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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半之后就会恢复正常喔, 么么哒~ 在接近十二点的深夜,穿着各式各样奇装异服的人穿插往来,头顶的天花板上是变幻聚合的白云和星阵,白天与夜晚同生共存,两边的墙上画满了各种上古妖魔栩栩如生, 狰狞欲出。
人们匆匆行走、交谈,偶尔会有人向走进来的夏羡宁一行人打招呼, 看见洛映白的时候, 都是又惊讶又高兴, 只不过夜里正是特侦处最忙的时候, 又有夏冰山在旁边, 大家没有太多时间叙旧而已。
洛映白笑着打过招呼,跟着夏羡宁进了电梯, 顺口问道:“羡宁,我爸呢?”
夏羡宁道:“老师休假,带着师母去国外治病了……”
他话还没说完, 就被洛映白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劲极大,夏羡宁莫名其妙,扭头看他:“嗯?”
那一瞬间,洛映白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你, 说什么?我妈?”
妈妈不是已经为了要救他……去世了吗?
夏羡宁看他脸色不对, 有些担心, 扶住洛映白:“你怎么了?”
洛映白反手扣住他,猛地抬头道:“羡宁,你说我妈什么?她在哪?”
夏羡宁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认真回答了一遍:“师母之前因为……那件事受伤昏迷之后,一直没有醒过来。老师这次也是想带她出国找找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说白了,洛映白的妈妈江语佳目前就是植物人状态,但比起死亡来说,毕竟昏迷就是有回复的希望。
洛映白实在是没想到,重活的一世竟然是跟上辈子不完全一样的,他还有机会可以再见到母亲……只要人活着,只要人活着,他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把母亲救醒!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如此了!
那一瞬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洛映白狂喜之下,一把抱住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夏羡宁,狠狠亲了他一口:“羡宁,师弟,我太爱你了!”
夏羡宁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亲了,眼角抽搐,一把将他掀开,怒斥道:“洛映白!”
洛映白满脸无辜地睨了他一眼,俊颜如玉,万般违和:“叫这么大声干什么,吓我一跳。”
夏羡宁像是被过了遍电,麻木过后,只觉得脸上被亲吻过的那个地方又热又痒,心脏和呼吸统统乱了节拍,柔软的触感经久不散……他娘的,出去大半年祸害指数又升级了。
从小就知道洛映白这个间歇性神经病日常抽风,这次实在是因为久别重逢他才会忘了防范,要是换个人敢这样早就被夏羡宁就地打死了,可是他却拿这个师兄半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候电梯也停下来了,洛映白先出去,一转身,发现夏羡宁还站在里面有点纠结地看着自己,就嬉皮笑脸把他拽了出来:“又不是小丫头,别扭扭捏捏的,咱们这么久不见师兄很想你嘛,亲一下怕什么的。对了,你还加班吗?”
那句“很想你嘛”让夏羡宁的心软了下来,又听他娴熟地转移话题,也是无奈了,只好道:“是。”
“真遗憾,还想和你说说话。”洛映白伸了个懒腰,没骨头似的把手臂搭在他身上,哈欠连天地说,“好吧,那我就不打搅你这个大忙人。明天一早要去我们校长家,现在你给我找个地方睡觉吧。要床舒服一点的,屋子里有没有空调?啊,对了,我还要洗澡。”
他倒是不客气,非但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隔阂感,以前挑三拣四的臭毛病也半点不改,喋喋不休,是个要饭还嫌粥凉的典范带头人。
夏羡宁瞥他一眼:“睡厕所吧。通风,有水。”
洛映白道:“啧,你真讨厌。”
夏羡宁没接话,脸上却不由也带上了些许笑意。
说是让他睡厕所,最后夏羡宁还是把洛映白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特侦处的待遇优厚,他的办公室外面是办公间,里面也有休息的地方,本来是为了方便加班,现在倒正好可以窝藏一个洛大少爷。
夏羡宁道:“睡这吧。”
洛映白跟他比了个“ok”的手势,夏羡宁点点头,转身就走,然而到了门边,他忽然又顿住了脚步,回头道:“师兄?”
