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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而且梦里的情况很是混乱,她都弄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
到底是在天牢,还是皇宫?
地点有些混乱,但有个人却是始终不变的。
那张英俊的脸容,始终在眼前晃来晃去,苏遥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他的眼神里,再也无法自拔了。
心底的燥热在一点点褪去,但她还是迫切想要抓住清凉的感觉。
牢牢抓住身旁的某物,她把脸凑了上去,在微凉的表面上蹭了蹭。
不错嘛,凉凉的很舒服,而且触感也挺好的,光滑而有弹性……嗯……下面有点扎人,好像是猪毛刷子一样。
梦里,苏遥瞪着刺疼了自己脸蛋的猪毛刷子,伸手就去拔它的毛。
但是……这毛有点短啊,挺不好拔的。
苏遥简直都要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了,却还是没有拔下来多少。
就在她专注于拔毛大业时,却有一只手老是来骚扰她,不停地把她的手拨开,真是讨厌!
“别闹!”苏遥被自己的声音给吓醒了,整个人瞬间一激灵。
她这是做了什么鬼梦,怎么会梦到一把奇怪的猪毛刷子,真是匪夷所思。
苏遥的思维还没从那个奇怪的梦里走出来,就听到有人在耳边冷冷地说了一声:“醒了?”
她本能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就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她不是在毫无根据的做梦,现在她的手还停在人家下巴上呢!
怪不得梦里那把猪毛刷子的触感这么真实,原来她是把萧誉的胡茬当成了……
一想到那把猪毛刷的尊容,苏遥就差点笑出声来。
萧誉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笑什么?”
苏遥赶紧把自己那只惹祸的手给缩了回来,从刚才的感觉判断,她貌似拔掉了他好几根胡子,那么短的胡茬,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拔下来的。
看着他下巴上零落的胡茬,苏遥吐了吐舌头,给自己点了个赞。
这算不算是,老虎嘴边拔毛?
还在对自己的战绩洋洋得意的苏遥同学,在意识到现在两人的情况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她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免得发出惊叫,但眼睛里的惊恐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心底最初的那一波震惊过去了之后,苏遥放下手,声音都有点儿抖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和这个男人姿态暧昧地躺在一起?而且,两个人穿的都不多,仅仅是一层单薄的寝衣而已。
萧誉浓眉一挑,声音里似乎带了点不悦:“你都不记得了?”
苏遥的表情仍然定格在惊恐上,当她想起昨天的事情之后,惊恐的程度就大大加深了。
卧槽,这不会是真的吧!
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了,但始终还是存在的。
她昨天晚上,好像是……兽性大发,揪着某人的衣领把他拉了过来,然后……然后呢?
苏遥慌乱地在记忆里挖掘着,但画面始终定格在了她凑上去的那一刻。
之后,本来在心里燃烧的火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全身,把她残存的理智都烧了个精光。
所以,后来的事情,她竟然……不!记!得!了!
我勒个去,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全给忘了?
苏遥简直都要抓狂了,她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恨不得能把那些丝丝缕缕的记忆顺着头发根给揪出来。
她的动作实在是太粗鲁,萧誉都看不下去了。
他伸出手来,坚定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现在你就算是把头发全拔掉,都没用了。”
苏遥就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你什么意思,啊?”
这个男人的语气非同寻常,好像是在暗示什么事情。
看到她炸毛的样子,萧誉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只不过他很好地把笑意掩饰住了。反正现在的苏遥正处于一种崩溃的状态下,所以反应没有像平时一样敏锐。
看着一向古怪精灵的她偶尔迟钝一下,萧誉觉得很有意思,并且不介意再多逗她一会儿。
他薄唇微勾,声音和表情都郑重认真:“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对本王负责吗?”
“负责?”苏遥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不会吧,她昨天到底做了什么了,竟然闹到要负责这么严重的地步?
该不会是……苏遥的目光艰难地下移,在对方敞开的寝衣领口匆匆扫了一下,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这情况,怎么看怎么暧昧。
苏遥之所以心虚,是因为昨天她正处于一种非常状态下。
春药可不是闹着玩的,分分钟就会让她迷失本性。
联想到自己失忆前那种……额……过激的举动,苏遥很难克制自己不往某些崩溃的方向去想。
在记忆中残留的画面里,她简直就是个女色魔啊!
该死的,怎么一到关键的地方她就想不起来了?在那之后她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就沦落到要负责的地步了!
