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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瑾威回了主卧,喝了栾管家为他准备的醒酒汤,冲了个淋浴,换上睡袍躺在床上毫无睡意,拿出手机点开监控,看到若白靠在杨尚霓的门外,双手环胸,头微仰靠在墙上。
穆瑾威揉了揉眉心,在床上翻来覆去,起身下床走到窗前,与杨尚霓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穆瑾威拉开窗,攀上窗台,头还有点晕,但是腿上还算稳。手臂一用力跨到杨尚霓的窗台上。
七月幕城已经进去夏季,每天有人帮杨尚霓房间每天通风,窗应该没锁。穆瑾威用力一推,窗户被打开。
穆瑾威一喜显些滑下去,还好经常锻炼,臂力足够,将自己拉上来,轻手轻脚的翻进窗,担心惊扰了门外的若白。
在他自己的地盘他自然是有方法对付若白,但若白毕竟是杨尚霓的贴身保镖。
穆瑾威成功的越狱到杨尚霓房间,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坐下,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杨尚霓美得不可方物的小脸,眉目如画,有种餍足感。
每次与丫头视频总觉得不够真实,有些虚无缥缈,这一刻终于实实在在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眼前熟睡的女孩,肤若凝脂,手如柔夷,她的美从来都不是那种平淡的,而是那种惊心动魄的美,有着无法掩饰的光华,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穆瑾威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轻触杨尚霓的黛眉,细细用指腹描绘,反反复复,不舍得将手撤回。
杨尚霓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母亲张倩非常嫌弃她。
“都是你害得我,毁了我的后半辈子”
张倩面目狰狞伸手要卡住杨尚霓的脖子,杨尚霓转拼命逃跑,看见穆瑾威站在不远处,想要向他求救。
穆瑾威却冷冷的问她,“你这是来逼婚的吗?”
杨尚霓震惊的望着眼前模糊的穆瑾威,伸出手想拉住他,他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二哥”
穆瑾威听见杨尚霓叫他,惊醒,发现自己爬在杨尚霓旁边睡着了,再次听到杨尚霓带着哭腔的叫二哥。
穆瑾威的心倏地一紧,听着这声二哥恍如隔世,没想到她在梦里还肯认他这个二哥,握住杨尚霓的手,“二哥在,不怕不怕。”
也不管杨尚霓能不能听到,穆瑾威一直温柔的安慰着。
杨尚霓还在呢喃着什么却没有听清楚。
但能看出她表情很痛苦。穆瑾威的眉眼里都是爱怜,心却像是在油锅里炸,自责、懊悔、羞恼,各种莫名的感觉压的他有些透不过气。他将杨尚霓揽进自己怀里。
想起几个小时前的杨尚霓对着他露出的那个轻蔑的笑容,再看着这刻她被噩梦折磨的样子,一抹痛楚在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从小认定用余生守护的人,却让她一再受到伤害,在误会的四年里,穆瑾威活的像机器,无数的夜晚都再重复着同样的梦境,杨尚霓回来了,却又消失在自己的怀里。那种抓不住无力感,几度让他窒息在自己的梦里。
误会终于解除,也终于熬过最后一年的两地分隔,却再一次伤害了她。
现在终于真实的抱在自己怀里,他却没想好等她醒来如何给她一个交代。
酒精的对神经的麻痹还未蜕去,不知不觉间,穆瑾威躺在杨尚霓身边也睡着了,因为怀里抱着他的心头至宝,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
长时间的习惯养成,五点钟穆瑾威准时醒来,一睁眼睛看到杨尚霓墨黑色的卷发,还有一只贝壳一样小巧带着粉色的耳朵,耳珠饱满,看的穆瑾威忍不住想含在嘴里把玩。
小丫头终于长大了,或许这五年分离除了思念成疾,并非完全没好处,如果日夜守着,能看不没能吃,可能会更煎熬?
穆瑾威担心杨尚霓随时会起来,看到他在这怕是更生气,轻轻的起身下床,堂而皇之的从门出去。
穆瑾威一出门便看到若白,这小子竟然真的守了一夜。
若白听见门响以为是杨尚霓起来了,没想到穆瑾威这个腹黑的家伙居然从房间里走出来!
自己一步不曾离开,他怎么进去的?很快想明白,这个厚脸皮的男人肯定是爬窗进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去的,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若白横眉冷对,好想揍他一顿,真的一拳打在穆瑾威脸上,”卑.鄙!”