洛映白“嗯”了一声。
夏羡宁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过了片刻之后道:“你走之前,留信说遭逢变故心情不好,想找个新的环境调整心情,让我不要去找你,我答应你了。所以即使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也从来没去过。”
洛映白吁了口气,道:“谢谢。”
夏羡宁盯着他,缓缓摇了摇头:“但你也说过,如果哪天你回来了,一定不会再不辞而别。我做到了我答应的事,你呢?”
“说好的事情,当然要做到。”洛映白冲夏羡宁伸出手,笑着说,“我以后……不会再走了。”
夏羡宁终于也是一笑,跟洛映白击了下掌,又去浴室帮他调好了洗澡水,很快就出去接着办公。房间里只剩下了洛映白自己,他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疲惫的捏了捏的眉心。
他的手还在发抖。
其实被夏羡宁抱住的那一瞬间,他真的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是把人给推开。这几年来,洛映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跟任何过去的亲友有接触,不然一定会造成大错,这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但夏羡宁的力气很大,洛映白没法推开他,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摆脱了那个诅咒。
他抱着被子在松软的床上滚了几下,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了。晨曦微露的时候,夏羡宁又拎着个保温桶回来看了一眼,把早饭放到桌上。
洛映白的被子就剩下一半在身上,他也是操心,把被子捡起来给他盖好,在洛映白的床前静静站了片刻,许多往事涌上心头。
人的一生那么长,八个月并不算是很久的时间,但夏羡宁总有种莫名的感觉,仿佛他跟洛映白这一重逢,中间已经隔过了一遭生死。
可是此刻凝视他的脸,分别好像又只是弹指一挥,熟悉感半分不曾削减,夏羡宁深切地感觉到,洛映白对自己,以及与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一个性格冷肃端严,什么话都压在心里,另一个活泼肆意,什么都敢说,却无论说什么仿佛都是玩笑话。但其实两人都明白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重要性,他们只是不说而已——从小就这样,没什么可说的,当然也没人觉得这种关系有什么不对劲的。
洛映白睡了一会,翻身在枕头上拱了拱,又把被子给拱开了,夏羡宁在他鼻尖上弹了一下,看见洛映白在睡梦中不满意的皱鼻子,他眼睛不知不觉弯成了月牙,重新将他连人带被子卷了个筒,鼓捣一阵,确定不会再掉了之后,才再次离开。
洛映白第二天早上闻着饭味醒了,挣扎了半天没起来。
他把上身抬起三十度角一看,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卷在了一个被筒里,被筒的衔接处封着一张黄符。
洛映白:“……”
他用力一震,把黄符向外震飞,一边下床一边嘀咕道:“这个羡宁,就知道祸害我。”
夏羡宁大概在忙着,一直没过来,洛映白吃过他放在那里的早饭,就直接从特侦处去了校长家。
易家是典型的书香门第,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区里,复式结构,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里面到处都是字画藏书和古董,乍一看,简直让人感觉自己是进了小型博物馆。
易校长和老伴跟儿子儿媳住在一起,再加上上回被洛映白抱过一次的小男孩,一共是五口人,知道他过来了的消息之后,这一家子全部都站在大门口迎接,给予了洛映白最高规格的待遇。
洛映白:“!!!”
经过昨天的事情,易校长对洛映白很有好感,笑呵呵地首先招呼道:“映白来了,快请进,今天可要麻烦你了。”
洛映白看着易校长身后的男人,干干巴巴地笑了笑,道:“校长别客气。”
他又鼓起勇气转向那个男人,用自认为最乖巧的声音道:“易老师……您,也别客气……”
真是要了命了,蒙娜丽易竟然是校长的儿子,班里的情报机构实在太不给力,他之前为什么没有收到风声!
蒙娜丽易真名易咏,是他们班上的专业课老师,出了名的严厉。他有这个外号是因为同学们一致发现此人有个神奇的功能——上课的时候,不管你坐在什么位置,从哪个角度抬头,都会觉得在被他凝视,这种功能可以说是非常可怕了。
唐阅博虽然神色恢复如常,但全程没说过自己分手的事情,洛映白也就识趣地没提,反倒是邓万林气愤地说了刚才在外面的事,唐阅博很惊讶地说:“映白,赵琪为什么找你麻烦?他这样也太过分了,我要是在,我也得跟他理论理论!”
