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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黄飞离死去的第二天,也是村长决定帮他下葬的日子。
晴空万里,纤云不染,是个好日子。
只因黄飞离平日的为人很是不错,又勤劳又善良还总是帮助别人。
再加上芦花村也就几百号人,因此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来到了村外的后山,参加他的葬礼。
与大部分村民怀着有些伤感的情绪,不断上前安慰黄飞离的妹妹黄净芸的行为不同的是,参加葬礼的人群中有几人的表情很怪异。
一个长相粗犷很是健壮的平头男子,冷漠地看着众人安慰灵柩边哭得稀里哗啦的一个小女孩,不时地发出一些嗤笑声。
不过他旁边的就算听到了这人不合时宜的行为也会当做没有听到一样,不敢有丝毫的表示。
他是芦花村中的一霸,据说是个获得三级战士评价的陆仁甲。
虽然年过三十也只是个区区的三级战士,可在这偏僻又人口稀少的村子中,也算是最强之人了。
因此路仁甲为人素来猖狂,平日里干出些鱼肉乡里的事情,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唯一让人很奇怪的是,这么个恶霸居然会来参加黄飞离的葬礼。
另外一个表情怪异的也是个青年,略微中分的齐眉发型,长相普通却带着一股子轻浮。
他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透露着一股得意与不屑,并且偶尔会用充满欲望的眼神在黄净芸,也就是死者的妹妹身上来回的扫视着,偷偷发出些意味深长的轻笑声。
这人叫做罗三,是本村村长的儿子,前几年去过附近城镇的学院修习过一段时间。
但是因为本身资质低下,并且得罪了一些人,又只得跑回了村中,和着陆仁甲作威作福。实力很一般,勉强算是个二级战士。
职业者在获得精英级评价和认证以前,都只能算学徒。
无论是战士、学者还是各行各业,学徒级分为六级。这些评级是要考核的,关系着从事职业的福利和待遇。
即使一个普通士兵的实力往往就有三级往上,所以二级评价的战士算不了什么。
但谁让村子实在偏僻落后,有能力的早就搬走了。留下的都是又老又残,或者穷得没办法的老实人。
最后一位表现格格不入的是个女人,三十出头,算得上是长相姣好、风韵犹存。
她趁着村长老头也就是她的新任丈夫在主持葬礼的时候,不时得朝着陆仁甲抛着隐晦的媚眼,面色含春。
时间一久,后者就被她勾引得有些按捺不住的样子。
这让一边对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并且也心痒难耐的罗三暗暗地啐了一口唾沫,心中有些嫉妒地狂骂--狗男女。
这几个人的反应这么奇怪与反常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黄飞离的死跟他们或多或少有一些关系。
情况并不复杂,仅仅是因为四处跑货的黄飞离在某天回来晚了之后,撞上了正在野外偷情的陆仁甲和村长夫人罢了。
其实,这对狗男女的事情也并非是没有人知道的,只是摄于陆仁甲的威慑以及两人的小心谨慎,倒也没有人敢在外面乱嚼口舌。
所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的黄飞离虽然多少得罪了下恶霸,但也并不会有什么杀身之祸的。
但无奈人无害人心,虎有伤人意。
早已对他日益迷人的妹妹垂涎欲滴的罗三,他和陆仁甲不仅沟壑一起,甚至他的后妈也多少有染。
在这对狗男女的挑唆之下,干出了杀人灭口的事情。
这些事情在骆夏借着黄飞离的尸体复活的时候,就从他残留在尸体之中的怨念中了解到了。
骆夏感觉有点恶心,这关系污成这样,真的突破想象。即使绅士如他这样的地球宅男,都有点顶不住。
“好了,诸位如果还有什么话要对死者说的话,请上前与他告别。否则的话,就让死者早点安息了吧。”
年过花甲的罗村长在一篇例行其事般的追悼范文之后,道貌岸然地朝着周围的人群轻声说到。
众人闻言,陆续有生前相熟的人上前去与死去的黄飞离做最后的道别,尤其是他的妹妹更是哭得差点昏厥过去。
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轻浮而游手好闲的罗三居然会在最后上前安慰伤心的黄净芸。
“净芸妹妹,人死不能复生,想开点让你哥哥早点入土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呵呵。”
早已明白对方是什么人的黄净芸神色悲愤地闪身躲过了对方想要抱起她的双手,只不过因为心中难过,也不想和他一般见识。
小姑娘虽然年纪轻轻,不过从小失去父母的她很早就懂事了。
罗三看着周围村民愤怒并且鄙视的眼神,尴尬地一笑,收回了落空的双手轻咳一声之后靠近了死者的简陋甚至可以说破烂的灵柩。
他看着死去的男子那惨白的脸,眉头跳动了几下之后,突然咧嘴一笑,趴下了身去将脑袋凑到了对方的耳边,阴声说到:
“小子,下辈子机灵点,放心上路吧,你妹妹就留给我好好享用吧,嘿嘿嘿...”
“这样不太好吧…她还这么小...”
“好,有什么...”
“!”
突然的四目相对。
一张惨白的脸孔正上方,映衬的是另一张眼孔暴突,满脸扭曲,冷汗直冒的轻浮丑脸...
罗三甚至能在突然睁开眼睛的黄飞离的瞳孔之中看到自己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庞!
他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在艰难地涌动了几次喉结之后,他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短暂尖叫声!
然后很干脆的两眼一翻白,口吐唾沫昏了过去,
也将那凄厉的尖叫声如同被阉割了一般卡死在了喉咙之中...
众人被罗三的尖叫下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慢慢地,一只苍白的手往天空中一伸,最后轻轻落下抓在了棺材的边缘...
一个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男子,在所有人紧张惶恐的神情之中从棺材中直直地坐了起来...
可能是本体死得有点久了,关节肌肉有点僵硬啊,咔咔作响。
“嗨,大家好啊,这么多人啊,哈哈...”
正在适应身体的骆夏,机械地转过脑袋,朝着众人挥了挥手,很有礼貌地打着招呼。
啪嗒!
老村长昏了过去...
啪嗒!啪嗒!
德高望重的村民连同几位大妈也昏了过去。
“啊~~!!!”
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的所有人连同恶霸陆仁甲在内全都在疯狂地尖叫声中跑得个一干二净。
这怂货,明显就是欺软怕硬的嘛。
原本骆夏一开始是准备向众人揭发自己被谋杀的事实的。
可当他看着周围地上躺着的数人,以及空无一站着的活人的情形时,只能有些尴尬地作罢了。
反正自己‘没死’的话,再怎么指证对方也没什么用。
实际伤这个家伙就是故意要吓人的,他其实早就可以醒过来了,甚至在众人抬着他出殡之前就醒了。
只不过他一方面是需要时间整理下自己的思路顺便缓解下麻木僵硬的身体。
另一方面是突然产生了一些想要吓人开个玩笑的念头,并且这个变态的念头一产生之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结果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喜人’啊,只是希望别吓死那几个老头和大妈才好。
骆夏也没有多想什么,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冷情冷性的存在,即使心里有点悔意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