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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湛年反问我,“我有什么秘密?”
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也并不是真的想问出什么,我把手机还给他,他接过看了眼轻声的解释说:“谢怡然给我打的电话我都没有接。”
“你接不接是你自己的事。”
苏湛年把手中的浴巾扔在我的身上,我摸着湿润的浴巾心里一阵阴霾,他双手直接把我从沙发上拎起来,然后搂在他怀里问:“在想什么?”
我搂住他的腰说:“没什么?”
“我去北京遇见了齐微生。”
我不太感兴趣道:“哦。”
“他说你喜欢汉服。”
我埋在他怀里说:“那是曾经。”
“他也说的是曾经。”
“哦,好吧。”
“晚儿,明天我带你去庄园。”
我不知道苏湛年口中的庄园是什么,我也懒得去知道,那天晚上苏湛年戴着套和我在床上玩到后半夜,第二天又精神抖擞的上班去了。
我从镜子里看了眼身上的淤青,用热水洗了洗然后换上工作服,化了一个妆容去上班了。
昨天的录像拿到手,我和师兄看完以后开始调查那个车主,他把两个人的地址查出来说:“等下班后我们再去拜访,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我疑惑的问:“什么事?!”
“刘队让我们帮个忙。”
我好奇的问:“什么忙?”
“艾迪儿从C市押回B市,刘队让我们过去交接,他说你可能会有兴趣见这个女人。”
估计是上次拍电影因为陈凯老师护着我,艾迪儿被剧组赶出去所以才心生报复。
“我没兴趣见她,但可以走一趟。”我说。
我从没有把艾迪儿这个对手放在眼里,她所做的一切我也没上过心,但要不是她放火烧陈饶的公寓,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糟糕的事。
殷玉瑾更不会因落海眼睛而受到感染,或许我和苏湛年的记忆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
说到底一切都是命运捉弄人。
见到艾迪儿时她一身的狼狈,她瞪着我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撕开你的假面具。”
我无所谓的问:“哦,然后呢?”
闻言艾迪儿一脸的错愕,我替她说:“撕开我的假面具又如何?能影响我现在的生活吗?艾迪儿,你不过是一个从未入我眼的跳梁小丑。”
艾迪儿,完败。
我和师兄前脚刚踏进检察院就听见同事说:“宋检,有个叫刘成的人找你,说是李毅助理。”
师兄好奇问:“李毅是谁?!”
我把李毅的事告诉他,然后又把我们之间的恩怨告诉他,师兄突然想起说:“最近A组正在查一个叫李毅的人,你说会不会就是他?”
李毅这是有求于我?!
我站在师兄的身边,将视线放在那个助理的身上,他正趾高气昂的吩咐我们的清洁工。
“你把这里拖一下。”
清洁工说:“先生,刚拖了。”
他冷道:“再拖一遍。”
闻言清洁工直接拿着拖把转身离开,他瞪着清洁工的背影骂道:“什么东西,有什么好嘚瑟的,不就是一个打杂的,爷还不稀罕呢。”
我眯了眯眼说:“师兄,见吗?”
师兄也看到刚刚那副场景,他没好气的说:“要见,但要他亲自打电话约你才行!”
我和师兄绕开那个助理回到办公室,推开门看见潇舟山正在做资料,我问她,“有线索吗?”
“有,我查到了一个叫李毅的人,你遇到的那起车祸的车主虽然和李毅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他们之间有过转账,不过李毅很谨慎,他是通过助理转给那个车主的,就在你出车祸后一个小时。”
我想着说:“那天只是小摩擦,估计是李毅想给我一个警告,那我们下班就不必去拜访那个车主了,可以直接去见李毅,不过李毅平时很谨慎,如果我们三个直接去的话他会有警惕心的。”
“我们在外面等你,反正你有枪也不用怕。”
说起枪的话,我拿上了段亦臻给我的那把枪,因为我实在不想像师兄那天一样苦哈哈的写报告,我拍了拍师兄的肩膀提醒说:“记得带枪。”
齐微生给我们枪,是让我们在紧急情况下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使用,但又怕我们瞎用,所以才提出报告这么个规矩,但一想到报告哪怕是生命真的受到了威胁,我也没有用它的打算。
不过好在段亦臻的枪在我这儿。
我下班换了一套机车服,机车服里面有装枪的设计,我直接把两把枪塞进去以防万一。
师兄和潇舟山也换了衣服,我们三个人开车去了澜庭坊,一到那边我就给李毅打了电话。
李毅接通问:“找我干嘛?”
我反问:“不是李总找我吗?”
李毅一顿,问:“你在哪?”
