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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就是眼睛瞎了,或者说是压根连心也瞎了,所以才会看上这么个男人,还动了要和他过一辈子的念头,真是阴沟里翻船。
更可气的是,这么难堪的一幕,竟然还被容玥从头到尾给围观了。
瞧那只心机白兔脸上笑的,简直灿烂得堪比御花园里的满园子花儿,在秋风里也能花枝乱颤。
苏遥觉得,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简直是有辱了她的一世英名。
算了,就算是要和萧誉这个天下第一渣男算账,也等到以后再说吧!
所以,苏遥在爆发了那么一句之后,就猛一甩头,愤然走进了晋王府。
就让那个渣男去送心机兔回家吧,他们俩爱咋地咋地,姑奶奶还就不管了!
在路过那份休书的时候,苏遥又狠狠地踩了几脚,直到那张纸已经四分五裂,连上面的一个字都看不清楚了,她才放过了它。
看到她气得那么失态,容玥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但身边那个男人的眼底,却浮现出了一丝异样的神情。
看苏遥的样子,好像是把那张休书当成了他一样,踩的那么用力,恨不得能把他粉身碎骨。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暴力……
他还没想完,就看到苏遥猛一回头,又吼了一嗓子:“看什么看,还不滚!带着你的女人从老娘眼前消失,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这一刻,她说的是真心话。
就算她从前喜欢过这个男人,但身为女人的尊严,还是不能让她接受这样一个渣男。
既然他不仁,她也就不义了。
世上两条腿的男人那么多,她何必非要像容玥似的,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而且还不是什么好树,就是一颗歪脖子树!
不管怎么说,现代女性拿得起放得下的素质,她苏遥还是具备的。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早就想打包袱走人了,只不过因为这个男人,才一再搁浅了自己的计划。
这一回,是甭想有人再拦着她了。
别说是一个萧誉了,就算是全京城的美男都排着队来求她留下,她也不会留在这个鬼地方了!
用力地一甩头发之后,苏遥就再也没有回头,只是闷着头往前冲。
刚进门走了几步,她就觉察到了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
她本能地停住脚步回头,就看到了一张和萧誉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这个男人是坐在轮椅上,由乐白推着的而已。
刚刚已经把萧誉那个人恨之入骨了,所以这会儿看到一张同样的脸,苏遥就理所当然地恨屋及乌,而且愤怒的程度比刚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切倒霉的根源,就是因为萧誉这货引起的。
怪不得有句话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这兄弟俩打小就是挤在一个娘的肚子里的,秉性当然也是一脉相承的,之前之所以会觉得不同,完全都是假象而已。
现在看来,他们兄弟俩还真不愧是双胞胎,连干出来的事儿都是一模一样的。
从前,萧睿想要悔婚,给了她休书,她就因为这事儿莫名其妙地进了大牢,还险些被押上刑场砍头了。
现在么,她刚背上了个杀人的罪名,才从天牢里出来,就被萧誉给了一封休书。
这兄弟俩是觉得她好欺负么,一人休了她一回?
要是说起谁更可恶的话,当然还是萧誉更甚一筹了。
虽然萧睿这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标准的渣男一个,但那些记忆都是苏遥承袭来的,压根就没有亲身体验过,所以没有切身体会的那般真实。
但萧誉却是实实在在地和他相处过一段日子,还欺骗了她的感情!
只不过没办法,虽然是萧誉惹出来的事儿,但现在人家已经陪着容玥那只心机白兔走在回家的路上了,谁让萧睿不偏不倚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不就是主动来撞枪口的吗?
所以,苏遥的一腔怒火,就这么没义气地冲着他发了一通。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心心念念的老婆都跟着你大哥跑了,你还能在这里沉得住气?”
虽说找别人泄愤不是件光荣的事儿,但苏遥这会儿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要怪只能怪萧睿自己了,谁让他和大哥共享了一张脸,俩人还是一个德性的呢?就冲着这两点,骂了他也不算亏!
还真别说,发泄了一通后,苏遥心里是有那么点儿痛快的意思了。
要是萧睿不搭话,她也就这么算了。
谁知道那人却好死不死地开了口,用的还是阴阳怪气的语调:“吃醋了?”
