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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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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秀阳……”季笑白嘴里叼着根香烟,很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谷秀阳道:“你绑架并杀害简佳瑶的犯罪事实是已经确定了的,当时有那么多的警察都可以作证。你觉得你还有必要极力隐藏另一起案件吗?该不会你认为少说一个人会减刑?”季笑白故意将简佳瑶意外坠楼这件事说成了是谷秀阳故意将她杀害来吓唬谷秀阳。

    啪——

    在Y市刑警队的办公室,潘修峰猛地一拍桌子,伸手指着监控录像里的季笑白问道:“是谁准许他胡编案件来恐吓嫌疑人的?”这简佳瑶明明就是自己失足坠楼的,可是季笑白却故意将黑的说成白的,这还有没有一点警察的样子?

    “队长,消消气,这也是为了尽快破案嘛!”司旭倒了杯水给潘修峰,劝道。

    潘修峰没好气的瞪了司旭一眼,端起水杯喝水。“我要去局长那里投诉他!”

    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之前小气,才闹得又有一条人命。如果起初你就答应按照凶杀案来进行调查的话,简佳瑶或许就不会被绑架了。办公室的其他人都纷纷低头假装忙着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愿意接这个茬。就连司旭也觉得自己这个老好人实在是做不下去了,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审讯室里,季笑白和米嘉的审讯还在继续。

    “你没杀焦小颖?”米嘉眼睛一瞪,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绑架简佳瑶?”快点承认焦小颖就是你杀的吧,这样这案子就结了,季笑白也就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认输了。

    “我……”谷秀阳垂头丧气的犹如斗败了的公鸡。“我前些日子赌钱输了很多,所以我想抢点钱财之类的好还债……”

    米嘉最开始还认认真真的做笔录,可是当听到谷秀阳这样说后顿时就停住了写字的手,她放下笔问道:“你自己为了抢钱还债?那为什么会选择简佳瑶?”当时大街上可是车水马龙人潮攒动的,他怎么能一眼就认出简佳瑶来并且将她绑架?起先她可是一直都认为焦小颖的死是和谷秀阳有关的。

    “我……当时我看她一身的名牌,我想即使抢不到银行卡里面的钱,就她那身衣服,也可以卖不少钱吧……”谷秀阳挠挠头,现在想想,这起绑架做的还真不值得。在讲简佳瑶带回来以后,他有仔仔细细的烦躁过简佳瑶的所有物品,可是里面现金只有一千块,根本就么有其他值钱的东西。

    问简佳瑶她银行卡的密码,简佳瑶也不肯告诉他。并且趁他愣神之际竟然还想从窗口呼救。悲剧也就是从那个时刻开始的。

    当时简佳瑶只顾着呼救,见到谷秀阳走了过来,一时情急,竟然整个人都爬出窗外。结果就是季笑白和米嘉看到的情景。

    “警察同志,当时我真的是有劝她让她回来,外面危险。可是她偏偏就不听……”说着谷秀阳痛苦的揪着头发心里害怕极了。

    “你只是为了抢简佳瑶身上的钱?”听了谷秀阳的口供,季笑白疑惑开口。目前简佳瑶是这起案件最关键的证人之一,可是她现在却死了。单纯的只是说为了抢劫,这很明显没有说服力。

    “是啊。”谷秀阳显然也被简佳瑶坠楼的事情给吓坏了,他忐忑不安的点头道:“警察同志,我真的只是想抢点钱还债,没有想要害死她的……”

    米嘉皱眉看着谷秀阳问道:“那你认不认识焦小颖?”看谷秀阳那担惊受怕的样子,米嘉觉得他好像真的没想到简佳瑶会死。可是如果不是为了灭口,难道他真的只是想抢劫?

    谷秀阳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认识。”说完后他又补充道:“就连这个女孩子我也不认识她,只是我看到她站在路边又一身名牌才想打她的注意。”

    米嘉和季笑白对视了一眼,难道他们真的是想错了?谷秀阳和焦小颖的案件真的没有关系?这起案件只是单纯的一个巧合?

    “昨天下午两点三十至四点你在哪里?”季笑白突然厉声问道。

    谷秀阳被吓了一跳,不过对于季笑白的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犹豫,只是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昨天我一直在打麻将……”

    “有谁能证明?”米嘉接着问道。

    “嗯……”谷秀阳有些犹豫,如果他说出那些人的名字,会不会以后都不能在去那里赌钱了?还有就是如果供出那些人的名字,他会不会被追杀啊?

    季笑白啪地一拍桌子,眼睛一瞪道:“问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这家伙滑头的很,不给他下点猛料看来他是不会老老实实的回答的。“谷秀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与一起谋杀案有关,如果你找不到时间证人的话,你就是嫌疑犯!”

    “我?”谷秀阳简直都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绑架罪名也不小,但是罪不至死。如果自己真的和凶杀案扯上关系,那可是要判死刑的。“警察同志,我……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可真的没想要杀过谁……”

    “那你就老老实实交待!”米嘉也有些急了,刚刚她看了眼时间,现在距离打赌约定的时间也就只剩下四十分钟了。可是看谷秀阳这个样子,米嘉觉得他应该不会是杀害焦小颖的凶手,但是也找不到其他的嫌疑人。而最有可能提供有利线索的简佳瑶也因为谷秀阳而不幸坠楼身亡。这不得不让米嘉把心里所有的怒气都一股脑的撒到了谷秀阳身上。“简佳瑶再加上焦小颖一共两条人命,你就等着准备后事吧!”

