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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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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度进化位面,进行原始进化,为它塑造新的生命之基。但是可能再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内,你无法使用英灵的力量。想要打开幻想之界,对你来说太过遥远。”

    什么鬼?骆夏一阵茫然,完全听不懂,更可恶的是小夕表示他权限不足,拒绝解释!

    好吧,让我们跳过不愉快的经过。

    “嗯?那万一死了呢?它好像不会思考的样子啊。”骆夏有些担心地问道,刚才那次类似认主的行为之后,他就对这个来自黄飞离的空白灵魂莫名其妙的多了些感情。

    “放心吧,你现在是临时最高权限,属于你的附属所有,都是可以直接操控结果的,并不需要和你一样通过战斗来获得能量。”

    小夕的话让罗西城直接怒了,刚刚压下去的不信任再次爆发。他感觉到有些事情好像并不像自己想象的一样,比如先前还以为这个小夕应该只能是死板的程序,可现在表现出来的人性化让他越来越不安。

    而更让他气愤的是,他感觉对方是在故意折腾他,才让他的进化历程看上去如此辛苦和变态,甚至也很危险!说好的共生关系呢?

    他激动的低声吼道,甚至有点歇斯底里:“你是不是在耍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来越觉得你有问题了。不是说好的,当我的意识拥有载体的时候,就是获得最终权限的时候吗?现在我虽然是只鸟,但不是已经达成条件了吗?”

    小夕:“我感觉自己好难,我尽力了,你却一点也不信任我。”

    我去,这是在表达委屈?

    骆夏气乐了,也有点傻眼了,这什么鬼智能生命?他居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感觉太奇怪了,

    他同时也有所疑惑,小夕的心智,好像并不高的样子,实在和假象中阴险恶毒深藏不露的阴谋者人设不符啊,毕竟自己也不算多聪明心机的人...

    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敏感自我,冷漠孤僻,缺乏安全感甚至有被迫害妄想,很多时候情商并不高,甚至是负数。所以对方真要骗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困难吧?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问题?这么一想,他再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没来由的心理有了那么一丝愧疚。

    “算了,就当是我敏感…”骆夏垂首低估到,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表达什么。

    小夕闻言轻笑一声,突然说道:“那么开启吧,最终的认证程序。主人,其实你终究是个很温柔的人哦。”

    “呵呵,这种话有意义吗?”骆夏双翅抱肩,鸟脸微红,一脸不爽的神情。

    小夕浅笑了一瞬,然后一脸郑重的说道:“不过,我有必要告知主人你的是,一旦通过最终认证,那么七度空间就会彻底和你绑在一起,形成共生。也就是说,除了意识,你的身体再也不能进入这里。我原本是想要等你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后再提出的。”

    “……”

    这对骆夏来说,显然是个糟糕的消息,一旦无法躲进七度空间之中,骆夏将要面对的危险,必然是呈几何的上升。

    但他也理解这一点,一个和你融为一体的空间,自己却能躲进去,根本就是相悖的。或许未来可以做到两全其美,但此时此刻,显然不可能。

    避免危险的实际安全,和内心的虚假安全感,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会选择避免危险,但是对于骆夏这样严重不信任外人的人来说,没有内心安全感就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他宁肯去面对危险,也不想将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别人’守信誉上面。

    “就现在吧,我准备好了。最终的认证程序到底是什么?”

    “意志传承。”

    知道骆夏不明白,小夕重新组织语言说道:“前任主人创造了七度空间,这里的一切几乎都留下了他的精神印记。我只是管理者,而不是拥有者,所以要获得最终的权限,那么除了前主本人,就只有接受他留在这里精神印记的传承或者说烙印,传承他的意志才有资格。”

    骆夏皱了下眉头,对于接受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存在的精神烙印,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危害,但总归有点不舒服:“听上去并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有什么危害?。”

    逢事不问好处先问危害,小夕面对这样的宿主也是醉了:“智慧生命到了一定的阶层,看中的传承便不再是具体的知识,而是意志。宇宙广袤无限,只要不死,总能获得无穷的机遇和知识。但到了一定的层次,意志和精神才是决定一个智慧生命上限的决定因素。”

