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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招接着一招,终于彻底将世家门阀分化,为后来世家门阀狗咬狗的局面,奠定了坚实基础。
话说回来,此时的薛平心急如焚,派出人后,在府中焦急等待,心中不断祈祷,希望薛长贵手脚慢一点,还来得及拦住。
只是天不如他意,等他派出的人到时,一切都已太迟了,薛长贵干净利索地杀了赵忠儿子,连人都给埋好了,至于夏雷的亲眷,不知是预感到了危机还是如何,在薛长贵快到之前不知所踪。
此时的薛平还不知道,从薛长贵带着人出府的那一刹那,就被暗中盯梢多时的人跟上了。
不久后,一对母子被带进了掌刑司。
那位被小顺子揭发,于次日给薛平传完消息,被将计就计生擒,却宁死不屈的夏雷,看到这对母子后,面色陡然大变。
他终于叛变,紧要的牙关松动了,将后宫之中所有知道的暗桩全部招出,把薛平这些年让他在后宫中做的事也一并招出,只求留那对母子一命。
至此,皇帝将薛平在宫中深埋多年的钉子全部挖出,同时掌握了诸多薛平为祸后宫的罪证。
此间事宜,按下不表。
说回大街上,莲沐苏碰见的一个怪人。
这个奇怪的精瘦老头,满脸的兴奋激动,脸上新长的那二两肉,一抖一抖的,兴奋地表达他的仰慕之情。
在莲沐苏问他是谁时,精瘦的老头儿忽而反应过来,语无伦次答道:“不不不,是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那日,善学广场外,我见过你的画像。今日出榜了,恭喜恭喜,你的《公论》我读过了,真乃千古绝唱啊,绝,绝!”
待说完,老头儿开始兴奋地手舞足蹈,直呼幸运,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起对那篇重考卷子的敬仰,还不时发表自己的见解。
说了半晌,莲沐苏总算明白了,严格来说,这老头不认识他。
当初他在善学广场外重考时,老头儿去过一趟,散场才到,偶然间看过他的画像,凭画像认出了他,激动之下词不达意才说认识他。
莲沐苏心中浮现无奈,他是特地挑拣了人少之处走的,他可听说了,他在京中名声大噪,许多人都想会会他,还有人称他为状元公。
老百姓还好一些,只图个热闹,还有些是冲着他的相貌来的,问候。
但读书人就不一般了,据梁起说,他的卷子在读书人中间,掀起了一股狂热的浪潮,被人反复诵读,若见了他,定要追着他跑的。
梁起还提醒他,太原府造谣生事的那些考生,二十年内不能科考,今生与仕途无缘几乎板上钉钉,恐怕将怨恨转移到他身上,让他多加小心。
最怕有些偏激的,要来京城找他的麻烦,还要防备这些人在京中的亲友,对他攻讦诋毁。
耐心地听这精瘦的老头儿说了半晌,莲沐苏渐渐来了兴致。
这老头儿说的一些观点,与他不谋而合。
两人在大街上相谈起来。
莲秉成激动得很,他第一次去善学广场时,莲沐苏提前交卷了,他没见到真人,只觉十分可惜。
第二次,也就是今日,他消息得到的晚,全靠自己心血来潮出门溜达才知道这件大事,等他看过卷子,压抑着激动,去到国子监外,人潮又散了,还是刚散的,错过了莲沐苏出来劝众人的那一幕。
看来无缘见见这个了不得的年轻人了。
他满心丧气,只觉得甚为遗憾。
没想到时来运转,在回乾坤宅的途中,竟然让他碰到人了,这怎能让他不激动?!
有才之人,大多都有些孤傲的脾气,但眼前之人非但没有半分文人的酸腐架子,还平易近人与他相谈,偶尔甚至虚心向他请教,让他如坐春风。
他高兴地感叹,非但才学傲人,还人品出众,能写出那样的文章是有道理的,圣上处置得对,就该狠狠罚太原府那帮闹事的人,让他们一辈子不能科考才好,省得心术不正,做官后为祸百姓。
莲沐苏摇头失笑,没有评价。
他看看天色,开口告辞道:“某与先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只是天色已晚,某还需赶回家中,改日再谈。”
莲秉成意犹未尽,抬头望天,也的确不早了。
他郑重地行了个标准的儒生礼:“今日与君一谈,胜读千卷书,打扰多时了,只是本人才疏学浅,只得个秀才功名,当不得连解元一声先生之称,若是不弃,我正好比你大点年岁……”
说到这里,莲秉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攀亲引戚的毛病又犯了,他看见合得来的人,就想结交,当年跟莲长和,就是这么认识的。
他踟蹰了一下,终敌不过内心的渴望,最后厚着脸皮道:“便……便唤我一声莲兄如何?”
反正“连”跟”莲“,念起来差不多,指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
他这么想,是有道理的,他这莲姓一脉,就是出自连姓。
“才学不以功名论高低。”莲沐苏微微一笑,还了一礼,正好对眼前这个老头也有好感。
他道:“莲兄姓莲,不知是哪个莲?”
这一声“莲兄”,让莲秉成十分高兴,忙不迭道:“‘水亭风日无人到,让与莲花自在香’中的莲。”
说完这句话,想到了他的小花侄女,面上忍不住嘚瑟了几分。
他这一句介绍,可是把小花侄女的大名都含了进去呢,是特地为他小花侄女找的诗,等以后见着小花,他定要显摆一二。
莲沐苏整个人猛然顿住,面上笑容消失殆尽,失态地看着眼前精瘦的老头。
莲之姓氏,极其罕见,这天下姓莲的人少之又少。
很久远很久远之前,他家的先祖姓连,不姓莲。
族谱上记载,因大旱,满地饿殍,先祖不得不迁徙,路上饿得两眼昏花,就快支撑不住,被东西绊倒,倒在了一片干涸的河塘上。
濒死之际,先祖发现那绊到他的,竟是一根露出小半截的莲藕,长得枯木一般,无人注意,仿佛冥冥之中有灵,等着救先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