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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撇开目光，强忍着，却怎么也忍不住，“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么？你女儿难道就是那种人么？我承认当初是我做错了，可是这么多年你折磨我难道还不够妈？就算你要折磨我一辈子都可以，可是你也不能在我的酒里下药强行把我送给一个植物人，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如果不是你的行为怎么会有后来的这些事，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别人被欺负都可以躲在母亲的怀抱里哭一哭？可是
我呢，一件错事就要被判一辈子的死刑，难道我连最起码的关心都不陪拥有妈？”
三年了？自从父亲自杀后，她从来没对着乔芷柔大吼大叫过一次，更别提反抗。
看着女儿哭的稀里哗啦站在面前，乔芷柔面色苍白，忽然有种强烈的想将她揽在怀里的欲望。
可只要一想到三年前那个场景，她最爱的男人倒在血泊里的场景。
她恨！ “我对你下药怎么了？我如果不对你下药你会心甘情愿去伺候宋家大少爷吗？可你倒好，竟然在外面鬼混，还惹得老娘一身骚！如果不是你我会出车祸吗？会住院开刀子吗？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
辈子要替你来还债！苏瑶，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不是你，你爸爸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你就是个害人精！”
指着她的脸不管不顾谩骂，乔芷柔呼吸急促，越来越激动。
一句话说完，整个身体抽搐了几下，最终竟一下子倒在地上。
苏瑶正打算冲过去，又想起这些年母亲哪次不是用苦肉计来威胁她？
“是，是我的错，可是天底下哪里有亲妈卖掉亲生女儿的？你想惩罚我，难道这些年还不够么？”
她倔强的抹掉脸上的泪水，再看地上乔芷柔仍然纹丝不动，她试探性的走过去，“别装了，你怎么骂我都行，如果你觉得骂过之后你心里痛快的话，起来吧，你继续。”
约莫过去三分钟，乔芷柔还是一动不动，苏瑶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疯狂冲过去。
“你别吓我啊，妈，妈你怎么了……”
不断摇晃她的身体，可母亲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不，是晕倒了。
“医生——医生——”
手术室外。
苏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像个随时会破裂的陶瓷娃娃。
刚刚和母亲剧烈争吵的一幕幕还在脑子里回荡，可她怎么也想不通，乔芷柔怎么就晕倒了。
母亲这些年对她非常不满，就因为她害死了她最亲爱的老公，可是每次争吵过后都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没有一次像这样突然就气急晕倒的。
半小时后，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你是病人的女儿是吧，去缴费吧，病人急需手术，不能耽误。”
手术？
苏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妈她怎么了？”
“心脏病突然发作，需要做心脏搭桥，这个手术可等不得。我们可以先做手术，但希望三个小时手术成功后你已经把手术费补齐。”
话毕，医生急匆匆回到病房。
苏瑶还没从羞辱中反应过来就陷入了另一个震惊中。
心脏病？
母亲什么时候得了这种病，并且还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她所有的钱都支付了乔芷柔前天的腿部手术，现在兜比脸还干净，去哪儿弄钱？
噪耳的电话铃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突兀。
苏瑶立刻拿起手机接听，传入耳畔的是一道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嗓音。
“还好么？”
是唐毅。
今天晚上突然被肖承泽的佣人带走，苏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空气瞬间变得尴尬。
对面却似乎读懂了她的心事一样，“别误会，我只是不放心你的人身安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确认一下，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当然，如果你有任何困难，随时可以找我。”
没想到她给唐毅丢人，而他不是责怪，竟然还安慰她。
苏瑶有些感动，“谢谢总裁，我——”
多想开口求他帮个忙，可左思右想还是叹了口气，“我没事。”
最后三个字说的极其果断，但听在唐毅的耳朵里还是听出了几分不对劲。
“你有心事？”
“没，只是有点私事而已，抱歉唐总，恐怕我还需要请几天假。”
她知道刚去上班请假不好，但这是她现在惟一能向他张口提出的要求。
如果母亲的手术费没有凑够的话，她想不到会有什么结果。当然，如果母亲在这场手术中有任何意外的话，她更是生不如死。
“我刚刚说过，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找我。”
唐毅再度重复他刚才的话，语气比刚刚还要坚定许多。
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苏瑶突然有种温暖力量在支撑到感觉，好像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他温柔的脸。
心里愈加委屈，她双眼直勾勾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此刻的她就像个孤立无援的小丑，可笑至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听筒内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站在落地窗前的唐毅盯着手中刚刚送来的一份资料，缓缓开口，“今晚带走你的人是肖承泽，而他今晚对我的挑衅也是故意为之。”
忽然冒出的这句话，让沉寂中不知该如何开口的苏瑶瞬间大惊，“你——都知道了？”
“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和肖承泽曾经交往过三年。”
极尽平缓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波澜，可偏偏让电话这头的苏瑶瞬间如波涛汹涌来临。
呼吸瞬间提到嗓子眼，她握着手机的更是不由用力，“你调查我！”
几乎是咬紧牙关道出的这句话，好像被人生生剥光了供人观赏一样的羞耻感。 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唐毅仿佛已经看到了她伸出利爪时的狠辣劲儿，平淡的语调渐渐上扬，变得柔软，“抱歉，你是我的员工我当然要保护你的自身利益，不然某天招惹人肖承泽那样的顶级暴发户，若没有对策怎么行？苏家三年前突然破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也是和肖承泽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