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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这道吃食当真是侧福晋亲手做的。
“恩。”
苏培盛躬身退了出去,他摸不透主子爷这是个什么意思,究竟怪不怪罪侧福晋在院子里擅开小膳房的事儿?
老实说,他觉得这也算不得擅开小膳房,毕竟院里没多膳房伺候的白案红案奴才,也没多洗涮婆子,便是鱼虾瓜果锅灶碗盆那些个物什还都是侧福晋自己出银子采买的,刚凑成了也上赶着就跟主子爷禀告了,充其量···也就是把那小炉子改成了个大炉子罢了。
算算这后院哪屋里没有两个小炉子啊!就是那莘妍楼里的姑娘都少不得,他屋子里都有俩呢!平日里温个汤水、熬个药汤子可不都得指着那小炉子?尤其是这冬日里,温个菜暖个粥的,更是离不得。
不过他怎么想不顶用,这事儿到底怎么算还都得看主子爷的意思。
内苏肯过了二门,才松了口气,猫四爷没有当场反对,她这小厨房九成能留下了。
其实她也纠结该不该这么早就把小厨房弄出来,毕竟这事儿算是在规矩线上下徘徊的,是逾矩还是踩线,全看那猫的心思,她才进府,之前也想好了暂时走规矩单蠢人设,本不该这么心急,但,张青晓给了她很大的压力,那姑娘有金手指,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她隐隐觉得她必须要在那姑娘从正院出来之前调理好自己的身子,甚至,她还想怀个孩子。
哪怕她清楚她现在这身子还小,还差三个月才成年,但她就是有这么一种紧迫感。
她相信她的直觉。
至于不弄小厨房的想法,她更是从来都没想过,这可是她的金手指,怎么可能放着落灰!
没听说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么!
“主子?”
“恩。”内苏肯拍了拍香云的手:“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红梅白雪,好看的紧。”
“您要是喜欢,春日里破冰便叫奴才移几棵到院子里,等来年冬日,便不用出院都能瞧得见。”
“梅花就算了,倒是可以移几株葡萄,两棵桃树,再来两棵枇杷,还能摘个果子吃。”
“主子···您说真的?”按主子这想法,怕是好好的院子得弄成果园子。
“我骗你做什么?”
“···您欢喜便好。”
“主子,您晚膳想用什么?”
“就叫他们下碗银丝面吧!”可以把银丝面往鱼羊双鲜里一捞,汤汤水水的吃着也舒服。
自初一之后,四爷又开始了长宿前院的日子,后院女眷自然不消停,有了内苏肯成功把吃食送进书房的例子在前,一个个的摩拳擦掌,胭脂水粉衣裳首饰是精中取精,针上房本就忙着年节的衣裳,突然又迎来了一堆料子,更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但到底还念着之前那四个被禁足被罚抄的事儿,都收敛了不少,一瞧见四爷面色不对,立马乖巧闪人。
倒难得一派和谐,当然,只除了四爷快一个月没宿在后院之外。
到底后院的原则是,大家都一样,没有哪个格外出挑的,便是平和。
而内苏肯在一连半月没瞧见猫四爷后,总算在十六的时候得了他第二日要来芃蓁斋用晚膳的消息,这才放下了心。
一直到月末,这位猫四爷隔三差五的便会过来一趟,虽不留宿,但这也算得是后院独一份了,府里再没有哪个奴才敢糊弄芃蓁斋。
哪怕香云等人对于四爷没有留宿的事儿略有挂怀,但她丝毫没有在意,主要是她这会儿实在分不得心,因为···她似乎是中奖了。
内苏肯醒了之后,躺在床上摸着依旧平坦的肚子,心里复杂的紧。
今儿三十了,已经过了整二十日了。
哪怕她是想怀个孩子,但这来的也太突然了!她还没准备好!
心里慌的不行,一念起这事儿就觉得腿软发虚,手脚发麻。
“主子?”
内苏肯边洗漱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岑嬷嬷对于检查早膳更加仔细的模样,和一旁什么都没发现只知道傻乐的雨丝和月华,更觉得心累。
好在香云和古香还算靠谱。
好在福晋和那个金手指未知的张青晓还被关在正院。
好在她这还有岑嬷嬷这座大山。
“主子,”张平安快步进屋:“主子,福晋大好了,亲自领着张侍妾出了正院的门去前院给张侍妾讨赏了。”
“你说什么?”
啪——
内苏肯看着岑嬷嬷失手打碎的茶盏,安抚地拍了拍岑嬷嬷的手:“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方才,奴才亲眼瞧见福晋领着张侍妾过了二门,便跑着回来了。”
“福晋瞧着可好?”
“气色红润,步伐沉稳,气息平和,再康泰没有了。”
“这是喜事儿,把桌子上的茉莉花糕给张平安包起来。”内苏肯笑着看了月华一眼:“灶上烧的姜糖水你看着他吃两碗,不然不把花糕给他。”
“奴才晓得嘞。”月华笑呵呵地配合着把花糕往怀里一紧。
张平安也随之配合地作出一副苦脸来。
屋里笑闹一片。
等人都退了出去,岑嬷嬷才凑上前,语气难掩忧心:“主子?”
“嬷嬷也注意到了?”内苏肯又拍了拍嬷嬷的手,低声道:“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不得是其它什么原因,不一定是真有了。”
“奴才旧时学过两分医,喜脉还是摸得出来的。”
内苏肯夹菜的手顿住了,猛地抬头。
岑嬷嬷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已有四十余日了,算起来该是大婚那几日。”
内苏肯把筷子一撂,胸口剧烈起伏,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都没缓过来。
“主子!”
“禁声。”内苏肯摆了摆手:“我无事。爷那边,”内苏肯扯了扯嘴角,没有继续直言她的不放心,只是紧抓着嬷嬷的手道:“我以后便全依仗嬷嬷了。”
“我答应过你额娘,无论如何也会护住你和你的孩子。”
内苏肯听着不合规矩的‘你我’之称,反而安了不少心,长久的担忧消散了大半的结果,便是从心口涌出的喜意。
算起来她也陆陆续续地活了六十多年,这还是她头一回怀孕呢~
有点激动···
“主子,到底弘晖阿哥才半年不到,您这会怕是刺了福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