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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这样的事,长孙淹也没有了再呆下去的心了。现在只能等,等到李世民派来的人到了后,再回长安,去那个自己熟悉的环境里待着。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需要找下孙道长,给看年才有知道。
对羌人的作战,总算在长孙淹养伤的这段时间,有了个结果。羌人彻底被大唐,给打得退出了历史舞台,散的散了,俘虏的也被送走,羌人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消失了。
长孙淹对于此,本来不想多说。因为在他的心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点一直是他所认同的。但对于现在李靖所造成的结果,却有些不敢苟同。
帅帐里,李靖看着对面的长孙淹,内心里也有着欣赏之意。
“长孙淹,对于羌人这件事,我知道你是一直不太认同的。现在你的伤已没有大碍,不如我们聊聊吧。”
长孙淹看了李靖一眼,如今羌人的结局,已经被注定,为何李靖还问他长孙淹,目的何在?莫非这也是一种试探?
“大帅,如今结果已经注定,不知道大帅在此刻询问于淹,所为何来?”
“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也比较认同你当初对羌人采取怀柔政策的意见,但是后来,我想了下羌人在前朝时的所为,这才推翻了我起初的想法。”
“哦,不知道是什么所为,让得大帅对于羌人不再愿意相信?”
“汉时,皇帝对于羌人也一直已怀柔的政策对待,但换来的,却是当汉衰落的时候来了落井下石,反戈一击,如此背信弃义之部族,留之只会成为祸害。”
长孙淹恍然,原来李靖的想法,竟是如此,那就怪不得他李靖对于羌人下此狠手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确,当我们大唐也如汉时一样衰落的时候,那些原本被我们善待的异族之人,也会反过来对付我们大唐,这一点,本为人性,倒也算正常。但此一时,彼一时。我大唐仍如日中升之际,大帅如此想,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之嫌?”
“我们做为将门之人,本就为了危机而生,能给后代博一个安生,将危险提前扼杀,并无错误。”
“我想大帅,你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此一时,彼一时。在不同的情况下,处理方式应该也要不同。现在吐谷浑周围,有着突厥余党,还有着吐蕃这样的狼环伺,西羌与党项之流,可供利用的地方,有很多,暂时给其一些好处,淹并不认为不妥。”
“你是想将羌人与党项人,做为对付吐蕃的棋子?”李靖怪异的望了长孙淹一眼。
“大帅,又想差了。不是我,是陛下把他们当棋子而已。”长孙淹笑了,自己可不敢如此行那之事,做臣子的,不能比陛下想得太过超前,否则,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陛下已经对对付吐蕃有所想法了?”李靖惊疑地问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其实大帅不用如此担心,少了羌人,只是为陛下对付吐番少了一个棋子,棋盘上不还有吐谷浑和党项吗,再有突厥人这样的棋子捏在手上,胜算已极大了。当初为何淹劝大帅调整对于吐谷浑的战略,就是为了陛下到时候,多一个棋子罢了。如今,吐谷浑已降我大唐,大帅已经功成,自可去领那军功就是了。”
“军功什么的,我李靖并不在意。现在,我军功已经够多,军方有我一席之地,便足矣。我从军多年,如今也有些累了,再有你,还有定方这样的人在,我也想歇歇了。”
“大帅如今依旧身体康健,此时说退隐,不免有点太早了。”
虽然李靖在这次吐谷浑回去后,因别人的诬告,的确处于半归隐的状态,但那也有个前提,那就是李靖身体旧伤复发,并恶化,早已不能再战有关。李世民没有那么傻,放着一位军神放在那,而不去动用。
因为长孙淹这只蝴蝶的翅膀的扇动,历史的车轮已被改变。其中,李靖就是之一。
那次与李靖的谈话,长孙淹并没有在意,只当是李靖这位大唐军神,有点厌倦之意,生了退隐之心。大唐而非汉时,官员可以挂印而去,就算辞官不做。李世民没有批复,谁也不能离开,否则,那就成了欺君之罪,那可是重罪。