吃醋?这可是苏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的一件事。
要是换了前两天,为了萧誉吃个醋,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毕竟那个时候,她还是打算要和他过一辈子的。
但是现在,为了渣男吃醋,简直就是她人生史上的一大耻辱,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我吃醋?吃你妹的醋!”这个时候,苏遥不爆粗口,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了。
谁知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看到她的这副样子,只是处变不惊地撩了撩眼皮:“不好意思,我原本只有一个妹妹,昨天已经不在了。”
苏遥愣了一下,才消化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说……乐珊公主啊?
等等,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关键,他这个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印象中,楚王萧睿虽然对她是渣了一点,但对容玥那个女人,却很有点那么一往情深的意思。
怎么,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和喜欢的女人并肩走出去,这货就不知道嫉妒的吗?
还有,这种调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怎么听着……有那么点耳熟的意思呢?
苏遥拧紧了眉头,警惕地看着轮椅上的男人:“你……吃错药了吧?”
这家伙的身体好像就一直没有过起色,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得太重损了元气,还是辰墨那个蒙古大夫的医术不精,反正苏遥寥寥可数的几次见到他的情况下,他都像现在这样坐在轮椅上。
听到她这么问,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乐白先离开了。
看到乐白乖乖地走了,苏遥在疑惑之余,又有点怪异的感觉。
“别看我,本姑娘还有事要忙,没工夫替你推轮椅。”
开什么玩笑,放乐白的假,让她来替他推轮椅么?有那个工夫,她不如回房睡大头觉去了!
就算他是个病号,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反正晋王府里有这么多下人,还愁找不到给他推轮椅的么?
最后瞥了一眼轮椅上的那个身影后,苏遥硬起心肠转身就走。
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和长着这张脸的人扯上关系了,她发誓!
然而,苏遥才刚刚转身,腰间就是突然一紧。
她低头一看,只见一条镶金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像是灵蛇一样缠在了自己腰间,而腰带的另一头,好死不死地就握在轮椅上那货的手里。
苏遥还没咂摸出来这件事中的不对劲,腰间就陡然传来一股大力。
随着那股力道,她整个人就像是个风筝似的,被那条轻飘飘的腰带给拎起来了。
而她重重落下的地方,则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下意识地伸手抵住男人俯下来的胸膛,苏遥觉得自己一瞬间变得口干舌燥起来了,连话都说不成囫囵个了。
“你……你是今天忘吃药了吧?”
然而,在看到男人嘴边露出的熟悉笑容后,苏遥立刻就恍然大悟了:“不对,你……你是……”
她还没来得及把那个崩溃的猜测说出来,唇就突然被堵上了。
而她没来得及说出来的那后半句话,也就这么淹没在了唇齿辗转间。
只剩下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反复撞击,提醒着她一个惊人的事实。
那就是,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并不是她以为的萧睿,而是……萧誉!
这么说来,刚才在府门口遇见的那个,才是萧睿了?
等等,这个逻辑关系怎么感觉那么混乱……
只不过,苏遥现在脑海里完全是一团混沌,想要再重新拾起逻辑这两个字,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了。
所以,她只是愕然地睁大了眼睛,承受着这个男人的掠夺。
这可实实在在是掠夺,不仅是攻城掠地,而且因为她的不专心,某人还惩罚性地在她唇边咬了一口,唤回了她的少许神智。
在换气的间隙,苏遥终于聚起了一点儿力气,撑住了这个妖孽男人的胸口,气喘吁吁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萧誉?”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一寸寸流连,最后仍然停留在了她略微红肿的嘴唇上。
开口的时候,他的嘴角和眼底都有着同样的笑意。
“竟然连自己的夫君都认不出来,该罚。”
他的声音并不像她那样,因为喘气而断断续续的,只不过也和平常说话的声音有所不同,微微有点沙哑,其中带着暧昧的情愫。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了,俯身又要往她的唇上压来。
苏遥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挡住了自己红肿发热的嘴唇,让他那一吻落在了手背上。
萧誉并没有因此就抬起头来,而是半闭了眼睛,在她的手上流连忘返,从手背一路到了修长的指尖。
她的手上还残留着少许硝烟的味道,混合她皮肤上原有的清甜气息,越发让人沉醉。
苏遥的手背被他啄的酥麻,好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别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又把身份给换了?”
真是见了鬼了,怪不得她觉得刚才那个“萧誉”看上去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尼玛,竟然真的是另外一个人!
她这个眼神,也真是醉了……
听到她急切的问话,萧誉终于暂时放开了唇边的美味,抬起头来邪魅一笑,脸颊处的酒涡仿佛都盛满了狡黠。“这,就是有个双胞胎兄弟的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