“你这个书呆子,理论个屁啊!”方维喷了,“他那种人还用得着特意得罪?有病呗。”
洛映白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走路撞了一下,你们小心点别被我连累让他找茬就行了,特别是阅博,你要出国了,提前把手续都准备好,早点走,祝你一切顺利。”
“好。”唐阅博笑着举起了杯子,“哥几个干一杯……喂,映白就别喝了,那有给你的可乐!”
洛映白之前已经吃饱了,陪着他们热闹了一会就去床上睡觉,等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揉着眼睛摸出手机看了看,“白哥哥瞎算卦”的微博下面有很多人拿身边的怪事向他提问,有的是带着调侃的语气故意搞怪,洛映白也就没回复,不过也有不少人是认真来咨询的。
“白哥哥,我前一阵买了几件玉饰,原本是想用来保平安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戴上之后就一直在发烧,昨天还从楼梯上摔下去了,这些玉会不会有问题啊?求指点。[图片][图片]”
“大师,家里重新装修了一遍,麻烦您给掌掌眼,这个布置怎么样。[图片][图片][图片]”
还有人大概是就想显摆显摆,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一般来请教的人那么客气:
“我听说给人看风水的都得懂古董,那不如你来猜猜,我这个翡翠香炉是哪年的,大约值多少钱。当然了,你如果是个骗子,这条评论就不用回了。[图片]”
“……”
看着各式各样有意思的评论,洛映白忍不住笑了,他并指在眉骨上一划,放大翡翠香炉那张照片仔细看了看,眉峰不由微微挑起,沉吟片刻,回复道:“光线不好,看不清楚。有没有香炉在窗口处受自然光照射的照片?”
接着就是询问玉饰的评论,评论人应该是个女孩子,共买了一条玉项链和一枚玉戒指,都是戴在身上照的。
白哥哥瞎算卦:“玉饰不可双带,易造成气场冲撞,不可用黑绳系之,招邪,伤神。”
另一个装修新家的也有一些小小的问题,洛映白提醒道:“家中摆设非常合理,但请注意光线安排,厨房属火,宜采用冷色调白光灯,卫生间属水,宜采用暖光调黄光灯,而客厅玄关等位置,关系全家运势,灯光安置宜够高够亮,不留黑暗死角。”
回复了几条评论之后,刚才那个让他看翡翠香炉的蠢货还真的又发上来几张照片,大概是他之前在白天照好的,不依不饶非让洛映白看。
在阳光的照射下,香炉翠绿鲜艳,没有杂色,线条清晰匀称,实在是上上之品,但洛映白要注意的不是这些。
人们都认为风水师既然要看风水,必然对相关的摆设有所研究,这话倒也不错,不过他们的关注点不在于平常的古董知识,而是附着在灵物上面的“气”。
洛映白刚才发现那个翡翠花瓶上面浮着一层淡淡的金气,就在炉口处,金气汇成龙形,隐隐有睥睨盘旋之态——这是独属于真命天子的龙气,但此龙气内金外青,已失生机,这个翡翠香炉绝对是陪葬之物,并且由龙气的清澈程度来看,肯定出土不久,接触的浊气少,应该不是被二手淘换来的。
那么结果已经很明确了,这东西百分之九十九是刚刚被盗墓贼给挖出来的,洛映白让他去窗口拍照,并不是为了什么光线的好坏,只不过想看看这人的居住环境罢了。
小偷也真是够大胆,偷来的东西还敢显摆,大概也是仗着这个香炉虽然是文物,但没有入档,认识的人不多,才敢得意洋洋地拿给他鉴别,没想到在洛映白这里翻了车。
洛映白毫不犹豫地报了警:“警察同志您好,我怀疑有人盗墓,私自窃取文物……对对,是的……不知道具体的姓名,但能够从窗户外面看到的建筑物判断出大致位置,应该是东风广场周围的小区……没有,是照片……好的,我把照片发过去,请您们进行甄别吧。”
王碉得意洋洋地欣赏着手上的香炉,见到那个“白哥哥瞎算卦”很久没有回复自己的信息,不由得意地嗤笑了一声。什么狗屁的大师,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还不如他掌握绝技,干上一票成功脱手后,可以享受好长时间。
他等的不耐烦了,刷了刷微博,刚想讽刺几句,忽然见到“白哥哥瞎算卦”的回复蹦了出来:“质地尚可,距今约有300—500年历史,估价600万左右,但友情提示,国家文物属于国家,盗墓和贩卖古董都是犯法的。”
王碉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心里咯噔一下,手指微微发抖。
——他是怎么知道的?那片墓地明明还没有人发现,这种古董多一个少一个就更加不重要了,不,不可能!
