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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面前的东西,实在是匪夷所思,怎么看都和她所谓的“新花样”沾不上边儿。
铁链、铜锁、蜡烛,还有……一根马鞭。
“这是什么?”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遥甜甜一笑:“这些啊,都是我家乡人发明的花样,怎么样,很有情趣吧?”她拿起铁链在手里晃了晃,笑容却有点儿发虚。
在这里怎么会有手铐,所以她只能用铁链和锁来代替了。
只要能把这个男人糊弄过去,到时候用铁链把他锁在床上,她就安全了。
看着家伙一出手就掏了那么多钱,一定是头大肥羊,说不定自己还能借着这个机会彻底逃离火坑。
一想到这样美好的前景,苏遥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真诚了。
“光靠我说,你是体会不到这里的妙处的,一定要试了才知道。”说着,她已经走上前去,大胆奔放地把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推倒在了床上。
如果说,刚才萧誉心里还是风雨交加的,那现在简直就是山崩地裂了。
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被个女人给推倒在床上了。
下一刻,她已经翻身坐了上来,正好坐在了他的腰腹处。
就在她坐上来的瞬间,萧誉眸色一暗,眼底的火苗几乎都要蹿出来了。
深邃的眼眸微眯,萧誉硬是克制住心里的冲动,任由她摆弄着自己的手脚,想要看看这丫头能玩出些什么花样来。
苏遥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好骗,竟然完全都不反抗。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最后一把铜锁也锁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手脚已经被她锁在了床头床尾。
检查了一遍铜锁和铁链后,苏遥心里立刻就乐开了花。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现在这个买下她的男人,就像是案板上的肉一样,随她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眼睛眯的只剩下条缝。
而身下的男人却在这时歪了歪头:“接下来要怎样?”
“接下来啊……”苏遥故意替他解开了腰带,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胸口一路摸上去,最后在他喉结处刮了一下。
在她做这些动作时,男人胸膛的起伏变得急促了些,面具后面传出的呼吸声也乱了。
然而下一刻,苏遥已经变了脸,刚才还笑得春花烂漫的小脸一下子就变成了千年冰川,配上红唇和额间的花钿,美得有点肃杀的意味。
她利落地翻身下床,把屋子四角的灯台都点亮了,整间屋子的亮度顿时提升了许多,再没有之前那种半明半暗的暧昧感觉了。
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下,苏遥在心里掂量了一下道具的效果。
滴蜡?好像不太好,这里没有那种熔点低的专业蜡烛,只有普通的蜡烛,这蜡油要是滴下去,估计会起一串燎泡吧。
苏遥有点轻微的密集恐惧症,还是果断地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拿起了桌上的马鞭。
她把鞭子在手里掂量了几下,然后露出一个自以为狰狞的笑容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男人。
“还是先看看你长的什么样子吧。”她嘀咕了一句,手都摸到面具边沿了,却又突然收了回来。
“不好不好,”苏遥大摇其头,“万一长的太丑,岂不是污染了我的眼睛?能来这种地方鬼混的人,一定都面目可憎,还是不看了。”
面目可憎……萧誉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词来说自己。
薄唇用力地抿了一下,他再次克制住想要打这丫头一顿的冲动,继续忍耐着,看她还想做什么。
对于他这种没有反应的行为,苏遥很是不理解:“你不害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刻意压得低沉的声音传出来,内里却酝酿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苏遥用鞭子末梢碰了碰他的脖子:“我可是会用鞭子把你抽得浑身是伤哦,这样你也不怕?”
据说,那可是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很少有人能接受得了,喜欢这种花样的人,一般都是心理变态。
她才刚想到变态这个词儿,床上的变态就开了口:“听着像是挺好玩的。”
苏遥愣了一下,她这手气也太……太好了吧,穿越过来也能遇到受虐狂?
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苏遥不打算和这个陌生人再继续玩下去了。她撩起宽大的裙摆,从大腿处暗藏的皮鞘内拔出了自己自制的三棱军刺,然后抵在了男人的颈侧。
她是没有多想什么,殊不知男人用眼角余光瞥到她撩裙子的动作时,眸底的火苗烧得更旺了些。
“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真的会捅下去的。”
看着那把造型奇怪的匕首,萧誉沉声发问:“你想怎样?”
