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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主子是谁?”我心里疑惑不解,但他们却像是各个都识得我一样,莫名地让我心生恐惧。
“老鬼我记得不错,你应该熟悉主子的名字,谢梅,您的师兄谢梅。”鬼爷的眼睛一亮。
一石惊起千层浪。
我连忙问:“那之前王府里的那个小侍卫,他要我找到谢梅,也是你们的人?”
小和尚与鬼爷相互对视一眼,两人想了良久后,小和尚道:“应该是翁六,翁六哥,鬼爷,六哥哥比我们先来一步,应该是先找到了姐姐。”
他们生怕我不信似的,将谢梅何时入的药王谷学医,我何时出的药王谷诸如此类的,都给说了个遍。
外面雨势终于停了。
天已经擦黑,再不走,只怕就要关城门了,最后,我思忖着,斟酌道:“既如此,你们要找谢梅,就在这上虞城外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家,屋外面应该种有鹿衔草,且环境阴湿寒冷,许是多植有阔大树木,院子里面有地下室,师兄就关在里面。”
“我没有时间逗留了,你们要是找到了,就带他速速离开此地,也不必费心通知我,这样太危险了,我知道他安全就好。”
鬼爷连声应下,叫小和尚送了我一路,直到城门口方住。
“我叫玄清,玄武的玄,清白的清。”小和尚倏尔把我叫住,双手背在身后,叮嘱道,“姐姐不要忘了。”
小鸠儿噗嗤笑了。
我答他:“不会忘了的,你快回去吧。”
“都说物以类聚,真是不错,谢公子人好,身边的人也好,王爷那样的人”小鸠儿登时闭了嘴,小心拿眼觑我,“王妃你别怪我多嘴。”
我摇头笑她,叹了口气:“不怪你,只是你又怎么知道师兄就是个好人?”
“他冒险给王妃送药,这也不算得好人吗?能得玄清和鬼爷这样的忠诚奴仆,心肠至少也是不坏的呀。”
小丫头的心思倒是单纯。
我也不想与她争议,迅速走了回去,这下心里有了底,回程也就快些了。
回到鸣凤阁,谁知刚推开门,立即便被人偷袭,我与小鸠儿反应不及,双双被制服在地。
屋里灯火亮了起来。
荣靖背对着我,周身寒意环伺,右手中指轻轻上下有节律的动作,在我被绳索捆了个结实后,他的动作也停下了。
“去了哪里?怎么不干脆逃走呢,和你的奸夫一起?”荣靖嘲弄的问着。
他回过头来,坐下,眼神杀人一般,手指紧紧抓着椅子的靠把,竟生生按出一个裂痕来。
“说话!”荣靖抓起桌上的一包东西,扔在了我的面前。
包袱散落了开来——一个三寸长的布偶,扎成一个小人模样,上面刺了一根尖针,订了一张纸在布偶的头上,上书:赵婉婉,九月十七。
巫蛊之术!
荣靖冷笑一声,而后又砸了一件东西在我脸上,身上被捆得紧,我躲不过,硬挨了下来。
鼻沟处有股热流缓慢淌下,是血腥味儿。
我垂了眼,方才看得清楚,那是一件衣服,准确来说,是一件王府侍卫的衣服。
荣靖扔得急,
衣服裹挟着一个杯子砸了过来,杯子砸在我鼻子上,直接砸出了血。
小鸠儿吓得一惊。
“王妃,你好歹毒的心肠。”循声望去,赵婉婉由映儿搀扶着走了进来,面色惨白,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妾身何错之有啊,您要用这样恶毒的法子诅咒我?”
荣靖“唿”地站了起来,将虚弱过度的赵婉婉搂在怀里,道:“你今日才疼了一下午,好容易松快些,怎么就过来了?”
“妾身一定要来问个清楚,我明明已经求取原谅了,怎么王妃她还是不放过我?我也就罢了,命一条罢了,可那等子暗通款曲之事,伤的是王府的颜面啊。”
一字一句,都是在坐实我的罪名。
荣靖的脸铁青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这些东西,都是从你屋子里搜罗出来的,洛娥,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今天下午,赵婉婉莫名腹痛起来,大夫看了连说奇怪,诊不出来原因,后来赵婉婉一个陪嫁过来的老嬷嬷道,该不会是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荣靖向来不信这些,万般无奈下,又打算要我过去给赵婉婉诊治,可偏偏发现了我不在,在我屋子里寻找的过程中,便翻出了这两项“罪证”。
于是赵婉婉的腹痛有了解释,前两天王府闹得沸沸扬扬的谣传,也有了切实的证据。
听了前因后果,我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而后轰鸣一阵,霎时间便明白了过来。
前来打探,祈求谅解,索取胭脂,骤然腹痛,布偶小人,侍卫衣服
这一切,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可惜我一开始只是觉得不对劲儿,又着急于谢梅一事,丝毫没有往深处去想,此刻想到了,难免觉得后脊发凉。
他俩大婚时,钦天监说不要留有跟病气有关的东西,我留了那些药苗子,现如今赵婉婉被人诅咒,又从我这里翻找出此等秽物
这样的陷害,不会有人不信。
“我家娘娘没有害人,王爷,这不是王妃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小鸠儿忽然挣扎着身体,眼睛一亮,目光指着荣靖怀里的赵婉婉道“是侧妃!今天侧妃来过鸣凤阁,她”
话没能够说完整,荣靖松开了赵婉婉,一脚踢在小鸠儿的胸口,正中心窝,整个儿身躯便从地面擦着飞了出去。
她歪头呕出一口血来:“真的不是王妃做的”
我双手被束缚在了身后,两肩被人死死按压住,根本脱身不得,只能眼睁睁瞧着小鸠儿在为我辩解。
她素来最是害怕荣靖,可此时也意识到了这两件事的严重性,她怕我因此丢了性命。
大岳最是忌惮巫蛊之术,所以才与苗疆多年不和,若非是前任苗王忽然意识到了两国和平的重要性,加上苗疆确实不敌大岳,也不至于有联姻求和。
另一方面,大岳也是想要休养生息,故而答应了下来,可始终,对于苗疆的巫蛊一事,总是心有畏惧,又是鄙薄厌恶。
我的身份本就敏感,如今说我因为嫉妒赵婉婉,所以做了这个布偶小人,他们自然深信不疑。
“狗奴才,主子问话,什么时候轮到了你来开口?”映儿说着,上前又添了两脚,见赵婉婉和荣靖都没有阻止的意思,更是有恃无恐,下手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