穆瑾威不但不躲,对他的话也不以为意,商场上被他搞垮的大小集团无数,骂他卑.鄙都是文明的说辞,对眼前这个奶油小白脸的一句话,他断然尝不出咸淡。
“她还没起来!”穆瑾威提醒道,拦在若白面前。
若白要开门进去看看杨尚霓的情况,心里总觉得不安。穆瑾威越不让他进去他越觉得不安。
又是一拳,穆瑾威又没躲,依然不还手,若白的拳出的狠,砸在脸上生疼,穆瑾威嘴角瞬间溢出血迹。
若白想打第三拳时却收住了手,错觉这个挨了打的男人怎么颇有些得意。
“若白?你在门外?”杨尚霓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杨尚霓醒来看到这个熟悉的房间,虽然记忆久远却犹新。这里是二哥别墅里她的房间。
若白听到杨尚霓叫自己,推开门冲进去,看到杨尚霓穿着整齐的睡衣坐在床上。
杨尚霓看到若白身后穆瑾威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眼眶处淤青,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心被刺痛。
“你,你怎么了?”杨尚霓本来叫若白问他怎么会来穆瑾威这里,但在看到穆瑾威挂彩的脸后,觉得怎么来的并不重要。
虽然丫头没叫二哥,但是心湖却抑制不住的漾起涟漪,丫头果然无论如何生气,依然关心自己。
“我没怎么了啊?”若白被问的有些发蒙。
“就是他”若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穆瑾威打断。
“没事,我就是想进来等你起床一起吃早餐,被你的贴身保镖给拦住了。”穆瑾威的语气竟然带着委屈,还加重贴身保镖四个字。
一说等她起床一起吃早餐,杨尚霓就想起来以前的无数个早上,只要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住穆瑾威早上起来都会到她的房间里等她起床起吃早餐。
心里说不出是甜还是酸,但是被穆瑾威强调“贴身保镖”,怎么会有种做了对不起他的事的感觉?
“你怎么随便动手打人?”虽然杨尚霓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但心想打人就是不对,还是忍不住呵斥若白一句。
“不是,他是刚从房间里出来”若白才是真委屈。
“没事!没事!我就是刚起来从我房间出来,看见他站在你门口不放心,想进去看看,丫头长大了,是二哥唐突了!”穆瑾威这个厚脸皮的男人,扯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平时嘴皮子利落的若白彻底被他碾压。
穆瑾威边说边大方的走到杨尚霓床边,径自坐下,“要不要再睡会?”
这一靠近,穆瑾威脸上的伤在杨尚霓眼前放大,心更疼了。又狠狠的瞪了若白一眼。
“偏心眼的傻女子!等你被吃干净了都不知道。”若白嘟囔一句,声音很大,另外两个人都是能听到的,却都没有理会他的。
按理说这个时候若白应该退出房间,可他偏不,走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着两个人。
“不要看了,不疼。”穆瑾威见杨尚霓一直盯着自己嘴角看,心中一喜,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故意的成分。
怎么可能不疼,都流血了,杨尚霓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穆瑾威看,上次见面距离现在又半年多了,也是这五年唯一一次的相见。
这一刻可以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格外珍惜。
见杨尚霓一直不说话。
“昨晚是二哥不对,不该喝那么多酒,你原谅二哥好不好?二哥保证,对那个女人绝对没有其他想法,当时真的是喝了太多酒,才让她有机可乘。”
这个腹黑的威老.二说的好像自己被欺负了一样,杨尚霓黑溜溜的眼睛咕噜噜的转动,“如果昨晚没被我撞破你的好事,你是不是就要跟大哥、三哥做一样的事了?”
“怎么可能,再说那也不是什么好事,是你及时出现解救了我。万一被那个女人毁了我的清白,我岂不是只有以死才能表明对你的忠心。”穆瑾威没有办法将对李柔柔的计划跟杨尚霓说清楚,他不想丫头知道杨家的状况,不想她有压力,这些事情他都会帮她处理好,为她余生铺平道路,只能插科打诨的哄着。
杨尚霓显些被他气笑。
“你还有清白?”
“当然有,二哥可是为你守身如玉二十七年,让你验明正身!”说着也不顾若白还在身后看着他们,就拉睡袍带子,要脱睡袍。
杨尚霓被穆瑾威说的脸红到耳根,尤其若白还在这里,这五年里不见二哥长肉,这脸皮可是渐长,愈发的厚了,赶紧拉住穆瑾威的手,防止他真的脱了睡袍。
穆瑾威一把将杨尚霓拉起来,打横抱在怀里,太突然,杨尚霓被吓得低呼一声。
“要不要帮我去上药?”
被穆瑾威刚才插科打诨的差点忘了这茬,杨尚霓低着头没说话算是同意了。
穆瑾威抱着杨尚霓出了房间。终于如愿以偿,可以抱着心爱的女孩走了,昨晚自己醉酒不敢这样抱着她,看着别人抱着心里各种不痛快。
若白被刚才戏剧的一幕惊掉下巴,这就和好了?怎么不见她对自己这么宽容?还有那个卑.鄙无.耻的男人怎么想出来的,还验明正身,难道拿出一把枪,肉眼就可以判断它有没有开过枪?
若白快速跟出房间,穆瑾威却抱着杨尚霓径直回了主卧,并将门反锁。若白险些被门拍中他高挺的鼻梁,心里一片荒凉,这个女人简直太不矜持了!若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