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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媞走出花知也的办公室后, 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刘海。刚才她的那句回答,要是有别人这么对她说话,她一定二话不说掐死对方。
所以她也不明白,她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突然就那么说。
饭也没吃,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穆媞在走廊走了两步后, 遇到了高文慧,十分委屈地看了她一眼, 拜托她再给她点一份一样的。
穆媞没有离开,她其实想过, 再个几分钟,等自己酝酿好措辞后,再进去好好地和花知也道歉, 但转念一想,似乎在外头等待她出来更能加分一些。
所以,等高文慧买完餐回来, 见到的便是穆媞一个人坐在花知也办公室隔壁的那个休息室里,手里抓着手机玩游戏。
高文慧把饭放在穆媞面前的桌上后, 看了眼花知也的办公室,好奇地问了句:“不进去和花老师一起吃饭吗?”
穆媞对高文慧吐吐舌:“不小心惹你们花老师生气了。”
高文慧听后愣了愣, 见穆媞的样子, 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又笑了声, 问:“她骂你了?”
穆媞摇头:“那倒没有。”她把筷子打开,抬头看高文慧,问:“对了,你们如果犯错了,花知也骂人吗?”
高文慧摇头:“花老师一般不骂人,但是她要是对我们不满意,就会满脸严肃地让我们重来,重做,改之类的,气场很强,比被骂了还让人委屈。”
穆媞想象了一下花知也那个样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吃完饭后,穆媞又拿起手机开始玩游戏,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等到快要十点,穆媞终于看到花知也打开了她办公室的门,从里头走了出来。
穆媞见状,赶紧把手机丢进包里,大步走了过去。
花知也没料到穆媞还在,看见她站在休息室门口时顿了顿。
“不用走过来,我过去接你,不麻烦。”花知也对着电话里的人说:“大概十五分钟,我会到你酒店楼下。”
花知也听电话那头应了声好,把电话挂断。
“你一直在这儿?”花知也走到穆媞面前问。
穆媞点头:“是啊。”
花知也心里突然有些软,突然见到穆媞,让她刚刚一直疲劳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可惜的样子说了句:“可是我现在要走了。”
穆媞抿嘴,靠着休息室的门,对花知也眨眨眼,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我知道。”她伸出手,小幅度地摆了几下:“你走吧,不用管我。”
花知也听后,看着她装着一副委屈的样子,低低地笑了声:“你真是。”
穆媞见状,更委屈地把嘴给撅了起来,伸手抓住她衣服的下摆,小声说:“知也姐姐,人家刚才说错话了。”
花知也握住她的手,无奈地笑了声:“知道了。”她抬手看了眼手表:“你先回家,我要走了,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穆媞听后立马站好,双腿并拢,右手叠着左手,乖巧地应了声:“好的,晚上随你处置。”
她语气奇怪,花知也立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瞥了她一眼,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穆媞嘻嘻两声,对花知也吐舌。
花知也离开后,穆媞十分乖巧地打的回家,在离家还有点距离的一段路上,穆媞便下了车,付完钱后,她顺道点开朋友圈的红点刷了起来,没几条,便刷到了何一涵。
“好久不见啊,周吴瑰。”
附图是一张合照,穆媞点开大图看了眼,里头的餐桌上坐着8个人,有何一涵,还有花知也。
穆媞放大花知也的那块,见她侧坐着,转头对镜头微笑。
穆媞把图片关闭后,毫不犹豫地翻到了何一涵的电话,打了过去,接着静静等待,直到嘟生快要落下,那头才接起。
“喂,媞媞。”何一涵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问了句:“怎么了?”
穆媞:“花知也晚上和你在一块啊?”
“是啊。”何一涵转头看了眼站在阳台边上接电话的花知也,问了句:“你找她吗?”
穆媞立马否认:“没有。”
她说完咳咳,问:“我方便过去吗?”
“方便……”何一涵脱口而出口抬头看了眼花知也座位旁边的周吴瑰,顿了顿,接着说:“吧。”
“吧?”穆媞疑惑:“吧是什么意思?”
