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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灭,橙色灯光闪过,渐渐被绿灯取代。
只听得轻轻的声音至子芸的红唇间吐纳而出,“我累了……”
谢杰只淡淡扫她一眼,似接收不到她话中的意思,只道,“累了就睡吧!”
子芸将红唇抿得紧紧地,不再多言一语。
她发现,她真的一点都不懂眼前这个男人!!
在感情的世界中,他似乎一直玩得游刃有余,而她,却只能像个傻瓜一般,任由着他牵引着……
她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回到家,两个被雨水淋了个透的人儿,都第一时间冲进了自己的卧室去洗浴。
一个小时后,子芸一身简单的睡袍,站在龟缸面前,逗弄水中的小东西。
“小谢……”
手指轻轻的抚弄着它的龟壳,就见它那颗浑圆的小脑袋正怯怯的往龟壳里缩。
子芸忍不住笑出声来,“小谢,你这个胆小鬼!!”
站在长廊上,刚洗完澡,预备下楼来的谢杰,才一低眉就见到了楼下这让他眉心骨怒跳的一幕。
眼前,那个叫穆子芸的女人,正指着那乌龟的龟-头,不停的唤着它‘小谢’!!!
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谢杰的忍耐极限!!
“小谢,快把头伸出来,有好吃的来咯!!”子芸好脾气的拿着碎肉哄骗着水中怯怯的缩了小脑袋去的乌龟。
“穆子芸!!”楼上,传来谢杰一道冷沉的警告声。
他沉着脸,走下来,站定在子芸与小谢面前,一本正经道,“再警告你一次,这恶心的小东西不准叫‘小谢’!”
“你才恶心呢!!”你全家都恶心!!
子芸的心底不甘示弱的一阵腹诽。
谢杰眉心骨抽搐了一下,这是暴雨的前兆,预示着接下来的大雨倾盆。
然子芸等了很久,却见他始终紧抿着薄唇,一句话也没多说,漆黑的烟瞳如冰刀一般,狠狠的剜着她。
隔了很久……。子芸以为暴雨终将来临,却只见他,凉薄的唇角竟微微一笑。
他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舞动了一下,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云嫂。”
他边将电话,边往沙发前走去。
“没什么其他事!恩,我就想问问你,乌龟是清蒸着好,还是红烧着更美味。”他不紧不慢的问着,一派闲适的姿态在沙发上懒懒的坐了下来。
结果,谢杰的一句话,让子芸整张脸都绿了!!
手,紧握成拳,心底一阵叫嚣!!她就知道,就知道这个混蛋男人决计不会轻易的妥协!!
那头,云嫂一阵瀑汗。
“少爷,你不是不吃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吗?”
“可不是!”谢杰玩味的挑挑眉,将某个女人扭曲的表情尽收眼底,玩弄她的心思更重几分,“也不知道她听谁说的,这东西吃了能补肾健骨的!这不,非嚷着让我吃了它不可!云嫂,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到了一定的年龄就有些如狼似虎啊?”
谢杰话语中的那个如狼似虎的‘她’,除了她穆子芸又还能有谁呢?
子芸一张娇脸憋得通红,“谢杰,你……你没有羞耻心……”
她恼羞成怒的站在那里,控诉着他。
这家伙,竟然跟云嫂说这种私密的话题,关键是,竟然还诬陷她?!!
他们俩可连一次那种经历都没有,他凭什么说她如狼似虎啊!!这混球!!
云嫂在那头严重瀑汗,却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少爷可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对于他骨子里的劣性根子,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怎么?又寻少奶奶开心呢?你呀,有时候还得悠着点!”
“没事,我自有分寸。”谢杰笑着,揶揄的觑了一眼对面快憋成内伤的子芸,继续虚张声势道,“红烧龟肉更好吃是吧?啊?要先活煮尽尿啊?再剁头?去内脏?”
子芸在一旁听得是心惊肉跳,眼前浮现出小谢被谢杰残忍宰杀的画面……
“那行,云嫂,这红烧乌龟就交给你来做了,那你赶紧过来吧!”
谢杰说着就作势要挂了电话去。
“不要!!!!!”