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吧?真是要疯了!
等等,不对啊,这情况怎么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什么时候女人要对男人负责了?
这简直就是偷换概念嘛,真是不要脸!
苏遥立刻就瞪起了眼睛:“你脑子进水啦,要我负什么责任?”
她本来以为这句质问已经够理直气壮的了,本来嘛,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事,该负责的也应该是男人而已,而不是女人。
但那个妖孽男人却用一只手支起了头,递过来一个颇为“幽怨”的眼神:“你说呢?”
说着,他的目光还不怀好意地把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看得苏遥汗毛都竖起来了。
真是可恶,白的都能被他给说成黑的了,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啊!
苏遥抿了抿唇,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的事。
哼,他扶容玥起来,还让她道歉的事,她还一直放在心里,没找到机会和他算账呢!
上一笔账还没清,他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怎么,怕你那位玥儿妹妹吃醋吗,还是怕她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改口不肯嫁给你了?”苏遥尖锐地问道。
真是想想就有气,容玥那个心机女,晋王挂了就要立刻嫁给楚王,现在又要退婚改嫁晋王,还真是对某个人情深意重啊!
就算他死了,也要嫁给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知道他活着回来,就要削尖了脑袋闹退婚,死活都要再嫁过来。
真是可恶,当她苏遥是什么人了?竟敢做出明目张胆抢老公的事,把她这个明媒正娶的晋王妃摆在什么地方了?
苏遥这口气怄在心里好久了,这会儿连带着看这男人也不顺眼起来,怎么看怎么闹心。
萧誉却低低一笑:“我几时说过要娶她?”
苏遥一怔,他……好像确实没有说过要娶容玥。
那又怎么样,那只心机白兔还不是追着他不放?
看着她气得鼓鼓的脸颊,萧誉轻笑出声:“从前听人说,女人的醋劲大得不得了,本王还以为是他们夸张了,今天才知道,女人吃起醋来确实可怕。”
苏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美得你,本姑娘会为了你这种男人吃醋?简直是笑话!”
虽然她表面上说得理直气壮的,但心里却略微有点儿发虚。
她不会是真的因为这个男人吃醋了吧?
真是丢脸死了,她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啊!
堂堂一个现代女性,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竟然被这么一个妖孽给吃定了,想想就觉得心有不甘。
不行,打死也不能承认。
怀揣着这样的信念,苏遥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坚定了一些,表示自己完全不在乎他。
在萧誉看来,她简直就是在欲盖弥彰。
不过,他无意继续揭穿下去,免得这小丫头要恼羞成怒,做出些惊人的事情来。
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放心,今天过后,不会再有人敢打我的主意了。”他眉眼含笑,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
苏遥困惑地扬了扬眉毛,今天,为什么会是今天?
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尼玛他们这是在皇宫里啊!还不是别的地方,而是皇后的寝宫!
真是崩溃,她竟然在这么个危险的地儿失去了警惕,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猛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苏遥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萧铭那个王八蛋呢?”
那个人渣,竟然敢在她的饭菜里下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色胚。
她只记得,昨天门刚被推开时,萧铭就倒地不起了。
很明显,是萧誉抢先一步,把他给放倒了。
那么,现在他人呢?
苏遥迫不及待地撩开床帐,却看到门关得好好的,而地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更别说是那么大的一个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总不至于连那些都是在做梦吧?
苏遥困惑地揉了揉额头,觉得头疼得要命,不知道是药物副作用,还是她睡多了。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从脚步声判断,人还真不少呐!
她住的这间偏殿算是很偏僻的了,一般没有什么人往这边来,那现在这是……
苏遥突然一惊,现在可不能让人随便进来,她床上还有个男人啊!
迅速地放下了床帐,苏遥压低了声音催促萧誉道:“你快走吧,我可不想惹麻烦。”
昨天不确定有没有发生一些事情,但苏遥总觉得,情况应该没那么糟糕。
她可是个秉公守法的女青年,不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儿来的。
不过要是被人捉什么在床,那就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苏遥都急出一头的汗来了,但萧誉却完全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仍然笑嘻嘻地歪在枕头上。
“快起来!”苏遥下手去掐他,这个神经病,难道他不记得,自己现在还披着楚王的身份吗?
被她结结实实地掐了几把后,萧誉突然一个翻身,就把她给压住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邪气地扬起:“不做一场好戏给她们看,我今天不是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