    听米嘉这样一说,谷秀阳突然就痛哭流涕起来,“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人啊——”谷秀阳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当时真的只是为了钱,我没想到那个女孩子会想要从窗户逃跑……还有,你们说的那个叫什么焦小颖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她,连她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米嘉拿出一张焦小颖的照片丢到谷秀阳的面前,“你仔细看看,这个人你真的不认识?”

    谷秀阳使劲的擦了擦眼睛,拿起焦小颖的照片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后使劲摇头斩钉截铁道:“我真的不认识她。”说完后,谷秀阳想了想又道:“警官,我把昨天和我一起打牌的人都告诉你,还有我们打牌的地址……”事到如今,谷秀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最主要的是保命要紧,如果这件事不说清楚的话,很有可能自己就要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了。

    米嘉看了季笑白一眼,季笑白拿着谷秀阳提供的名单去找司旭,让他帮忙去调查。

    因为之前已经得到了潘修峰的首肯,司旭毫不犹豫的就去调查了。

    季笑白让谷秀阳继续待在审讯室,自己则带着米嘉出了刑警队的大楼。

    “队长!”一路上,季笑白一言未发,只是一味的往前走。米嘉跟在后面,最后忍不住开口叫出声。

    季笑白出了警察局的大楼,到了马路边才停下了脚步。他点燃一根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事到如今,他已经不难猜出司旭一会将会调查出的结果如何。谷秀阳既然能将时间地点都说的那么清楚,而且还可以一口气的说出几个人的名字来做他的时间证人。那么就说明焦小颖的这起案件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可能性是与他无关的。看来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啊。

    “队长!”米嘉见季笑白停下了脚步,赶忙快步追了过去,“你要去哪里?我们不等司旭的调查结果了吗?”

    季笑白叹气似的吐出烟雾,“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谷秀阳不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队长,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简佳瑶的死和焦小颖的死亡两者应该是没有关系的,这只是一个巧合。”米嘉看着仍旧眉头深锁的季笑白,分析道:“或者,我们是不是应该不要再去在意简佳瑶被绑架的事情,而且把侧重点放在焦小颖的案子上?”简佳瑶的案件已经非常的清晰明了,那只是一起单纯的绑架案,只是受害者很不幸的坠楼身亡了。“至于之前我们接到简佳瑶的电话,那所谓的线索。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简佳瑶所要提供的线索到底有没有用,既然已经排除简佳瑶是因为掌握的线索而被杀。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放弃简佳瑶的这条线,转而专攻焦小颖的案子?”此时此刻,米嘉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到时候,就算是潘修峰让季笑白当着全警局人的面来认输,米嘉也不会让的。她心里早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就算是占不到便宜,也不能让潘修峰小人得志。

    “凶手应该还在那栋宿舍楼里面。”最后,米嘉得出结论。

    没错,因为在焦小颖遇害前,是一直都待在宿舍里没出去过的。这也就说明了凶手给焦小颖下了安眠药的真正目的是不想她出门去。因为焦小颖一直都有早起出去跑步的习惯,凶手一定是只有将焦小颖留在宿舍,才最有机会下手。

    “可是在焦小颖被害前的一整个上午,寝室里都是有人的。门锁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米嘉扭头看向季笑白,“队长,你说会不会是叫焦小颖开门让凶手进来的?”说完后,米嘉又想了想然后便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不对,房门是反锁着的,如果没有钥匙是没有办法在外面反锁……”

    “凶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米嘉真的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她甚至都在怀疑凶手会不会是偷偷配了一把钥匙,所以才能做到在外面将门反锁。可是焦小颖之前可是中了安眠药的,而同寝室的其他女孩子却没有人被下了安眠药。这说明凶手对焦小颖的生活习惯,甚至与焦小颖的亲密程度都是非同一般。

    “凶手究竟会是谁呢?”此时此刻,米嘉的脑海中就像电影回放一般的将目前他们所掌握的所有证据都回放了一遍:遗书、吊死的死者、还有那一跳腿短的垫脚凳……

    站在她旁边的季笑白见米嘉一副想得出神的样子,禁不住抬手敲了她的额头一下,“先别想了……”说着,季笑白看看天空,“Y市这三十多度的天气,你还站在大马路上想事情,小心一会中暑。”说着,便伸手拉住面的手腕,边往警局大楼走边说道:“还是回警局吹着冷气想会舒服得多……”

    本欲跟着季笑白回警局的米嘉听了他的话突然间就顿住了脚步,并且抽回了被季笑白拉着的手腕。

    “怎么了?”季笑白疑惑的扭头看她。突然被米嘉甩开了手,莫名的,季笑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队长……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焦小颖的寝室里没有开空调?”米嘉答非所问的树洞奥。

    季笑白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潘修峰还一口咬定是因为空调定时了,所以才会在我们赶到的时候发现寝室里面空调是关着的。你还通过遥控器证明了空调一直都是关着的,并没有被定时。”对于米嘉的机智,季笑白当时还挺赞叹的。只是他有些不明白,此时此刻,米嘉为什么会再次提起空调的事情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米嘉恍然道:“我觉得空调与那个垫脚凳上面的水珠有关。”或者说,空调之所以会被关闭,十有八九也跟那些个水珠有关。“否则那么热的屋子,凶手还非要特意的将空调关上,如果不是出于某种目的的话,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