他站起来,困兽似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一咬牙,迅速从床底下掏出两摞现金放进兜里,急匆匆走到门口就要去推门。
然而还没等他的手触及门把手,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几个警察冲进来,混乱中,王碉的手机脱手飞出,掉到地上。
最后一条没来得及看见的回复被他不小心划开,亮晶晶的屏幕正对着天花板。
白哥哥瞎算卦:“警察叔叔已至门口,请注意查收,不用谢。”
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来王碉竟然是个盗墓的惯犯。他作案经验丰富,发现的几处古墓甚至连考古学家都尚未找到,这样顺藤摸瓜,竟然一举发掘出了不少珍贵文物。
过了几天之后,市公安局的官微特意@了做好事不留名的博主白哥哥瞎算卦,对他表示感谢,白哥哥的粉丝们全程见证,纷纷表示,他们很骄傲。
“2333333,坟里挖出来的东西还这么显摆,这是我见过的最笨的贼!”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盗墓贼肯定也没想到大师这么厉害吧,只是通过几张照片就能看穿一切→”
“盗墓侠一脸懵逼哈哈哈哈哈。”
“膜拜白哥哥,我是之前请白哥哥看玉的那个博主啦,现在只带一条玉项链,又把绳子换成了红色,身体真的变好了!”
“玄学好神奇,大师您缺徒弟吗?”
上一次,这部剧的编剧盖晓曾经评论洛映白更加适合扮演男主温朗钰,欧子恒将这句话截图一并配在了下面,这下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说来倒也不怪欧子恒生气,温朗钰这个人物明明是由他饰演的,结果盖晓身为编剧,居然公开说一个根本就不是演员的人是她心目中的男主,这实在是有点太打脸了。
和大部分艺人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的不同,欧子恒的父亲是这部剧的投资方之一,他平日里泡吧喝酒打人就没有在怕的,遇到这种事更不能忍,当下想都没想就发了条微博嘲了回去。
他跟盖晓的撕逼从开机起就没停过,欧子恒憋着一口气,本来以为就算媒体嘴贱不向着自己,也得有粉丝帮着骂上几句,结果没想到他平时为人太够呛,这条微博一发,底下的评论居然大多数都是骂他的。
“呵呵,我看当初找你演温朗钰的人才是眼瞎,你特么毁了我男神你知道吗?!”
“话说我不喜欢盖晓,总觉得这编剧作作的,特矫情,但是我也绝对不站欧大傻,好好一个小奶狗,演的比二哈还智障,我看的时候比他妈上高数课还困。”
“对啊,这智商他是怎么活到大结局的?可能是仗着自己有男主光环,傻逼不要命吧。”
“顶锅盖说一句,之前不知道T大校草是什么鬼,结果这微博出来之后我看了一眼……我真的觉得盖晓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喂!”
最后这条评论本来是好话,但倾向性太明显,反倒把编剧和主演之间的矛盾扯到了从头到尾一声都没吭的洛映白身上,于是欧子恒的粉丝纷纷大骂,从长得傻拍的假动作太浮夸一直骂到衣服上有线头可见这人是个穷逼,对洛映白进行了全方位的人身攻击。
这下有些理智的吃瓜群众也忍不住了,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还是不要拉踩圈外的无辜人士了。T大那个学生本来就是躺枪,人家名校学霸又不吃这碗饭,不是给你们提供八卦材料的,某些人嘴脸不要太难看行吗?”