“澜庭坊。”
“我也在,你上来。”
我知道他在,所以才来这边的。
我进去没有着急的去找他,而是在楼下喝了一点酒才上二楼,一到二楼就有人引我进去。
刚推开门就看见李毅左拥右抱,白天的那个助理也在,我进去说:“李总真是好兴致。”
“都快没命了,当然要趁着现在能玩的时候多玩玩,宋小姐……哦,不,现在应该叫宋检。”
我笑的虚伪说:“这话说的,我看李总活泼乱跳的挺好啊,而且还有精力喂饱两个美人。”
李毅直接沉脸说:“别在这说倒胃口的话。”
我换个话,“李总白天让人找过我?”
“宋晚,你要背叛我们的承诺?”
我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问:“什么承诺?”
李毅一脚踢开身边的人,“那天我放过你不要违约金,但现在呢?你要堵死我的活路吗?”
怀里的女人被他推开,我耸耸肩说:“我很感激李总那天放过我,但我没有违背承诺。”
他直接道:“现在检察院在查我。”
“检察院查你又和我没有关系。”
“你敢说没有关系?”
想起他那天用手摸我的腿,我心里一阵泛恶说:“老子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自己做过什么被检察院盯上了,别他妈的乱给我扣屎盆子,戴着不爽不说还恶心人!”
白天那个助理听见我这么说,他直接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砸过来,我闪开听见他狗仗人势的说:“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儿耀武扬威?!”
“你又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有什么好嘚瑟的,姑奶奶才瞧不上眼呢。”
这是他白天说的话。
我现在还给他!!
李毅忽而道:“宋晚,别逼我动手。”
“你动手我就怕吗?”
我摸出怀里的一把枪说:“李总,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想检察院放过你也很简单的。”
他盯着我手里的枪说:“你提条件。”
“八年前宋家落败的事,究竟是谁联合你们组织的?还有你和政界里的哪些人有联系?”
“呵,你当我傻吗?他们倒台了你觉得我李毅还有活路吗?就坦白告诉你吧,你们宋家落败的事和我没有关系,八年前我们李家还是一个小企业,还参合不了那么大的事,现在政界我就和杨天承先生有关系,但你知道了又如何?”
他就讲出了一个我们动不了的人!
“李毅,你告诉我,我保证你们李家相安无事,倘若你不告诉我,等事后我查到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记住,宋江省的案子不是我在查,而是齐微生亲自在查,是上面领导的人在查。”
“八年前我们李家还没有资格参合你们的事,况且现在……我并不觉得你能保证我相安无事。”李毅顿了顿,笑说:“你就可劲的查吧,宋晚,你绝对查不到的,你想要知道真相除非你把B市的政治格局给重新翻盘,不然你永远也不会赢。”
政治格局重新翻盘,不然永远都不会赢。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曾经的事还牵扯到北京那边,而B市这边只是某个布局人的炮灰。
我挫败的离开,回到车上师兄问我怎么样,我把李毅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他们。
闻言师兄和潇舟山都沉默了。
我们都明白,前面的困境很大。
就杨天承一个人我们都动不了。
我回到了公寓,打开微信看见杨桐给我发的消息,他说:“你的狗崽子正在非洲狩猎。”
又跑非洲去了?!
杨桐还给我发了两张他狩猎的照片,这可以排斥和他段亦臻是同一个人的嫌疑。
我想了想,问:“认识段亦臻吗?”
杨桐回复道:“认识。”
我惊讶的回复:“在线?”
“不然是鬼给你发的消息?”
他讽刺了我一句,然后发语音消息给我,“我认识段亦臻,不过不是很熟,我爸说他是我的小叔。你是不是惊奇他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不光你惊奇,连我都缓了很久才接受这个现实,不过你怎么会认识他的?听说他这个人不好相处的。”
杨天诺说段亦臻的辈分很高,我也发语音说:“他姓段怎么会是你的小叔?而且和你长一模一样这个事太让人匪夷所思,要不是他的腰部处没有纹身,我真觉得你们两个是同一个人,而且性格又那么相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杨桐正在讲话中——
许久,才收到他消息。
整整一分钟。
我听着他咒骂道:“屁,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压根就是两个人,而且他脾气这么古怪,老子才不像他呢,再说小爷这么和蔼可亲,哪里和他像了?晚晚姐,我挺讨厌段亦臻的,他天天在外面浪荡给我爸惹是生非,惹的麻烦全都是我爸和叔叔在处理,他就是那种光拉屎不擦屁股的人!不过我也很奇怪,为嘛他姓段会是我小叔,不过奇怪归奇怪,小爷才没那么多时间研究他。”
好吧,问杨桐他也是一问三不知。
我安抚了他几句,“段亦臻的确没有你性格好,起码我们公司的杨桐要讲道理些。”
他回复一个笑脸。
我没有再回他的消息。
在公寓里待了大概半个小时,苏湛年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他在楼下,让我下去找他。
我拿着手机下楼,远远的看见他的身子倚靠在车门上,手里点燃一支烟,目光灼灼的望着我,我受不了他这视线,索性低了低脑袋。
我走近问:“干嘛?”