    “同样因为宇宙的无限和诡秘,再强大的存在,也可能意外陨落,因此当他们陨落的时候,会留下自己的意志,以精神烙印的方式,传承给后来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接受了某个存在的意志,就是一种师徒传承。”

    意志的传承吗?骆夏想到了地球上的师徒关系,有的人从老师那里学到了知识,有的学到了做人的道理,而有的的确继承了老师的风格和品行。只是这种直接灌注的意志传承,还是让他有点不放心:“那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自然会有,在有意无意中,会影响你的决定,但这种影响并非强制性的,最终做出什么决定取决于你自己个人的意志力。其实没必要担心太多,就像你拜了个老师,他总会对你的行为规范做出引导,是一个道理。另一方面,在你弱小时,精神烙印传承的意志无疑会极大的帮助你树立强者心态和意识,但在你超越传承人的时候,也将可能成为你的阻碍。”

    “他牛逼吗?叫什么,是个怎么样的人?”默默思考着的骆夏突然打断了小夕的话,传承意志相当于接受衣钵?

    他突然想了解下这个飞尸送奇遇的前辈,至于为什么想通了,那只不过是因为没得选,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无论愿不愿意都一样。之所以发泄出来,不过是为了有个心理准备。

    “我也不知道更多,我比你诞生早不了多少,但想来应该是很牛逼的吧。你没有获得最终权限,不了解七度空间本来的面目。但其中的秘密和强大,绝对超乎你的想象。至于为人,我诞生那刻是唯一接触的一次。我只能说,给我唯一的印象是很‘勇敢’吧,然后,嗯,做事,有点无所禁忌。”

    一个可能只能仰望的存在,勇敢,无所禁忌,获得这样的人的意志传承,或许也是一种荣幸?骆夏这么想着,竟觉得自己的扭扭捏捏有点可笑,他原本,不过是个俘虏罢了,运气逆天才反客为主,哪来的勇气挑三拣四。

    只不过他忽视了小夕眼神中的一丝闪烁和言不由衷,她是没有说谎也没又隐瞒,只是描述的角度问题进了一点点的调整。比如说狂暴也可以说勇敢,天怒人怨也可以叫无所禁忌。

    骆夏最终接受了精神烙印,过程不必累述,反正他全程被动,甚至睡了个觉,还做了个梦。梦到一个身穿白衣看不清人脸的中年男人背影,一头的狂乱发型,就好像梦境中无尽虚幻世界里的路引,让骆夏死命在身后追啊追啊。

    “你是谁”骆夏一路大喊着,跟随着。

    骆夏在似梦非醒中,迎着一片片光怪陆离又无法看清的幻想,就那么始终远远跟着这个男人背影。他们就像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却又因为一场梦境联系在一起的人。一路踏破了山川,放逐了大地,暗淡了星辰,越行越远,越走越孤独。直到最后掉入了一个骆夏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世界。

    然后那个看不到脸,叫不出名字的人,突然转身来朝着骆夏笑了笑,笑得那么癫狂和张扬,那么肆无忌惮,又那么让人难过忧伤。

    ‘重要吗?’莫名的,骆夏却读懂了他眼神深处的孤独和无所畏惧。

    然后这个笑容,像是印在了骆夏的心中,灵魂中,让他不由自主的也笑了起来,笑醒又笑哭。

    笑得莫名其妙,却有种说不出的力量在心中爆发,骆夏感觉内心深处,有种枷锁一样的东西,被打碎了。

    他找到了一个蹲在阴暗角落中的人,拉起他的手,笑着怼他说:“重要吗?”

    那个人抬起头来,居然是另一个骆夏。

    他原本阴沉扭曲的脸庞,慢慢淡化,朝着骆夏微微一笑,然后踏前一步,和骆夏合二为一化为一体。

    这一刻,十几年来埋藏在心底的阴郁和孤独,仿佛化作一抹回忆的青烟和淡然…

    与世界变迁,星辰大海,宇宙洪荒,和未知的诡秘神秘相比…

    自己的这点殷殷燕燕…

    重要吗?

    原来这就是意志传承,不是改变记忆,也不是改变心灵,而是改变视野和眼界!

    骆夏仰望虚空,默默在心里说了声:‘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