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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比完大赛都是有休假时间的,少则一星期,多则几个月,再等待下一次比赛的来临,期间学生党回学校上课,结了婚的回老家陪媳妇儿带孩子,资历较深的去学校授课,没事儿干的可以接一些街头赛的活动,赚钱的同时又能将跳高运动推广出去,还有一种就是养伤。
每个阶段的运动员要操心的事情都不一样。
盛星河的二十八岁,除了陪老婆带孩子这一项没经历过,其他的都品味过了。
这次假期正赶上学校放暑假,贺琦年打算逮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和盛星河去厦门玩一圈,放松一下心情。在回a市后的第一个夜晚就钻进盛星河的房间,聊旅游的事情。
盛星河有一年比赛去过厦门,但对这座城市的印象就是热,太阳毒得很,把他晒脱一层皮,隔天起来穿衣服,肩膀那一片位置巨疼,更别说越杆之后倒向垫子的那一霎那了,疼到眼泪直飙。
那是他第一次在赛场上发挥失常,之后对这个地方有那么些阴影。
不过贺琦年对厦门很感兴趣,一整晚都兴致勃勃地趴在电脑前做攻略。
中山路、南普陀寺、鼓浪屿、曾厝垵、环岛路、厦大芙蓉隧道。
盛星河起身倒水,扫了一眼他的攻略文档:“这太多了吧,五天来得及吗?”
“不知道,先弄着吧,到时候看,来得及就玩,来不及就下次再去。”
贺琦年将笔记本的显示屏微微转动了一点方向,上面是一个发布旅行攻略的网站。
“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地方。”
房间的椅子就只有一把,盛星河弯腰推了推贺琦年的一条大腿,意思是稍微让开一些,两个人一起挤着坐,但贺琦年误会了他的意思,长腿一下分开,直接伸手环住盛星河的侧腰将人揽进怀里,双腿再用力一夹,严丝合缝地贴着彼此。
大夏天的,两人穿的都是t恤短裤,还是跳高专用的运动短裤,三分之二的大腿都裸露着,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体里传递过来的温度。
盛星河的耳后扫过一阵温热的呼吸,耳廓被人亲了一下。
饶是谈了好几个月的恋爱,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这种亲密接触还是令他心头一颤。
贺琦年的手臂很长,就跟过山车上的安全带似的绕过他的小腹,牢牢地锁紧了。
热恋期的躁动根本按耐不住,盛星河偏过头回吻了他一下,两人就又黏唧唧地腻歪上了。贺琦年的另一只手从电脑的触控板上移开,滑进了盛星河的裤子里,辗转片刻,轻轻握住。
他们互相解决了那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在床以外的地方进行,没有被子的遮掩,房间里的灯光明晃晃的,欲望从瞳孔迸射出来。
盛星河闭上双眼,仰靠在贺琦年胸前,呼吸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发紧。
挺刺激。
更刺激的是房门被人敲响了。
盛星河跟只炸毛的猫咪一样原地蹦起,将自己发射到床上滚了一圈,被子紧紧地裹住,脸红得跟喝了一斤烧酒似的,心虚道:“谁啊?”
“我,”林建洲在门外说,“看没看见小贺?”
贺琦年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盛星河,起身去开门:“教练,找我什么事儿啊?”
“怎么发你消息半天也不回,”林建洲径直走进屋,“又杵在这边看鬼片?”
两人默契地点点头。
林建洲往床沿上一坐,说明来意。
前阵有个大型竞技类综艺节目的策划联系到田径队,想邀请田径队里的运动员作为嘉宾助阵。
既然是上节目自然要挑拿过金牌名气响的,节目组那边总共列出了六名队员,不过田联钻石联赛还没结束,大家都出国比赛争积分去了,名单上的人就只有三个有档期。
一番沟通后,队里领导说再捡两个盘靓条顺气质佳的小鲜肉扔进去撑撑场面,策划刚开始还挺犹豫。众所周知,练田径的那都是风吹日晒雨淋的,晒得黝黑,再怎么鲜也都要风成腊肉了,但看过比赛视频之后,一拍大腿就同意了。
那确实是鲜,不仅鲜,还很牛逼,就像特警、医生这类极具职业特征的行业一样,运动员身上也自带一种刚劲野性的气场。
不管私下性格如何,只要站在赛场,就如同一头蓄势的猎豹,看对手的眼神都是杀气腾腾,饭圈常用的一句话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对a,可以要。
“于是就挑中你们了,让我过来问问你两乐不乐意。”林建洲说。
盛星河对跳高以外的事情都表现得兴趣缺缺:“我就不了,过去也就尬聊,出糗了多丢人。”
贺琦年立马说:“他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林建洲急了:“那不行!都跟人节目组约好了的。”
盛星河撇了撇嘴:“那您还过来商量什么?”
林建洲无所顾忌地说:“那形式总要走一遍的,反正你俩现在闲着也没事儿干,出去还能捞点钱。”
贺琦年一听到有钱,就像是狗子听见了主人拆狗粮的声音,眉毛都挑了起来:“多少钱啊?”
林建洲比划了一个手势,贺琦年倒抽一口气:“六千?!这么多!”
“再加一个零。”
“去去去去去去去!”什么厦门什么鼓浪屿全都抛到脑后,贺琦年一把按住林建洲的胳膊,“我肯定去!”
“那你呢?”林建洲看向盛星河,“还有意见吗?”
“啧,”盛星河神色淡然,“钱多少倒是无所谓,我就是想出去见见世面。”
两天后,合约以邮件的形式发送到了每位嘉宾的邮箱里。
贺琦年把文件打印完之后,送到盛星河的房间。
六万是节目组给田管中心的钱,运动员隶属于田径队,那就跟艺人跟经纪公司签约一样,得按合同上的规定分提成,然后再缴纳30%的税款。
税后三万三。
“我靠,这怎么就直接缩水一半呢!林教练这个骗子!”贺琦年签约时才知道还有这么多环节,心疼得滴血,有种煮熟的鸭子在往外飞的感觉。
他家里条件不差,但贺子馨从小管得严,真正能够供他使用的现金从来没超过四位数,成年后自己打工了才体会到赚钱的不容易,三万块对他而言是笔巨款了。
盛星河嗖嗖地在底下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慢慢赚呗,本来这个机会就是捡来的,有钱就不错了。”
“倒也是,”贺琦年忧伤的心情转换得很快,“我本来还以为是六千块,这样一来,白捡到两万多呢。”
盛星河笑了笑:“不止,咱两本来不是去厦门花钱的么,还得加上花掉的那笔。”
“不不不,那笔之后还是会花的,”贺琦年说,“这样咱们就有六万多存款了,下次去厦门的时候能定个豪华一点的酒店,我想住带泳池的那种。”
“你还会游泳啊?”盛星河是个旱鸭子,不懂他的快乐。
“会啊,我上小学就学会了。”贺琦年说。
“是吗?游得快吗?”盛星河问。
“那是,”贺琦年有点小得意,“想当年我还拿过市少儿游泳比赛的冠军。”
盛星河好奇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游泳队啊?”
贺琦年不假思索:“为了遇见你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