她拿着手中的钥匙迟迟没有开门,她稍稍猜想,问了句:“你那边……”
钥匙在手中绕了一圈,啪的一声落在手心,穆媞微微蹙眉,问:“周吴瑰不会就是花知也那个初恋吧。”
何一涵听后顿了顿:“是吧。”
穆媞脑子里突然浮现花知也刚才接电话的场景,再猜了一把:“她们今天是一起到的?”
何一涵回答她:“对。”
穆媞淡淡地哦了一声,终于拿起钥匙开门,小声说了句:“算了,你们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们吧。”
何一涵笑:“接我就算了,接知也吧。”
穆媞哎呀一声:“是啦是啦。”
电话挂断后,何一涵看了眼屏幕,给穆媞发了个时间后,把手机丢进了包里,她转头看阳台,那头的花知也已经挂断了电话,却没有进来的意思,她想了想,索性走了出去。
“知也。”何一涵喊了她一声,把手上刚刚拿的一片西瓜递给她,随口问了句:“你和媞媞现在是,在一起了?”
花知也低头咬了一口,嗯了声。
何一涵听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到花知也身边,也靠着栏杆,咬了一口手中的西瓜,淡淡道:“虽然当初帮助过媞媞,但是你们突然这样,我怎么有点……”
有点接受不了。
她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而是看着花知也,问:“你喜欢她吗?”
花知也笑,反问:“你这是站在我的立场问我,还是站在穆媞的立场问我?”
何一涵耸肩:“都是吧。”
花知也听后转身过去,靠着外头的夜景和灯光,应了声:“喜欢。”
另一边,开门进屋后的穆媞心想,如论如何都要去接花知也了,但是花知也自己开着车,她这么过去,似乎有点多余。
换了鞋后,何一涵结束的大概时间也发了过来,还附赠了一张就餐的照片,没意外的话,花知也身边坐着的那位,看起来贤良淑德的,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初恋了。
她低头把图片放大,盯着贤良淑德的脸看了好几秒,也不退出,直接把手机锁屏。
多余就多余吧。
她匆匆地到楼上,换了身显年轻显身材又显美艳大方的衣服,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接着对镜子里的自己一笑。
漂亮死你们。
满意后,她又拿起手中的手机,放大周吴瑰的部分。
周吴瑰。
穆媞蹙眉,总觉得这个名字……
大抵是后知后觉和敏感都成了习惯,穆媞想了很久,才恍悟这个名字到底哪里熟悉了。
“小乌龟……”
穆媞掀起自己的上衣,看镜子里背后的那只蜗牛。
她冷笑一声,心突然被堵住。
这时,楼下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她把衣服拉好走到房间门口,从显示器里看到来人后愣了愣,思考了几秒,还是下楼把门打开。
才打开门,门外寒冷的空气便吹了进来,穆媞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风,稍稍闭上了眼。
睁开后,果然看到面前谢雨烨一脸惊讶。
“花。”谢雨烨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哑,她咳了咳:“花老师在家吗?”
穆媞没好气:“不在。”她看了眼谢雨烨手里的夏夏,问:“你找她干嘛?”
谢雨烨没有回答穆媞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你和花老师同居了?”
穆媞突然笑了声:“是啊。”她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面前的人:“我以为你知道呢。”
“我不知道。”谢雨烨话里有些失落:“我以为你只是……”
她没往下说,而是看着穆媞说:“你不要骗我。”
穆媞冷笑一声,语气十分不屑:“我至于吗,我骗你干嘛。”
谢雨烨低着脑袋,似乎在想些什么,几秒后抬头,重新对上穆媞的目光,问:“花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穆媞偏头,仍旧问:“你找她干嘛?”