苏遥挑挑眉毛:“看不出来,你还挺上道的嘛,我想要的很简单,把你身上的钱都给我,然后你乖乖地在这里呆一夜就好了。”
红鸾她们得了那么多的钱,现在一定是开庆功宴去了,不管怎样,她今晚一定要尝试着逃跑了。
不是每个男人都这么好忽悠的,躲得过今天这一次,未必还躲得过下一次。
经过了这么盛大的拍卖仪式后,所有人都会以为她在和恩客共度春宵,谁会想到她竟然能制服个出手不凡的男人呢?
所以,就选在那些尼姑警惕性最低的时候逃跑,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了。
逃跑总归是需要钱的,之前从辰墨那儿骗来的十两银子根本不顶事,既然她想带着小青一起浪迹天涯,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眼前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一出手就是五千两黄金,简直就是上天专门给她准备好的肉票啊!这么一头肥羊摆在面前,不打劫真是浪费了!
“我没钱。”
所以,当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苏遥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你骗鬼呢!”她把军刺又往上顶了顶,“你刚才都拿出五千两黄金来了……”
她话音未落,男人已经冷静地答道:“那是我的全副家当。”
苏遥手一歪,差点把军刺给掉了。
这是什么鬼!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败家会死吗?竟然把钱全都用来买她一夜了,他是冤大头吗,五千两黄金泡个妞,还只泡一晚上!
“那……值钱的东西总该有吧?”能随身携带五千两黄金的人,身上的东西应该都挺值钱的吧?
谁知道那男人还是摇头:“今天出来得急,除了银票什么都没带。”
苏遥不甘心地把他身上翻了个遍,果然是一无所获,连个荷包啊玉佩啊都没找到。
打劫打到这个份上,她也是醉了。
“你有种!”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还是先跑了再说吧。
为了不让这人叫嚷起来坏了自己的事,苏遥从衣摆上撕下一块红布打算塞进他嘴里。
“你要干吗?”男人警惕地问。
苏遥把布揉成一团,一边伸手去揭他那个碍事的面具,一边不耐烦地说:“你就别挑剔了,本姑娘没给你准备袜子塞嘴,已经算是便宜你……”
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苏遥的动作已经突然僵住了。
手里的黑色面具落在了地上,苏遥愣了半晌,才颤抖着抬起手来:“怎么是你!”
面具下面的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楚王来逛窑子,逛的还是尼姑窑子?而且,他还用五千两黄金买下了她?
完了完了,她刚才把他锁在床上调戏了半天,以这个男人的小气程度,一定不会和她善罢甘休的……
于是,苏遥果断决定还是按原计划逃跑。
这回,她可顾不上去堵他的嘴了,把军刺重新插回到鞘里,她一把抓起自己的小包袱,就要翻窗逃跑。
只是,爪钩才刚勾住窗框,她还没来得及爬上窗台,身后就传来了铁链崩断的声音。
苏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两截铁链掉在了床下。
尼玛……这男人是钢筋铁骨吗,竟然能徒手挣断铁链!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苏遥不敢再多看,赶紧提起裙摆就往窗台上爬。
该死,之前忘记换掉这身累赘的劣质衣服了,穿着这么个玩意儿逃跑,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啊。
越心急就越容易出错,她才刚跨上窗台,裙摆就不知道被什么勾住了。
苏遥用力一挣,布料一下就被撕裂了,而她整个人也因为用力过猛一头向窗外栽去。
这……这可是三楼啊!
苏遥本能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坠落。
然而,腰间却突然一紧,睁开眼看的时候,只见之前还放在桌子上的马鞭,不知何时已经缠在了自己腰上。
一股大力从鞭子的另一头传来,硬是把她整个人都拖了回去。
苏遥狼狈地滚落在地上,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刚才,她差点就要体会下自由落体的滋味了,而且还是要头朝下体会的……
头顶上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本王救了你,你都不道谢的吗?”
道谢……谢你个大头鬼啊!
苏遥从地上爬起来,毫不示弱地瞪回去:“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摔下去吗?”
都是这个家伙的存在给了她巨大的压力,她才会如此慌不择路地逃跑。
萧誉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这么说来,那还是我的错了?”
苏遥扬了扬下巴:“那当然!就是你的错!”
萧誉看着她,眸底怒气宛然。他真是没见过比她更会强词夺理的女人,对,就是女人,她现在的这副样子,已经和从前那个古里古怪的小丫头不同了。
尤其是现在,因为惊吓,她脸上涌起了淡淡的红晕,那些娇艳的妆饰也不显得突兀了,正好组成了活色生香的画面。
“反正都是错了,不如错到底算了。”萧誉薄唇一扬,吐出了这样的话语,长袖一卷便关上了窗子。下一刻,他已经矮身扛起了她,走到床边重重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