轻摇自嘲地弯了弯嘴角，“她看到了了这位普通人哥哥，在一个人面前使用能力，还嘲讽说利用她她还感谢自己。”
“你之前很好奇我为什么姓轻，我不姓轻，我姓江，我叫江轻摇。”
宁清和反应过来:“江厌？”
“没错，跟他一块的那个人叫季苡仁。他的能力是风，只要有风，他几乎无敌。”
宁清和吸了口气，难怪每次他瞬移都会留下一阵风。
“你……”她张了张嘴，懊恼自己又不会安慰人了。
“我加入南浔苑，就只是南浔苑的成员，我与江家也没有关系了。”轻摇背过身去，“他所创的势力为八神楼，江家不是风清国人，是白沙岛人，他们想侵略风清国。记得季鸿吗？他是季苡仁的叔叔，抚东镇那件事，也许是八神楼搞出来的。”
宁清和:……
怎么扯到那么久远的事了？侵略这种事情居然真实存在？
“我只知道这么多，当我表示不愿加入八神楼后，就已经与他为敌了，不然也不会那么狼狈地被璨璨捡到。”
“捡到？”
“那会儿，以身试毒玩过头了。”轻摇漫不经心道。
宁清和:……女中神农啊。
“好啦，不耽误你出发了，我也得回南浔苑了，这里很美好，但是舒适圈会让我不适应的。”轻摇眨眨眼，将宁清和“赶”出门外，慢慢地掩着面蹲下。
“阿摇，谢谢你愿意分享。”宁清和柔声道。
抬头看向下一间屋子，是夜小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