本来是息事宁人,但多说多错,由此又延伸出一波嘲讽欧子恒不学无术没文化的言论,气得刷微博的正主直接在屏幕前就把鼠标给摔了。
“他妈的,这帮贱人!”欧子恒一脚把椅子踹到了墙上,“我不会演?说得好像他们一个个就多牛逼了一样!盖晓这个死三八!还有那个洛什么玩意,想红想疯了吧?热度蹭到老子头上来了!”
“T大……T大……”他念叨了两句,眼睛突然一亮,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王院长吗?你好你好……对对对,哎,可别提那个新闻了,我就是为了这事打的电话,贵校真是出人才啊……”
不阴不阳地讽刺了几句,听着电话那头诚惶诚恐的道歉声,欧子恒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我是什么身份?总不能真跟一个穷学生计较,就是出出气而已……哪用得着你一个大院长出面,小小地教训一下也就可以了……投资的事包在我身上,是是……”
他挂断电话,冷笑一声,回到电脑前开小号撕逼去了。
裴琮是学生会会长,经常会替老师在办公室值班,劳动节的假期里,学校的图书馆不开门,他干脆就拿了几本书去教务办公室学习,刚看了没有多长时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裴琮抬起头,说了句“请进”。
进门的是研一古代文学专业的班长,裴琮记得好像叫赵琪,他的舅舅是研究生院的院长,连带着他也傲气的很,平常连看人都不带用正眼的,非常讨人厌。
裴琮放下书,朝他点点头,道:“学弟来办公室有事吗?”
赵琪斜他一眼,直接走到另一张桌子前把办公室的电脑打开了,一边点鼠标一边漫不经心地笑笑:“没什么事,我们宿舍的网欠费了,用用这里的电脑。学长你继续看,不用管我。”
裴琮皱了皱眉,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赵琪的身边:“你要是用电脑的话,可以去我们宿舍,学校有规定,办公室的电脑不能随便打开……连我平常也是从来都不动。”
“嗤,你也太小心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赵琪嗤之以鼻,“再说了,要说不让用电脑这话好像也是我舅说的吧,你还担心为了这件事挨他批评不成?有我呢,你甭管了。”
这小子什么东西,以为自己家里有个学校的小官就能上天了?整天牛逼哄哄的,有病。
裴琮向天翻了个白眼,看赵琪打开了一个游戏页面,想想反正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也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惹不痛快,咽下不高兴,没再拦他。
赵琪投入地玩着游戏,整个办公室都是吵闹的音乐声,裴琮就把耳机带上了,过了一会,赵琪偷偷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见对方看书看得正投入,于是悄悄把游戏界面最小化,借着音乐声的遮掩,迅速找到了电脑上标注“研究生创新课题报告”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面的文件都是用学生的名字和学号命名的,因为难度较大,报名的人并不多,赵琪一眼就看见了“洛映白”三个字。
赵琪脸上划过一丝冷笑,打开了洛映白提交的课题论文,迅速浏览了一遍,把名字和学号都改成了自己的,点击保存。
明天是五月四号,等老师们都上班了,才会审核这些论文并且向市里提交,再等到结果出来洛映白知道这件事,那也什么都来不及了,天衣无缝,也绝对没人能给他作证。
他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也没心情再打游戏,把鼠标一摔道:“不玩了,这破电脑简直要把人给卡死!”
裴琮抬头看了赵琪一眼,见对方一推凳子甩门走了,不由撇了撇嘴,过去替他把电脑关上,摆正了凳子,自己坐回去看书。
啊,世界终于清净了。
赵琪从办公室出来,外面几个男生围了上来,其中一个人笑着问:“赵哥,事办完了?我真是挺好奇你究竟想怎么收拾那小子,说出来也让大家看看热闹啊?”
赵琪哼了一声:“我出马,你们就等着瞧吧,到时候就知道了。”
几个人笑嘻嘻地往外走:“我平时也没看赵哥跟孙玥说过几句话,这还是刚知道她是你表妹……郑哥真是疼妹妹啊,这么费劲给她报仇。”
赵琪家里跟孙玥的确有点远亲,就顺便扯她当了个借口,说是要整洛映白一顿给孙玥报仇,现在听见别人提起,他没有正面回答这句话,只说:“这事我跟他还不算完。等着吧。”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有人说:“哎,说人人到,洛映白不是就在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