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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也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季，将身披破布的林音书推进了结冰的泳池。
她的挣扎叫喊，他至今不忘。
霍枭辰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伸出了手，只见顾若雪在水中游刃自如，仿佛感受不到寒冷。
游了几分钟，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在水中站停下了。
“霍总，你听没听说过人溺死时是什么样子的？”
“人在真的溺水后根本不会四处挣扎，只会静静地仰头，待在水面上。”
“可以挣扎就代表有可救还的情况，如果真的溺水，没有人察觉到她，她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你在岸上看她时，还以为她是游泳中途停下来休息。”
顾若雪缓缓摘下了泳镜，直直探入霍枭辰的眼睛。
霍枭辰登时觉得浑身被寒意包裹。
那年林音书被自己推下后，分明有在挣扎，她知道自身的情况，将希望寄托给凶手。
但他却等她快要沉溺时，才伸手将她拉出来。
林音书为什么会器官衰竭死掉，他霍枭辰才是元凶。
顾若雪看着霍枭辰苍白沉重的面色，很是关心地问道。
“霍总怎么了？”
顾若雪把霍枭辰从过往的阴霾中唤了出来。
“顾若雪，你到底是谁？”
他第一次完整地唤出她的名字。
霍枭辰之前一方面因为顾若雪的冷傲，一直不得亲近。
另一方面，对着林音书的脸喊别的名字，让他内心抵触。
他死死地盯着顾若雪，生怕错过她每个细微表情。
“霍总，我是谁，我好像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
晦暗不明的回答，让霍枭辰眸色更加幽深。
顾若雪扶着栏杆走了上来。
她纤长的手指接过霍枭辰手中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一个完美的弧度，酒杯落到了池中。
“你认识林音书？或者说，你就是林音书。”
霍枭辰攥紧了拳头，他一度猜测顾若雪就是回来复仇的林音书。
“霍枭辰，我不喜欢这个玩笑，还有，管好你的女人，再招惹我，就不只是苏氏破产这么简单了。”
顾若雪压回了心底的话，话锋一转。
“你为什么要对以瞳出手？”
霍枭辰不甘心地追问道。
“我现在有能力将任何一个对我不利的人搞垮。”
顾若雪的笑意随着话语凝固在了嘴角。
“霍总不妨试试，泳池里很舒服。”
她掩口而笑，潇洒地走了。
霍枭辰当然没有傻到去泡冰水。
但他伸手去碰了碰池水。
冷，瑟骨的冷。
林音书本来就体弱多病，他在那样的天气把她推下泳池，她一定恨死自己了。
她还没修养好就被他关到了展厅里，她曾经那么爱美，一定十分痛苦吧。
霍枭辰心底已经释然了，他不打算再追查顾若雪的身份。
林音书死后的这几年，他过的一塌糊涂，就当，就当顾若雪是来索取补偿的吧。
万隆的项目顺利完工后，五洲加快了对苏氏的收购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