子芸一声悲怆的大叫,双眸如兔子眼一般,可怜兮兮的瞅着谢杰,又看一眼他手里还未来得及挂上的电话,舔着脸,哀求道,“谢杰,小谢是我朋友,你不可以吃它!我不准你吃它!”
即使是不准,但子芸也知道,如若这男人真铁了心要置小谢于死地,自己一定阻挡不住的。
所以,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真的只能苦着一张脸,求这残忍的家伙大发慈悲了!
“恩?”谢杰剑眉危险的挑高,眼露厉色,“小谢?”
他决计不会放过这次翻身的绝佳机会!!
子芸挫败的垂下了头来,瘪嘴,“好吧!我给它改名!”
“改名?也行!”他似大发慈悲一般的,退了一步,不着痕迹的挂了云嫂的电话,优雅的起身,迈开长腿往龟缸边踱步而去。
“诶,你说叫它什么最合适?”谢杰一本正经的模样寻问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子芸,只有薄唇间的笑意出卖了他此刻的伪装,他微微一笑,“要不,小穆吧,怎么样?”
子芸的嘴角和眉心一同抽搐!
这家伙,正在赤-裸裸的对她实行报复!!qfg。
“不行……”子芸寒着胆拒绝。
“不行?”谢杰好看的剑眉向上微扬,眩惑的黑眸半眯着,似玩味,又似沉思,隔了半响,才认可的点头道,“恩!是不太行!这名字听起来挺土的!”
“……”
子芸的一整颗心随着他跌宕起伏着。
心底刚想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却忽而只听得他慢悠悠的声音突然响起,“叫小果吧?恩!就叫小果!!”他一边认可的点头,一边兀自分析开来,“名字不俗,还挺亲切的,是吧?小果!”
他竟然开始自顾自的同缸里的小乌龟说起了话儿来!
子芸只觉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而耳后却飘来一道轻轻的呢喃声,“放心,再怎么滋阴补阳,我也不会舍得吃掉你的,我的小果……”
甜蜜之吻
而耳后却飘来一道轻轻的呢喃声,“放心,再怎么滋阴补阳,我也不会舍得吃掉你的,我的小果……”
那一句‘我的小果’,让子芸的心,狠狠为之一颤。
有那么一秒的,整个人仿佛都快要酥软进他不经意的柔情中……
明明知道,他唤的不是自己,可她的心却还是不争气的,悸动了很久很久……
原来,她的名字从他的嘴里溢出来,这么动听!!
隔天——
餐桌上安静的躺着一沓报纸。
报纸的最大版面被两条刺眼的八卦新闻覆盖得满满的!
一条, 关于她与轩戴的‘爱情’,被渲染得天花乱坠,浓情四溢。
一条, 关于他与温浅的爱情,各种金童玉女的说辞,描述得简直堪称情侣典范。
子芸兀自低头忙着烤面包,不说话。
谢杰也只漠然的扫了一眼桌上的报纸,迈步走近子芸。
突来的阴影将子芸紧紧覆盖,强烈的压迫感让忙碌中的子芸不得不抬起头来直视他。
眼前,谢杰一袭黑色欧华质感的西服在身,里面白色的衬衫从领口往下的三颗纽扣还随意的散开着,露出一大片古铜色的肌肤来,性感眩惑的气质浑然天成,几乎迷幻了子芸的双眼。
铁灰色的领带散漫的挂在他的脖子上,透出几分难以抵挡的狂野之气来。
“怎么了?”
看着他镜花水月般的眼眸,子芸狐疑的问他。
“帮我把领带系好……”
他磁性的嗓音,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魅惑。
“啊?”子芸愣住。
“帮我系一下领带,我手上还是湿的。”他催促道。
子芸躲闪着,水眸竟不敢再直视他的魅瞳,“那个……我手上有油。”
“去洗了。”他继续蛊惑着她。
“……”
今天这个男人,似乎有些搭错了经……其实子芸很想说,你不过只是湿了手而已,擦干一下就可以了,何必让她又这么大费周章呢!