谢雨烨摸摸怀里的夏夏:“这是我和花老师一起买的猫,她当时说我不方便的时候可以交给她,她可以照顾。”谢雨烨把猫递过去一点:“我要去拍戏了,可能要一段时间,所以……”
谢雨烨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又将猫收了回来,小声地说:“你们不方便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穆媞一把伸手过去,把猫接了过来,并把她身后的包也接了过来,语气不佳地说了句:“行了,你可以走了。”
谢雨烨也没有逗留的意思,等她走后,穆媞嘭的一声把门关上,她摸摸怀里夏夏的脑袋,觉得十分好笑。
女人要是吃起醋来,是不会管前因后果的,总能朝着自己的想法走,并想象对方各种和情敌互动的画面,接着各种心绞痛。
周吴瑰,谢雨烨,穆媞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花知也回来时,看到的便是穆媞一副没什么表情,宛若一尊雕像的样子坐在客厅沙发上,手机械性地在摸猫。
花知也把包挂在一旁,走了过去,才发现穆媞手中的猫是夏夏,她伸手把刚才随意绑起来的头发解下,问了句:“谢雨烨来过?”
穆媞语气懒懒地应了句:“是啊。”
花知也见状,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夏夏见来人,一副十分亲切的样子,蓦地跳进了花知也的怀里。穆媞手里一空,转头见夏夏毛茸茸的脑袋在花知也的怀里蹭了好几下,才刚刚消下去的脾气,顿时又上头了。
“花知也。”她站起来,喊她的名字。
花知也仰头看她:“怎么了?”
穆媞指着夏夏:“你为什么会给谢雨烨买猫?”
花知也看着穆媞生气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她想,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把上次她误会的事情解释一下。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穆媞却又补了句:“花老师现在真是厉害呢。”
穆媞阴阳怪气地伸出双手:“左手柏拉图,右手白月光。”她冷笑一声,把手收回来,看着花知也问:“晚上玩的开心吗?”
花知也听后蹙眉:“说什么呢?”
穆媞呵了声:“我说什么你会不明白吗?”
前脚接白月光去聚餐,后脚柏拉图就送来了一起养的猫,穆媞这一个多小时,光是想,就要被自己折磨死了。
花知也没什么表情地看她,指着身边的位置:“坐下来,好好说话。”
“说个屁!”穆媞低头看着她,问:“你为什么能一边和我柔声细语地调情,一边还能和她们保持这么密切的联系?”
穆媞咽了咽口水,偏头不看花知也,鼻头突然有点酸,她停了几秒,把眼睛里快要冒出来的眼泪逼了进去,蹙眉问:“花知也,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花知也听后顿了顿,想到几小时前穆媞在她办公室里说的那些话,反问她:“你说你是我什么人?”
穆媞闭着嘴,用力咬住下唇,吸了吸鼻子。
“什么人。”她仰头笑了声,想起最近的种种,大声回了句:“炮友!”
花知也蓦地抬起头,目光对上她的,冷冷地说:“你再说一遍。”
穆媞是很想再说一遍的,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这个炮友太讽刺了,太他妈讽刺了。
她狠狠地白了夏夏一眼,头也不转地上楼去。
到了花知也的房间,她立马从里间把自己的行李箱拉了出来,因为空间太小,她有些急,行李箱卡在了衣架边上,她回头看了眼,猛地用力一拉,但这一拉,没能把行李箱拉出来,反而把衣架整个扯倒在地。
哗啦啦的一声响,衣帽间里倒了大片衣服,全是衣架和扣子拉链的声音。
穆媞一晚上揪着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崩了,她拉着行李箱,再用力一拉,这次,终于把行李箱拉出来了。
她也因此蔫倒在地上。
眼泪完全止不住地从眼里落了下来,她皱着眉头屏了几秒的呼吸,可还是没能阻止不断涌出的泪水。
她随意地拿袖子擦了擦脸,狠狠地踢了一脚身边的行李箱,嘭的一声,她嘴里骂了句。
“炮友!炮你妈!”
她咬着嘴唇重重地吸鼻子,哭腔很重地又骂了句:“穆媞!你哭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