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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凉州又待了三日,陈汐元与曹峰仔细说了比武时的一些情况。曹峰道:“你的混沌之气确是奇妙无比,但你还未能善加运用。将内力激发出体外作为武器使用,老夫从未见过,也无法给你具体的指导。不过这手上力道的运用却可以更加凶猛。你说气息从太渊和神门两处射出,若是能合并一处,或是闭了一穴,只从一穴送出,其冲击力定会增强很多。你能运用气息出体伤人,一般人都不能,只因你以前获得机缘,先被那古穿云打碎了全身的筋脉骨骼,然后又重塑了肉身,全身窍穴都已经被打通了。”
陈汐元道:“只要被人打伤,然后又重塑,就可打通全身筋脉?”曹峰道:“你别以为这很简单。普通人若无上乘玄功护体,中了那一掌早已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后话。伤成那般模样,若无苗疆龙家那奇特珍贵的药浴,也不可能修复身体。在这过程中又有重重心魔,一般人在那等昏迷不醒的情况下早已走火入魔,可你又有龙蛊婆的降头之术控制和保护。加之那只蛊虫更是龙蛊婆用自身精血养了几十年的通灵异种,绝非一般的飞天之蛊。上述条件,缺一不可,古今有此机缘者能有几人?能练成两种相反的玄功的又有几人?看来是天不亡你,也不亡我玄衣门啊!”说着唏嘘不已。
陈汐元道:“我如今早已是玄衣门中人,定会为重振山门殚精竭虑。窍穴虽开,但并非我自己练成,无法随心所欲地掌控,想闭合恐怕也不是容易之事。”曹峰道:“这恐怕要很长时间的寒暑之功,方能练到那般神奇,在内息还无法用来伤人的这期间,你还是要继续练习刀法。”
陈汐元道:“我也知道。我刀法上虽然领悟不多,但是使用起来却真力消耗最小。也是那二公子一时不察,为我所趁,不然那一手气刀也无法改变局面。”曹峰道:“不过你露了这一手,我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陈汐元道:“曹老,那武家不算玄衣门的人吧?”
曹峰道:“自然不算。”陈汐元道:“当初大叔传我《八九玄经》时跟我说,此功乃本门之不世奇功,若是给其他人知道我身有此功,会给我带来性命之忧。然而前些日子我在西海之畔收了一个徒弟,名叫赞扎,我给他传了一些功法,其中便包括《八九玄经》。”曹峰点头道:“你是玄衣门的人,你收的徒弟自然也是,因此他学练《八九玄经》也没什么不妥,只是不知他悟性如何,能否学会。”陈汐元道:“赞扎年龄虽小,但为人坚韧果决,心性不凡,依我看问题不大。”曹峰道:“那就好。说了这么多,其实你是想问给武家《八九玄经》秘籍的事吧?”
陈汐元道:“刚才曹老您也说了,武家不算我玄衣门中人。”曹峰道:“以那几个老头子之本事,炼体之术已无法再进,而且这时候学内功也晚了,老夫觉得他们这辈子也就那样了。武家之后辈天才,唯有二公子,他们定会将那玄功传授给他。老夫观察他已有几月时间,此人年纪虽轻,但为人豪爽侠义,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小人。如今我们已经结盟,又得了这等好处,对我玄衣门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况很快大小姐就要前往游说吴王,为向吴王表示武家之诚意,二公子也会与大小姐同往。”陈汐元喜道:“我本来还在愁如何使吴王相信武家肯与朝廷决裂呢,如今武家未来的家主也肯去,那就好办了。”
曹峰道:“此事事关重大,老夫要留在这里履行与武家的承诺,扶持二爷,并对付朝廷可能派来的刺客。你与二公子化装前往中原,目前七王联军主力驻扎于颍川郡,从凉州到颍川,以你们的脚程也要走二十天左右才能到达,还是明日及早动身为好。其中的一些细节,老夫之前都已经和三爷父子详细商量妥当,路上你问二公子便是。”
陈汐元道:“如此甚好,我明日与他汇合后出发。只是值此多事之秋,吴王那里一定防范甚严,我们想要见到他恐怕不容易吧?”曹峰道:“这还真是巧了。二十五日后是那前太子晁荣寿辰,你们可以借与他祝寿为名去谒见吴王。”陈汐元道:“那晁荣已被南方七王拥立为帝。以他万乘之尊,如何能见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曹峰道:“二公子为天和牧场未来的场主,事关朝廷军马供应的重任,前来谒见,送上门来的大礼,吴王和南朝皇帝岂能不见?不过此行沿途关卡,还有南朝上下,都需要打点。”陈汐元道:“钱都是小事,妖王墓中最不缺的就是钱。”
曹峰道:“这时候去妖王墓中取钱,怕是来不及了。再说兵贵神速,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啊。不过,你从墓中得的储物手镯中定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陈汐元道:“这个我知道,只是我们不会运转法力,恐怕打不开啊,再去找于单大哥恐怕也来不及。”
曹峰道:“谁说非得要法力才能打开?老夫虽然不到结丹之境,尚且不能运转法力,但是好歹也是虚境巅峰的修为,大约摸到了一些法力的门槛。所以老夫知道,这所谓的法力也没你想的那么玄乎。那白龙教主早已形神俱灭,手镯上的封印失去了他法力供应,应该已经完全消散。既然没有了白龙教主封印的阻挡,这镯子要打开其实并不困难。你不是能够在体外运用混沌之气吗?这储物手镯乃是用法阵维护内部空间,老夫觉得只要你能巧用真气,就能在不破坏空间法阵的情况下打开它。”陈汐元眼睛一亮,拿出那镯子在手中慢慢摩挲。
她之前曾无数次观察这镯子,但是一直觉得这镯子除了上面有一些奇怪的花纹以外,就跟普通的玉镯没什么区别。在白龙教主的记忆中她得到的信息中她得知,储物手镯乃是用一种奇特的星辰陨石打造,这种物质十分适合施加阵法,有阵法高人在其内部布下空间法阵,便可以当做容器使用。这种储物手镯十分珍稀,而且用处强大。陈汐元拿到的这个镯子还算是小的,据说有些大的,内部空间甚至堪比一些小型宫殿,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也不为过,强大的修士用这些手镯来储藏贵重的法宝和私人物品。不过普通人无法打开,即使拿到了也没有任何用处。那白龙教主乃是元婴期的老怪,这储物手镯还是有的。
陈汐元再次运用出了混沌之气,凝神感应。但是她毕竟没有真正掌握法力,盘膝打坐了良久,才终于在这镯子上发现了一丝微弱的阵法波动。她曾在妖王墓中见识过一些阵法,又仔细搜索白龙教主遗留下来的记忆片段,慢慢的找到了打开手镯的办法。
掌握了使用储物手镯的办法以后,陈汐元信心大增。手镯中的丹药、钱财极多,她毫无藏私,拿出来让曹峰挑选。曹峰道:“老夫修为已经无法突破,要丹药也是无用。”陈汐元道:“曹老您强行突破以致本源受损,无法修复。不过我身上这本《檀圣丹经》便是从这手镯中寻得,里面记载有一种叫做修身丹的丹药,据书中的描述,我觉得应该可以修复您受损的本源。只可惜这些宝藏里面没有现成的修身丹,而且我也不会炼丹...”曹峰道:“老夫如今已是古稀之年,实难再学这高深的炼丹之道。没关系,大小姐慢慢研究,日后若是真的学会了炼丹,莫要忘了老夫便是。收起来吧。”陈汐元还是给曹峰留下了一些修炼和疗伤用的丹药,这才收起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