等待两月,这一晚长孙淹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夜已深,长孙淹仰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并没有睡着。帐外不时传来的巡逻兵士的脚步声与马的叫声,传到他的耳朵里,更是让他睡不着了。
一种危险的感觉传进长孙淹的心里,让他不由得汗毛直竖。这是一种本能,长孙淹因为经过几仗,也有。
长孙淹不自禁将手伸入头下的枕头里,那里有一去龙卫特有的军刺。自从上次在睡梦中被那个组织的人劫走,长孙淹便养成了在枕头里放武器的习惯。
“不要动你那武器了,我今天来并无恶意。关于组织的事,陛下已安排我等前来,今晚来找侯爷,是想知道些当时的情况而已。”
一个苍老的声音,让长孙淹的紧绷的神经终于软了下来。
翻身坐起身来,对着床尾的暗处说道:“阁下是陛下派来的宫中供奉吧,想不到,会把你们给派来,看来,陛下对于那个组织看得很重啊。”
“我更加意外,侯爷你竟然能够知道我的存在,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相比于其它,这位供奉更加好奇长孙淹是如何发现他的。
“直觉,还有风。”
那个人明显呆了一下,从床尾的暗处走了出来,长长的似是感叹一样叹息了一声。
“想不到,侯爷仅凭这些,就能发现我。足见侯爷的机敏。”
“不知供奉如何称呼?”长孙淹对着那人叉手行礼,问道。
“本就是保密之事,但侯爷与别人不同。老夫覃远山,添为大长老。”
“大长老,阁下是武林中人?”长孙淹一听大长老,心下惊疑,在大唐朝室里,还有宗让的存在不成。
“可以这么说吧,但肯定不是侯爷想象中的武林人士,我们统称游侠。”
“那不知道覃大长老深夜入我帐中,有何事要问?”管他什么游侠不游侠的,长孙淹只想应付完就回长安去,皇室中秘密本就最多,自己不适合打听。
“将那夜侯爷被掳去的经过,详细的说与老夫听,我就离去。”
如此简单之事,长孙淹自不会拒绝,将那晚的事情的前后,全部都重述了一遍。
“侯爷并未看清那人面目?”
“我身中万年醉,躺在被子中,不能起身。其背站于门口逆光处,因光线的关系,淹并未看清。”
“嗯,照你所说,倒也正常。”覃远山点了点头,并未发现长孙淹的表述中,有何异常或者不正常的地方。
“正常不正常,现在对我已不重要,今晚见到长老,也算是交接了。我明天就会返回长安去,如有其它用得着我的地方,可能遣书信于我,淹必回。”
“好吧,我祝侯爷你一路顺风了,我自去查探就是。最后,还有一个请求,就是请侯爷将那儿的地形图,画出来,我要带走。”
画了一张图,长孙淹看到大长老消失在窗口的影子,这才松了口气。刚才那种与覃远山对视时受到的压迫感,让长孙淹好是压抑。直觉告诉长孙淹,如果自己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便会被杀。有把刀时刻架在你脖子上的感觉,岂不让人紧张加害怕。
长孙淹也没想到,在大唐,也存在着武林人士,这让长孙淹仿佛误入了什么穿越到武侠世界中去了一样。看他离去身法,应该是有着内气的存在的,看来,当初孙道长骗了我。
第二天,长孙淹便安排护卫们收拾起了东西,把行李都装上带来的马车,准备回长安。不过,在回长安之前,长孙淹必须找下李靖,做一个辞行,自己还是李靖麾下的医务官。
“大帅,我已安排打点行装,准备启程返回长安。淹身体受那万年醉之毒,虽后面有得到解药,但仍需回去找孙道长检查下,是否已无碍,还请大帅允准。”
对于长孙淹的辞行,李靖早有预料,现在战事几将结束,也没什么事还需长孙淹留在吐谷浑大营中,便允准了长孙淹所请。
告辞出帅帐后,长孙淹直奔自己的驻地,与三个军医说了一下,就坐着马车,像逃也似的离开了大营。
可能处于未知的恐惧,长孙淹并不敢在途中多做停留。如果那个组织趁此机会,留下他长孙淹,以自己这些护卫们的能耐,是阻止不了的。倒不如,加快点脚步,到了自己熟悉的长安,才会静下心来。
往常三个月的路程,被长孙淹生生的压缩了一半左右,一个月零二十天,长孙淹就已经能看到长安的城墙。
并没有进城,于是折向郊外侯府的方向。
终于回家了,长孙淹不由得长松了口气。回程的途中,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看来,那个组织目标不会是自己,才会只是警告,而不是击杀他长孙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