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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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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汉丢出这样一句话,令米嘉和季笑白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老汉知道的信息竟然这样的清楚明了。季笑白赶忙转头问小张,“派人去找宋继虹了吗?”

    “呃……还没有。”小张支支吾吾的说道。

    季笑白听了顿时眼睛一瞪,呵斥道:“为什么还不去把宋继虹带回来?老大爷来派出所的事情不是秘密,难保嫌疑犯会不会暗中的监视。如果抓捕不及时,很有可能会让嫌疑犯逃走!你们是怎么做警察的?”这些人到底懂不懂,耽误了最佳的抓捕时间,很有可能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有现在如果宋继虹跑了,他们还要派出警力来保护老大爷一家,以防止嫌疑犯报复。而且现在凶手的真正目的还不是很明了,难保凶手不会再次作案。

    “呃……”小张被季笑白训得脸涨得通红,低头小声说道:“所以我刚刚着急,现在派出所里就我一个人,我怕我自己制服不了宋继虹……”他也害怕延误抓捕时间啊,只是他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所以刚才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季笑白一愣,不解的问:“其他人呢?”前几天来冒山村的派出所还看到好几个民警呢,怎么今天就只看到小张和许江两个人?

    “都去帮忙城管了……”小张有些无奈道,“这几天城管那边有大行动,严惩违规商户。刚刚接到电话,貌似那里引起了纠纷,所以大家都出动去那边了……”他和许江留守,结果大家才刚走没多久老汉就来报案了。

    季笑白脸色气得乌漆墨黑,半响没说话。

    不过米嘉倒是想起了个事情,于是递给了许江一张纸条,“这个人很可能是何涛的时间证人,是个卖光碟的小贩。徐警官,麻烦你帮忙查一下。”

    许江这个人比小张圆滑世故多了,接了纸条麻溜就走了。

    季笑白也不再多说什么废话,径直的也出了派出所的大门,“走吧,我们去抓那个宋继虹。”

    小张和米嘉对视了一眼后急忙跟了出去。

    说是抓捕宋继虹,其实根本也算不上什么抓捕。因为季笑白和米嘉三人赶到的时候,宋继虹还在家里看电视。见到小张还热情的打招呼。冒山村就那么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互相都很熟悉。

    只是当季笑白将冰冷的金属手铐拷在宋继虹的手腕上的时候,宋继虹便彻底的懵了,“这……这是做什么?”他好端端的在家里看电视,怎么跟他开这种玩笑?宋继虹转头问小张,“张警官,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小张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如果宋继虹逃跑,或者挣扎之类的,他还可以认定他是想要畏罪潜逃。他还能说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可是现在明显是宋继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让他怎么开口?大家乡里乡亲的这么多年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宋继虹,你涉嫌跟一起谋杀案有关,现在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米嘉明白小张的心情,于是主动开口替他把话说了。毕竟他们和宋继虹不熟,也不会觉得尴尬。

    “谋杀案?”已经被季笑白用手铐铐住并且牢牢制服的宋继虹听了米嘉的话脸色惊叫出声。“我……我没有……”一时间宋继虹都有些语无论次了。

    季笑白冷哼一声,单手制住了宋继虹的挣扎,“有没有不是你说的算,要等警方调查之后才可以。现在请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吧。”

    大概也是认清了现状,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宋继虹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也不再挣扎,耸拉着头乖乖的跟着季笑白三人出了家门。

    此时,宋继虹的家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其中还有孙斌夫妇。当他看到宋继虹被季笑白和米嘉带出来的时候眼中惊讶不已。他问米嘉,“警察同志,继虹他……”这个人是他多年的好朋友啊,小的时候两人就好的穿同一条裤子。只是孙斌不明白,一向都热情开朗的宋继虹会犯了什么法?

    米嘉看了眼满脸疑惑的孙斌,开口道:“详情等警方调查之后就有结果了。”说完,便不再理会众人,和季笑白一起将宋继虹带回了警局。

    老汉还等在派出所里,季笑白没有让宋继虹和老汉直接见面。而是将宋继虹带进了一间空屋子,然后又让小张找了几个和宋继虹身形比较像的人,让老汉指认。

    虽然这不能作为什么有效的法律依据,只是季笑白想要测试一下老汉究竟有没有看得清楚。之前孔欣只是说看到了衣服的颜色,连性别都没有看清。季笑白担心老汉也是凭借自己的猜测,而不是真的认出了宋继虹。

    不过所幸,老汉一眼就看出了宋继虹,“没错,就是他。”老汉在屋子外面对季笑白说道。“虽然换了件衣裳,但是我还是能认得出来。”老汉很是笃定,“我跟宋继虹没说过话,只是在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过我敢肯定那天看见的人就是他!”

