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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心芝这只受伤的狼王,带着邓家子弟四处奔波,如荀良和孙信所料一样。
牛文的确没有在紧追不舍,邓家一行人宛若成群的孤狼,长时间的奔波也成了奇装异服,走在景国南都内,都以为从山上下来的野人。
南都百姓指指点点,捂嘴偷笑的,讥讽的,尽在脸上,
邓心芝一行人别说盘缠,就连最基本的果腹都难。
只好找到景国官营冶铜所买了所有的刀具,才堪堪够大家吃喝休整。
景国南都,此刻是真的文臣当道,武官懦弱无能,不仅在朝上没有地位,就连民间风气也是如此。
文臣无论官职大小,出行在街,百姓见到必须跪地礼拜,武官注目礼就行,甚至可以不用行礼,视若无物也不会有人怪罪。
这表示景国这个时候的风气,所以整个政令上,冗官杂沉,朝堂即便是有所作为,也是层层剥削,政令基本落不到实处上。
景国百姓苦不堪言,各种苛捐杂税层出不穷,最让人费解和气恼的是拉屎也要税费,还美曰其名为清理费。
南都做为景国的第二大都城,却没有丝毫都城气息,愁云惨淡,十里长街凄凉凋零,寒风吹过,都能掀起阵阵扬土。
这也是邓心芝找冶铜所官营,因为已经没有民间自营的了。
景国宛如行将就木的老者。
都城内唯一处酒楼中,邓心芝和荀良,孙信三人在同一个屋内。
其余邓家子弟尽在柴房休整,能有地方挡些凌冽寒风就已经不错了。
这些时日已经入冬,有些时候冷的发抖,不得不多加两身麻衣草布,裹住些许温度。
时至夜晚,邓心芝三人坐在屋内,荀良和孙信二人坐在床沿,自家主公长时间紧绷的神经,猛然放松下拉后,还是病倒了,浑身发热不说,还打摆子冒着冷汗。
这种病也常见,小时候疯跑着玩,身体受寒就会如此。
二人寻摸赶紧寻摸些药草,找到久病成医的婆子看看,见着邓心芝喝下药安稳睡下,才敢将嗓子眼儿放下。
“主公这一病,大事儿决策上,咱俩不好办啊”孙信站起身,紧靠着床沿,关切的望着邓心芝红彤彤的面庞,放下心道:“身子不烫了”
荀良也长处一口气,望着邓心芝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怎么?你有啥想法?”孙信见状,问道。
荀良见着病恹恹的主公,站起身对着孙信躬身道:“常膑,在下一事儿求你”
孙信赶忙上前扶起,诧异道:“幼良这是何故!有事你先说,只要符合道义,常膑都会亲力亲为做好”
荀良说什么也要拜倒在孙信身前。
孙信表示禁声,荀良赶忙点头,二人怕声音太大,一起走出门外。
二人走到静谧的院落中。
荀良躬身跪拜在孙信面前,肃容正色。
孙信不敢承受如此大理,也躬身跪着,焦急道:“幼良,你这是何故?有事可以商”
荀良低声沉痛道:“常膑!!天下纷争四起,为了主公,为了邓家谋求时间和环境,必须要有所做为!!”
孙信隐隐有不好预感,但谋划大局不是长处,只能焦急听着。
“景国南都是给主公征战资本,但需要时间,扼守西方和北方”
“的确如此,可如何行”
荀良又打断道:“两虎相斗,必定无暇顾及主公谋取此处”
孙信恍然大悟,难以置信道:“难不成你要!”
“不错!!”荀良痛声道:“此行一去,不知何时相见,但不得不而为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了主公,命搭进去又有何妨!”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等主公醒来一定不同意”
“常膑!!”
“幼良!!!”荀良死死抓着孙信肩膀,也不知文人弱弱身骨哪里来的力气。
时间过去良久
孙信内心做着挣扎,荀良这是要托孤而行,危险重重不说,还要担负着使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寒风呼啸,凌冽的呼呼声,挂着二人衣衫,可并不感觉刺骨,因为都知道,此次一别,或许是永生不见。
荀良信任孙信,更信任孙信的忠诚。
“接下来,主公靠你了”荀良嘶哑着嗓子,将怀中叠好的白色麻布放在孙信面前。
而孙信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眼中浸湿,模糊望着荀良远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幼良,你放心,我定帮主公助成大业”
一个人的托付,二人的诺言,三人的期望。
永远的交织在景国南都的上空,随着寒风而去,终究不在盘桓,被逐渐遗忘
牛文此时并不知道许许多多的各国眼光,集中在此处。
至于和李家的交谈的事情,对青罗殿十殿首和属下只字未提。
不提也罢,只要跟着阎皇大人,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但他们并不知道,不是牛文不提,而是条件太过奇葩以及更奇葩。
私下里还是牛文还是见了李雄成,对于条件上自然也是敞开胃口吃。
牛文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中,寒风刺骨也懒得动弹,抱着火盆旁边身子暖和点。
“少爷,吃点东西吧,你这样是扛不住的”欧管家也从并肩王府回到了牛文身边,照顾饮食起居。
毕竟安婼姑娘家不能总是在牛文身边,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而且还是牛文有意避之。
安婼大为不解,难道自己不够漂亮?
欧管家望着对自己置若罔闻的少爷,叹息一声,将端盘放在地上,跪在一旁不吭声了。
已经三天了,牛文寝食俱废,一直静坐思考。
“我也是傻,想来想去也没个结果,还跟食物过不去,恰饭恰饭!!”牛文此时对着欧管家说道。
欧管家赶紧答应,端着盘子放下牛文前面。
牛文也不着急,细嚼慢咽,长时间不吃饭会造成脾胃虚弱,即便是在饿不能狼吞虎咽。
牛文边吃边看着火盆边缘上的两个牌子上面写着‘王’与‘李’
“哎我太难了”
放下碗筷,将一块儿木牌扔进了火盆中,火焰紧簇包裹着木牌,缓缓化成了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