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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元大陆,羽林山,天地峰,大榕树下,一华发老者与一弱冠年华的青年盘腿对弈,双方落子极快,仅仅片刻,棋盘上已是泾渭分明。
老者突然停滞了下来,轻笑着捋了捋胡须,开口道:“哈哈,秦儿,你果然是这世间少有的阵术天才,我老了,以后这天地峰就要你来发扬光大了。”
那位叫秦儿的青年站起身来,对着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师傅,徒儿定当竭尽一生让天地峰名传大陆,必不负您的谆谆教诲。”
老者缓缓起身,摸了摸秦儿的头,仰头大笑,“龙老头,元老头,想不到我能在这即将入土的年纪觅得此等天纵之才吧,我们天地峰早晚要立于你等之上,哈哈哈哈!”
秦儿始终躬身低着头,直到老人的声音远去,抬头发现只剩他一人了,长舒了一口气,用手背轻轻拭去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
“呼!这次能险胜师傅已是竭尽心力,不知道这次又要恢复多久了,不过阵道似是又有新的体悟,得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也许能突破瓶颈也不可知。”
想到这,秦儿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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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秦!你这混小子!一个人躲在这里傻乐!笑个屁!付帮主在议事堂等你,还不麻利点!”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狠狠地拍了一下这个叫张秦的小子的后脑勺。张秦这才缓缓醒来,忙不迭地单手抱着后脑对着汉子道歉。
“哎哟,李哥,李哥,别打,别打,我这就去,这事你别跟别人说哈,太丢人了。”
“你这臭小子,现在知道害羞了?放心,这种屁事我老李还不惜得跟人说道,行了,还不快滚,别让付帮主等急了。”老李笑着踹了张秦屁股一脚。
张秦打了个踉跄,站起来嬉皮笑脸地跑了。
张秦,白鲨帮小喽啰,前面那些什么下棋,天地峰,最近总是出现在他的梦境中,而现实里嘛,啥也不是。白鲨帮,一听就是那种下九流的帮派,不好意思,还真不是,我们连下九流都排不上!
咱们白鲨帮,只是人家青鲨帮江海分舵舵主小舅子的表弟,收养了一群流浪汉和孤儿组建的,一个给人家青鲨帮运鱼和米的小帮派。虽然名字起得有模有样的,实际上,连个小虾米都算不上。
“付帮主,付帮主,您老人家这么着急喊小的来,是又要去帮您物色哪家小妞啊!”张秦一路小跑到白鲨帮议事堂前,嬉笑着喊道。
“你这混小子,瞎说什么鬼话,想吃老子几鞭子不成?还有,说了多少遍了,叫老子帮主就行,加个付字,显得老子还没老郑像帮主。”堂上架着条腿坐着,手上捏了根鞭子的疤脸大汉怒道。
一旁站着的几位长老和付帮主身边的老郑都低头忍着笑意。
付帮主看这场面,手里的鞭子朝空甩了几下,一阵噼啪作响。
“笑笑笑!笑个球!你们几个也跟着这龟儿子学着嘲笑老子不成?”
顿时,众人收起了嬉笑态度,一个个站得笔直。
“付帮主,您大人有大量,就当小的是个屁,放了我呗,您那神鞭,别说几鞭抽我身上了,就是抽在江面上都是直接劈出一条路啊,付帮主神威,谁人不知?”张秦跪在堂前满脸嬉皮道。
“好了,不跟你狗日的扯皮了,这次找你来是有个正经的好事想交给你去做,不知道你这怂货敢不敢接。”付帮主整了整脸色郑重地说道。
张秦见付帮主不是说笑,也收起了表情,认真地看着付帮主回到:“我这种下等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什么事我不敢去的,大不了一条贱命而已。”
“龟儿子,胡说八道什么,把你的心好生塞到肚子里,这次事情要不了你小子的命,你也别随便把死字挂嘴边,老子不喜欢,脸凑过来,好好给我听着。”付帮主收起鞭子。
张秦站起身猥猥琐琐地挪到付帮主身边,附耳倾听。
“是这样的,还记得老子前年带着你一起去过的人家黄鲨帮那个卖盐的分舵吗?就那个江海城南门那个!这几天,你一个人去他们分舵盯着,记好他们最近进出的盐的数量,三日后回来回复我,记住了没?”付帮主说完揪了下张秦的耳朵。
“哎哟!记住了,记住了,付帮主,您看,小的这几天的饭钱?”张秦舔着脸伸手示意道。
付帮主随手拿了一串吊钱丢给张秦,摆了摆手。
“得嘞!您老就等小的好消息吧!”张秦接了钱笑着一溜烟跑了。
在张秦的身影消失在议事堂之后,付帮主换了一副面容看向堂上众人。
“唉!说到底咱们白鲨帮不过就是人家青鲨帮的马前卒子,靠着青鲨帮这棵大树也吃了十几年闲饭,该到发挥我们作用的时候了。”付帮主一脸灰败。
“老付,你说,咱们这样值得吗?与其当作炮灰,不如?”一旁的郑副帮主开口道。
“老郑,闭嘴,这种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了,再有下次,我手里的鞭子定不饶你!”付帮主声色俱厉道。
“帮主,我知错了。”老郑偷偷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嘴角却不经意的撇了一下。
“好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此次应是我们白鲨帮最大的劫难了,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下去之后也要好好约束下面的人,如果暴露了这次行动,后果你们是知道的。”付帮主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离场。
其他几位长老和郑副帮主看着神色凝重的付帮主,只得默默地躬身应下,离开了议事堂。
“唉!这一天还是要来了,不知道这次之后还能有几人活着。这帮兄弟,唉!”付帮主揉捏着自己发紧的眉头,一个人低头叹息道。
话分两头,出了白鲨帮的张秦,甩着那串吊钱,吊儿郎当地走在江海城的大街上,走进一家面馆,随便找了个座位往那一坐,拿起根牙签叼在嘴里,招呼道:“王二狗,给小爷来碗牛肉面,加蛋!”
那叫王二狗的小二,肩膀上抹布往脖子后一甩,开口道:“我当是谁呢,在这大呼小叫,还敢直呼爷爷的大名,原来是你个腌臜货,去去去,一边玩去,别耽误爷爷做生意。”
说罢,就拿抹布开始赶人。
张秦嘴里牙签一吐,啐了一口唾沫,把那吊钱往桌上一拍,“张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小爷没钱?”
王二狗看到那串吊钱,眼睛都直了,连忙揉拭了下眼睛。
“瞧见了?瞧见了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下面,小爷饿了!”张秦一拍王二狗的后脑。
王二狗被拍的一激灵,连忙换了副谄媚的嘴脸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老先坐,我这就去给您下面。”说罢,屁颠屁颠地往后厨跑。
“原来这就是有钱的快乐啊,当大爷真爽,难怪老付喜欢吆五喝六的。”张秦得意地琢磨着。
而在张秦吆喝王二狗的时候,面馆角落里坐着的一桌凶恶之人全程盯着这一幕,为首的恶汉向角落的一名三角眼混混模样之人使了个眼色,三角眼立马低头离开了面馆,消失在大街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