    见老汉说的如此斩钉截铁,米嘉和季笑白也稍微有些暗暗放心。看来这个案子也快要结案了。只是看宋继虹的外表,还真的看不出他有什么变态的嗜好,竟然会给孙小松穿上了女装。而且他跟那个洋娃娃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季笑白转头对一直站在身后的小张道:“你去把孙斌夫妇也找来。”

    “这……”小张一听,顿时面露难色,犹豫了半响之后才惴惴道:“不太好吧?”

    “为什么?”季笑白不解的看向小张,“问一下他们和宋继虹的关系有什么不太好的?否则怎么查案?”季笑白简直对小张是难以理解了,找受害人家属来调查情况怎么还不好了?不调查那案子要怎么破?对于这个做事情喜欢拖泥带水的青年,季笑白有些不太喜欢他了。

    “是这样的……”小张想到季笑白不了解冒山村的情况,于是开口解释给季笑白道:“宋继虹和孙斌是好朋友,铁哥们。如果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就断定宋继虹是杀害孙小松的凶手,会不会给他们两人的关系带来影响?”毕竟如果被告知自己的好友很有可能是杀害自己儿子的嫌疑犯,换了谁都不太会好过的。哪怕日后真的将事情查清楚与宋继虹无关,那么因为有了这一茬事,难保他们以后心里没有隔阂。

    季笑白听了不禁皱眉,疑惑道:“难道这样你就认为宋继虹不会是凶手了?”说着,季笑白狠狠瞪了小张一眼,教训道:“有时间就去好好看看案例,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在真是案例中,好友的犯罪比率是最高的!一天只知道想些没用的。”

    小张被季笑白说的脸都涨红了,想想刚刚自己也的确是有些过于感情用事,季笑白也没批评错。于是小张只得低头乖乖听着,也没敢开口反驳。

    始终站在一旁的米嘉觉得小张挺可怜的,想想自己之前也是因为太过感情用事而被季笑白骂了不知道多少次,米嘉就更能够理解小张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队长,我们先去审问宋继虹吗?”为了不使小张太过于尴尬,米嘉好心的开口岔开话题。

    季笑白淡淡的看了米嘉一眼,这丫头,从来都是这样老好人。有些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季笑白点头,“先问问宋继虹看看情况在说吧。”

    审讯室里的宋继虹明显表现的有些焦躁。米嘉和季笑白在监控录像里看到宋继虹一直都慌慌张张的样子。

    “他这是做贼心虚害怕?”小张有些疑惑不解的指着视频画面里的宋继虹问道。之前审讯何涛的时候也没见他有这么慌张过,这宋继虹看来是真的有问题。

    季笑白瞪了小张一眼,突然问道:“你大学是怎么毕业的?”真是除了会感情用事之外还真的是一无是处,比米嘉可差的太多了。如果当初是小张这样的调到刑警队,他一定分分钟给调走,哪怕是局长反对。

    “诶?”突然被季笑白这样一问小张愣了一下,“我……读了四年就毕业了啊!”小张不明所以,如实的回答道。

    季笑白摇头叹气,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宋继虹现在的表现不是害怕,而是着急。他想知道警察调查的结果如何。”米嘉好心的给小张解释道。其实米嘉倒是没觉得小张有多么的不可教,只是之前在大学的时候同学们一般都和小张现在的表现差不多。毕竟才刚刚从学校毕业,经历的案件还是太少了。她是因为进入的是刑警队,而且还接触了几宗大案子。小张毕业后就一直在冒山村派出所,遇到与凶杀案有关的情况自然会六神无主也是无可厚非的。

    季笑白看了眼米嘉,“进去吧。”

    说完,就率先进了审讯室。米嘉紧随其后。

    见到季笑白和米嘉进来,宋继虹便抬起头一脸期冀的看着他们,“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杀人!”

    季笑白在宋继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凉凉道:“每个进来的人最开始都是这句话。但是……”说着,季笑白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宋继虹的双眼道:“我们也有办法让他最后说实话。”

    坐在监控视频旁边的小张见到季笑白此时的神情后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虽然季笑白只是短短的说了两句话,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小张就有种背后发凉毛骨悚然的感觉。难怪叫辣手神探,真是不简单。

    与季笑白面对面的宋继虹感到的压迫那是不知比小张大了多少倍。他只觉得头皮发麻,乖乖的窝在椅子上半天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