“昨天不是说好了要带你去庄园吗?”
他摁掉手中的烟头从车里捧出一束玫瑰花交给我,愉悦的嗓音问:“晚儿,你喜欢么?”
他还给我制造了点浪漫。
我接过抱在怀里说:“喜欢。”
是真的喜欢,至少他在用心。
闻言苏湛年低下头亲了亲我的额头,随后拉着我的手腕将我塞进副驾驶里,他微微弯着腰替我系上安全带,挑眉道:“我们去过二人世界。”
我伸手抚摸着他的唇角笑说:“好。”
苏湛年关上车门,两小时后我望着窗外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夜空,又看了眼窗外荒凉的路侧才觉得事情大发,他这是打算带我去山沟里吗?
我问他,“到底去哪儿?”
苏湛年嗓音柔柔的回应着我说:“私奔。”
我又好脾气的问:“私奔去哪儿?”
他笑问:“老婆想去哪儿?”
“我不是你的老婆。”我否认。
“你不是我老婆那谁是?”
苏湛年这话特别的不要脸。
“你是我前夫,要说个新身份的话就是我的情人,苏湛年,做男人不能太得寸进尺。”
“那谁是正牌?”
我笑了笑:“反正不是你。”
苏湛年淡淡的问:“关倾?”
“我和关倾……只要他要结婚,我绝对会和他结婚的,苏先生,我是不会背叛他的。”
车子猛的停下。
苏湛年沉着脸望着我,我盯着他的眼眸提醒说:“你别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苏湛年睥睨我一眼,半晌才重新发动车子,没好气的说:“爷不和你生气,懒得搭理你。”
我思索,觉得自己说过分了。
他是想讨好我的,我没必要这样对他。
我先道歉说:“抱歉,湛年。”
他默了默说:“没事的。”
“那我睡一会儿。”
到达目的地已经很晚了,苏湛年低声的喊醒我,我睁开眼看见他的目光沉静的望着我,高挺的鼻子抵着我的鼻子,我吸了吸一口气目光涣散的望着他,他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抬手揉我的脑袋,随后才解开我身上的安全带。
虽是夏天,但苏湛年怕我感冒还是给我裹上了他的风衣,我藏在他的衣服里问:“这是哪?”
“我租的一间民宿。”他说。
“干嘛带我来这里?”
他笑了笑:“想带你来度假。”
苏湛年摸着黑带我进去,房间里很典雅,他摁着我的肩膀坐下说:“我去给你做饭。”
他还知道我没有吃饭。
我想起他刚送我的玫瑰花还在车上,我出去拿进来插在几个花瓶里,房间里瞬间变的生动。
苏湛年做好了饭端出来,是简单的面食,上面还有一个鸡蛋,我说:“我不喜欢吃蛋黄。”
“我知道,你留给我。”
我用筷子夹给他,他一口吃了个干净。
我吃了饭后去浴室洗澡,想着按照这个情况想要在明天早上赶回去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所以出来后给师兄打了一个电话请半天假。
师兄笑说:“你随意,反正老师不在。”
我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苏湛年从浴室里那些我的衣服出来,他从里面取下两把枪放在床边,“你们调查的事是不是很危险?”
我没在意说:“还好的。”
“是我问的傻.逼了,你们做这事怎么可能没有危险?”他顿道:“牵扯的人那么多,你们能查下去就已经不容易,更何况还想要查清这件事。”
“没什么的。”
我真觉得没什么的。
我相信这件事会水落石出的。
苏湛年沉默,他把玩着另一把枪说:“这就是哲玺的吧?他原名其实不叫这个的。”
闻言我赶紧坐起身子问:“你认识?”
“你们查的事我也有调查,哲玺原名段亦臻,北京户籍,父亲是商人。”
“还有吗?”我问。
“虽是商人,但富可敌国。在那边没有人敢动他们,包括我的祖父都对他们留有三分情面,不过我祖父那个人只是觉得段家是对他有用的,倘若没用的话,他也不会给谁什么情面的。”
我叹息说:“那你祖父也厉害。”
苏湛年的祖父也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他就那样,你认识邓秀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