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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能这么着?”张庆发怔,就这么巧,断铲的那块石头能做成摆件?
莲花肯定地点点头:“等你得闲一些,你去瞧瞧便知道了。奶奶夸了这块石头,说这是什么他山石,赛过玉什么的,做成的摆件灵秀大气、纹理排布自然流动,看久了如在仙境,比特意去寻的还要好,你可是九成九的大功臣啊。”
当然,齐嬷嬷也夸了她手巧,她也有功劳的,占一小成的功劳好了。
张庆露出一丝喜色,竟然开始觉得翻地也是有点好处的。
他满面笑容,推功道:“哪里哪里,那都是您的功劳,若不是您向爷替奴才求情,奴才也没那机会翻地不是?”
“哎呀,你就莫推了,我已经占了我那份功劳了。”
这事归功不了她,她跟小青在这里住了那么久,都没翻出来,而张总管一翻就出来,这事还是得看人。
想到这里,她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羡慕地道:“张总管,您头回翻地便翻出了宝贝,实在了不得。”
对张庆十分肯定。
张庆连连摆手,满面红光地表示:“莲主子抬举了,是您有慧眼,能识货。”
两人来回掰扯了几句,各自都十分高兴。
最后,莲花感慨地总结:“张总管,往后得空,多来苍澜院翻翻地呀,不过可惜了,还得过了冬才能翻,等来年吧。”想想有点遗憾。
不过宝贝在地里,张总管在这里,啥时候翻都跑不掉的。
张庆正要笑着应下,头脑猛然冷静下来,彻底清醒了。
翻地,还是算了吧!
哎哟,他的娘呀,但凡与莲主子多聊几句,不知不觉就被带偏了,差点忘正事了。
他一拍脑袋,借机遁了:“哎哟,莲主子,奴才得见万岁爷去了,手里还有差事没办完。”
“哦哦,去吧去吧。”她也没什么事要说了。
“好嘞,奴才去也。”张庆说着匆匆朝偏殿走去。
走了几步,突然感觉不对,又停下来:“莲主子不是要回殿里?”
万岁爷可在里面呢。
莲主子这是去哪?怎么走的方向,是往院门走?那可不妙啊!
莲花带着小青,听到问话回头:“不是呀,我去那头寻些干草,将花瓶点缀点缀。”
说着指了指离偏殿不远处的那块地。
张庆放下心来:“得嘞,莲主子您忙着。”
他就说啊,莲主子看着憨,却是个心里有数的。
彻底放心了,等莲花重新走起来,他才接着往前走。
走着走着,身后传来议论声:
“平日没注意,现下看张总管实在太瘦了,风一吹就倒。”莲主子的声音。
“是啊,太瘦了。”那小宫女的声音。
“得让他多补补才是。”
“那奴婢等会让小林子多装些大棒骨。”
张庆心里一暖,还是莲主子好啊。
“我看行。不过小青,若让你举起张总管,你能举几个?”
“两个吧……再多没手了。”
“对哦,差些忘了……”
张庆身子僵了僵,随即苦笑,看来今后得多吃点才是。
等进了殿里,他面色恢复如常,恭恭敬敬行礼,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呈上:“万岁爷,宫里的奴才都筛了一遍,有问题的、存疑的,都标了出来,这是名单。”
皇帝接过,翻开看了几眼:“很好,让尚宫局刘大有准备准备,告诉他,若他敢泄露半分,朕要了他的脑袋。”
“是。”张庆躬身道。
刘大有是尚宫局副总管,此人有点眼力劲,前阵子来苍澜院,给小吉子送掌事太监衣服的正是他。
张庆心知,正是这一举措,让万岁爷留意到了此人,进而决定启用。
他隐隐有个猜测,猜测万岁爷是准备给莲主子搭班底了……
“华宁殿的奴才可招了?”
张庆收回神,恭敬道:“都招了,好几个华庆殿的人,不少事上都做了手脚。”
“嗯。”皇帝沉思片刻,道:“你夜里去华宁殿一趟,予珍妃两个选择……”
张庆心中一凛,仔细去聆听,腰弯得更低了。
听完后,他迟疑道:“爷,珍妃她……”胆子那么小,靠得住吗?
似听出了他的意思,皇帝打断道:“你只管去,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
“是。”张庆躬身倒退出去。
走出偏殿,张庆抬头望去,心中感慨良久。
这后宫,真的要变天了……
偏殿内,皇帝揉了揉眉心,望向梳妆台,想了想,起身准备出去。
刚走到小厅,就听外头有欢声笑语传来。
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等着人到来。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活泼娇俏的身影一脚踏进了殿门。
“万岁爷,您政事处置完啦?”
“嗯。”
“我给您插了一瓶花呢,放在您案头,这样好看。”
莲花边说边走向内室,又道:“可惜不能出去,若是能出去,日日给您采摘鲜花才好呢。不过干了的花也有好处,那便是常开不败,不会再枯了,这是我老早前弄的,瞧瞧,花瓣儿的娇艳还在呢。”
皇帝跟过去,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莞尔一笑。
走到桌案前,莲花看了看,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放哪好,挪开笔架,把花放下。
不太满意,又将笔架放回去,把桌上的其余东西挪了挪。
碰到了一个盒子。
她把盒子挪开了一点,又把其余的东西一起挪了挪,把瓶子放下,走远两步去看,十分满意了。
“爷,您说放这个地方好不好?不会碍着您,同时您一抬眼就能看见。”
皇帝应道:“好。”他的小妃嫔选的地方,自然都是好的。
看着那个盒子,他心念一动,鬼使神差问道:“囡囡可认识一个名叫连慕之人?”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单单从她嘴里听说的,推测她的三个哥哥读书一途上,许是都不如何。
“莲沐?”莲花愣了一下,随即心砰砰跳起来,瞪大眼睛,一把抓住他袖子:“爷,您是不是漏字了?”
皇帝心里微叹,拿起她的手,写了两个字。
“哦……”不是她大哥哥的名,就是前两个字听着像而已。
忽然,她又道:“爷,您说会不会是大哥哥用了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