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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定定地站在雨水中,圆圆的灯笼被雨水击打的不停摇晃。
二人身周两丈方圆的空间,逐渐恢复正常,涟漪般的波动只维持了片刻便彻底消散。
数十年来从未失手的摆渡人一直是这个世界上的恐怖存在。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来历,也没有人清楚他们的行事目的,没有人何以用钱财这样的外物收买他们帮自己行事。
但,只要他们留下过痕迹便一定会留下一堆碎骨。
十年前魏国皇帝曾经严令缇骑首领肖恩,率一千缇骑搜寻他们的下落。
然而持续了半年的搜查非但没有取得任何收获,反而无辜耗损了大笔银子,最终也只得将摆渡人归为灵狐鬼怪之属。
没想到困扰了魏国缇骑这多年的惊天秘密,竟在今晚真相大白。
身穿银色盔甲的男人看着踌躇不前的二人,眼睛中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意。
“折精耗锐者,唯岁月而已矣,看来老夫真的老了。”
手持拐杖的老者叹息一声不再犹疑,立即丢掉手灯笼,腾出手来拉扯着白衣女子急速逃离。
看着快速逃窜的二人,陈子凌一连掷出两把长刀。
叶轻眉心有灵犀立即调动真气快速催动,途中甚至帮他及时调整了一下攻击方向。
长刀近身后再没了空间波动应和,也没有敏捷的武器将它们击落。
肉体又如何与金石相比?
雨夜的长街齐齐传来一声夹杂着不甘的惨呼。
凄厉的回响令人不寒而栗,汗毛倒竖。
赤裸着上身,背后背着一只圆盾的男人,看了看手里的斧头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冷,
九品战八品,竟然双双毙命,这怎么可能?
即便二人面对两名九品巅峰,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丢掉性命!
似乎是还未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另外二人扭头看向陈子凌的动作显得很是僵硬。
陈子凌回过头来,俯视着雨中的另两名对手,一脸惋惜道:“你们想怎么死?”
双手持斧的男子,艰难地调动了一下体内真气,立即放弃尝试,目眦欲裂地怒视着耀若星辰的陈子凌,咆哮道:“我怎么可能中毒!给老子个解释!”
无论他怎么想,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和对方近距离接触过,甚至还没交过手,怎么可能中毒?
愤怒之后看着少年手中长刀,一股死亡的恐惧开始向他疯狂袭来,双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摆子。
他不敢逃,因为背对少年反而更加危险!
那对摆渡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身穿银色铠甲的男人,手持红色长矛,无可奈何叹息一声,“是雨水!是刚才的雨水!”
回想到之前打击在他铠甲上的雨滴,他忽然明白了过来。
那些毒液化为了肉眼看不见的水雾,通过呼吸进入了他们的身体。
“如此心机,如此手段,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男子声音变得很是平淡,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惧意。
陈子凌从三楼的走廊内跳到大街上,手持钢刀朝二人一步步走了过去。
赤裸着身子的那人,看着陈子凌调整刀身的动作,眼睛一缩,怒喝道:
“大胆!你想造反吗!我家大人可是三品将军,娶得是楚王爷的大女儿永宁郡主!”
楚王乃是当今陛下的胞弟,魏国人人皆知楚王与当今陛下兄弟情深,深得陛下信任,是魏国有名的贤王,关于陛下立储之事,从来不加干涉。
陈子凌握紧的右手松了松,皱着眉头看着一脸严肃的那人,试探道:“你是燕王的人?”
“算你小子聪明,我家大人正是在燕王帐下效命!”
手持利斧的男人一脸狂傲地回复道。
此刻他们既然亮明了身份,想来叶家的人也不会对他们怎样。
更何况双方之间还未发生流血冲突,应该还有回旋余地,不至于闹的大兴城人尽皆知的程度。
若是其他寻常商贾,此刻只怕早已吓得跪趴在了地上,恳求他们大人饶恕。
陈子凌立即堆出一张笑脸,用力夺过对方手中长矛,拉扯着他朝客栈走去。
所有人看来似乎陈子凌有意缓和双方间的矛盾。
只是接下里的事完全出人意料,陈子凌只拉着他站在了客栈门口,便止住了步子。
一步步走到远处的老者身旁,陈子凌弯腰捡起地上的金属拐杖和手里的红色长矛狠狠撞击了几下,然后将长矛用力在他身上扎刺了几下。
忙完了这些后,他将红色长矛远远扔进了雨水中,继续走到白衣女子身旁,将一个破损的白色小瓷瓶放进了她的胸口,接着捡起了地上一把如剑身如柳叶般窄细的软剑。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的举动,忽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身穿银色盔甲的男人,勉强站在雨中保持着威仪,心底却对青衫少年生出了一股惧意。
目视着再次朝他走来的陈子凌,他终于妥协了,“我愿意发誓,今日之事我”
回答他的是一把锋利的宝剑,宝剑快速穿喉而过,然后被陈子凌随意丢进了雨中。
做完这些,陈子凌手持金属拐杖,头也不回继续朝另一名幸存者走了过去。
还没等那人大声将叶家的不法之事呼喊出来,黑色拐杖就准确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陈子凌摇了摇头,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仰起头朝走廊上的叶轻眉勉强一笑。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得意的神采,甚至脸上还有股浓浓的苦涩。
本来还在生气的叶轻眉,忽然心头一酸,两颗泪滴立即从眼中落了下来。
陈子凌也很想做一个双手清白的好人,如非得已他甚至连鸡都不愿意杀。
可是在这样的世界,会允许他这样的人存在吗?会允许叶轻眉和叶家存在吗?
“一叶去将房顶的人全部杀了,然后派人跑到衙门报官。”
陈子凌面无表情地吩咐完毕后,独自回了叶轻眉的房间,找了一块干净的巾帕擦拭干脸上和发丝上的水迹后,倒头躺在了床上。
叶轻眉帮他脱掉靴子后,从柜子内抱出一床锦被,盖在了他的身上。
“明天还要早起,快睡,后面的小事交给我和一叶就行了。”
叶轻眉看着陈子凌时不时皱起的眉头,知道他肯定又在用心想些令他厌烦的事。
“我们离开这里吧。”
过了一会叶轻眉悠悠一叹,握着陈子凌的手掌蹭了蹭自己的脸颊。
“活着,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向来是件极辛苦的事。”
陈子凌睁开了眼睛,抱了抱叶轻眉,柔声道:“既然我们好不容易活了过来,便不能轻易退缩,因为逃避的选择往往违背我们的本心,有得必有失,有些代价总是要付的。”
亲口说完这些,陈子凌心理上的包袱似乎瞬间减轻了不少,长长舒了一口气。
后半夜响了很久的喧嚣声,也没能将他惊醒。
第二日天一亮,他便自动醒了过来。
开窗后万里无云,晨光熹微,大街上的尸体早已被人运走,昨夜的雨水看来下了很久,街面上的血迹早已消失无踪,显得很是洁净。
陈子凌从房间内轻手轻脚走了出来,跑到客栈后厨亲手为叶轻眉做了一份咸度适中的鸡蛋羹,又跑到外面买回了两个热气腾腾的三鲜包子,才终于放心地钻进了黑色马车。
“出发,去皇城!”
陈子凌朝魂不守舍的王启年吩咐一声,坐在车内一脸平静地运起的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