“去。”
一个字,预示着,谢杰的耐心在一点点耗尽。
无奈,子芸收了手中动作,转身去厨房洗手。
谢杰看着她乖乖离开的背影,凉薄的唇角不自觉间微微上扬几分。
他发现,有时候这个满身带刺的女人温驯起来,其实还蛮可爱的!
其实,昨夜那一句‘我累了’,让他现在忆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即使,他假装不懂,即使,他故作漠然。qfg。
“今天周末,你还要出去吗?”
不知何时,子芸洗净了手,已经走近他的身边。
“恩!”谢杰点头,“陪房产局局长吃饭。”
“恩?上次不是已经吃过了吗?怎么,证还没拿下来?”
“恩!没那么快。”
子芸拿过他脖子上的领带,替他细心的打理起来。
其实,在婚前的那一天夜里,她无数次的替自己的父亲系着领带,她说,替丈夫系领带是做妻子的义务以及权利,如果连这个小细节都做不好的话,将来又如何去做一名合格的妻子呢?
子芸自认为当初的自己练习得已经够熟练了,可没想到,当真正开始实战起来,自己的手竟然这般笨拙,甚至于,手指间因紧张还在不停的颤抖着。
捕捉到子芸羞窘的情绪,谢杰魅惑的眼眸掠起一丝戏谑,身形微倾,朝身前的她更欺近几分,“你好像很紧张?”
“还……还好……”子芸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瓣。
“第一次帮男人系领带?”谢杰眯着眼,追问。
“不是。”子芸下意识的回答,全部心思都系在了他的领结之上。
不是?子芸的回答,让谢杰好看的剑眉危险的拢起,忽而,他伸手,修长的手指勾住子芸纤细的下颚,让她迎上自己凛冽的视线,问她,“你帮张以谢也系过?”
冰冷的话语中,危险指数不断攀升。
犀利的眼眸狠狠扫过桌上那格外刺目的报纸,那模样似在提醒着子芸该斟酌着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会!”子芸摇头,继续回他,语气中似有些苍凉,“我妈说,男人的领带是妻子和情人的专属物,而我爸的专属人从前都是我妈,后来我要结婚了,担心自己做不好这件分内活,所以就拿我爸练习了很久很久……”
可是,嫁给他之后,子芸才发现,这种她以为的分内之事,之于她,竟是一种奢侈!
而那天,她却亲眼见到温浅替他那么精心的系领带……
那感觉,仿佛他们之间,才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一般!
如若说她不嫉妒,那绝对是假的!其实她嫉妒得发狂,嫉妒得让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现才好,最终,竟只能选择默默的退场!
大概,太伤太痛了,她才会表现得如此温驯吧!
她的话,成功的让谢杰平静的心池间掠起一丝异样的悸动,幽邃的瞳仁里,波涛暗涌着……
子芸猜不透他的心思,当然,也不打算去猜。
“好了!”
子芸轻声提醒他。
“穆子芸……”
他忽而唤住她,强劲的手臂霸道的环住她欲转离的腰身。
子芸一怔,惊于他突来的亲近。
下一瞬,腮颊被粉红染遍,“恩?”
“听说,你们女人系领结的时候,还有一个权利……”
“恩?”子芸眨着眼,费解的看着他。
却忽而,他颠倒众生的面孔在她的眼底不断放大……
他染满麝香的唇舌,毫无预兆的朝她侵袭而来,下一瞬,将她的唇瓣封得死死的。
湿热的唇舌噙着缱绻一般啃咬着她挑逗的舌尖,吸取着属于她的每一寸气息。
这个吻,不深,亦不长,却足够缠绵悱恻!
从她的唇齿间缓缓松开的时候,他的心尖上竟融满着太过明显的不舍,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如此沉沦下去了。
“我赶时间。”他微微一笑,颠倒众生,足以迷惑万千少女。
子芸羞赧的脸颊一片绯红,忙别开了眼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其实,甜蜜之余,子芸挺想问问他,刚刚那一吻的权利,他从哪里得知的。
是温浅教给他的吗?
但,她不想就这样扫了兴去。
不管是不是从温浅那里知道的,她亦不愿再去多问了,就当是给自己的一种放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