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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颜沿着街道走了很久,一直到寒风将大衣灌透,一点点凉意窜上她的皮肤,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打车。
夜幕中,她自嘲一般笑了一声。
这里距离酒店最起码五公里,是打算走回去么?叶欢颜?
刚打到车,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某人专属铃声。
她怔了怔,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找手机。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沉重,浓厚的呼吸音听起来像是感冒的前兆,
“地址发给你了,打车来接我。”
叶欢颜愣了愣,“接你?”
他这会儿不是应该跟他的新欢在酒店春宵一度么?为什么要她去接?
“嗯,到了之后在公园门口等着。”
公园?
不等她细问,电话莫名切断。
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激烈的片段,羞耻感窜上脑门,有种气血翻涌的感觉。
他疯了?在那种地方做那种事情,还打算让她去接?
“姑娘,你要去哪儿啊?再不说我可不拉了。”
司机师傅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
“哦……等等啊,我看看……”叶欢颜赶忙翻看短信,“师傅……中央公园南门。”
“这么晚去中央公园?”
后视镜里是司机师傅怪异的目光。
叶欢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明明自己清清白白,平白的被陵寒扣上这么一口黑锅,看司机师傅的眼神,估计把她当成什么不正经的人了。
十分钟后,中央公园南门,叶欢颜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下了车,在寒风中怀着一腔愤怒与委屈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
月黑风高的,除了公园门口亮着一盏灯,也没什么照明的地方,南门口靠近沪江,江水滔滔,夜风阵阵。
陵寒挑的这个地方真是个野战的好地方,叶欢颜一想到他们可能做得事情,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烫。
估计还要等一会儿,她站在南门口被冷风吹得直跺脚,心里面却还能理智的盘算着陵寒完事儿需要的时间,越想越难受,脚边有几颗碎石头被她踢得贴着地面滚了老远。
“来了不找人,玩石头?”
夜幕中,从江边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头黑色短发被风吹的凌乱,却依旧不影响他俊美的五官。
叶欢颜浑身一僵,“你结束了?你……”
“什么结束?”陵寒皱起眉头看着她,有些不解。
“殷果果呢?”
听到这句话,陵寒稍稍反应过来,脸色微微一变,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戏谑,“在江边穿衣服,你要不要去看看?”
叶欢颜的脸色陡然发白,嘴唇忍不住的颤抖,
“你们真的……”
话还没说完,她陡然转过身,肩膀微微抖动,不用想也知道是哭了。
陵寒脸上戏谑的神色瞬间僵住,他愣了愣,看着那背影,忽然如鲠在喉,沙哑着喊道,
“喂……”
那瘦削的身影抽动的有些厉害,女人藕粉色的呢子衣在南门唯一的路灯照耀下,莫名显得温柔又可怜。
“你不用管我……反正……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跟那些女人……我……我一会儿就好……”
说是这么说,哭的声音却没能止住。
陵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从身后将她揽到了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怀里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只剩下还未来得及收敛的抽动,抵着他的下巴,略微有些不适,叶欢颜诧异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几月份了?江边风这么大?你觉得能在这儿激情一夜?你是怎么想的?也不怕冻着。”
叶欢颜微微一愣,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不太可能,而且到现在也没看见殷果果的身影。
回过神来之后,忽然发现自己此刻正在陵寒的怀里,他从身后抱着自己,尽管看不到他的脸,后背却感受着他的心跳,头顶传来他均匀的呼吸。
身子反应迟钝的僵了僵。
陵寒显然也感受到她的僵硬,顺势放开了她,干咳了一声,头也不回地朝着江边走去,“走吧,这儿离酒店不远。”
他们住的酒店就在江边上,江边走,不远就是。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到背影渐渐淹没在夜色中,急忙跟了上去。
“那殷果果呢?”
“我吩咐乔木找她问点事情,被带走了。”
“那今晚的事情,都是你的计划?”
“没什么计划,愉心传媒的这些人自以为自己是公司的元老,倚老卖老惯了,做这些事也没打算瞒着谁,我不过是打算让他们放松些警惕,最后狂欢一晚,”
“哦,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陵寒戏谑地看了她一眼,“逢场作戏而已,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夜幕沉沉,叶欢颜却觉得自己在陵寒眼中看到久违的狡黠,仿佛多年前捉弄她得逞时一样。
她脸色一红,有些委屈地嘀咕道,
“吃什么醋,我有什么资格吃醋。”
陵寒微微一愣,眼中渐渐暗淡。
“然后呢,你要怎么做?”叶欢颜感受到气氛的不对,试着将话题拉回原有的轨道,
“然后,明天……”陵寒忽然顿了顿,捂着嘴站在原地一副僵硬的样子,叶欢颜也跟着停下来。
“啊……阿秋……”一个响亮的喷嚏在空气中炸响。
叶欢颜脸上一愣,“你……你感冒了?”
“没什么,”
陵寒脸上的讪讪淹没在夜色中,他若无其事地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鼻子,然后随手就将这一方昂贵的巴宝莉手帕丢到了江边的垃圾桶里。
叶欢颜看在眼里,微微咋舌。
回到酒店套房,各回各房,叶欢颜洗完澡出来倒热水,发现陵寒房间的灯还亮着,索性也倒了一杯热水去敲门。
手指刚敲了一下,门便自己打开一丝缝儿,透出光来。
门没关。
她微微一愣,“陵寒?”
没人回应。
屋内,吊灯开着,暖气打的很足,几乎有些闷热,陵寒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做噩梦了一脑门的汗。
一进门,叶欢颜就觉得这温度不对劲,睡觉也没必要开这么高的温度吧,赶上蒸桑拿了。
“陵寒?”
她试着呼喊了好几声,床上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脚下一阵急促。
手心传来灼烧的温度,她的手猛地从他额头上收回。怎么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