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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文学?)
已至深夜。冷冷的寒风肆意的吹拂着众人的衣摆。借机从那细小的衣缝中钻入。刺透那柔软的肌肤。直至心底最为脆弱的心畔。
举步维艰的苏瑾瑜注视着就在眼前的凌枭。看着他那殷红的双眸。便猜测到了他已然得悉季秋被困于此的消息。
用力抽了抽脚。底下的那些太监死死的抱着不放。让苏瑾瑜很是为难的求助于凌枭。
“再不进去。季秋姐姐的性命就难保了。太后她不会轻易就饶恕季秋姐姐的。我求求你。无论如何都要救下她。我求求你。”
这是苏瑾瑜第二次求助于凌枭。真心真意的。
。沒有再理会苏瑾瑜朝着正殿跑去。而那些太监一见凌枭冲入里面。也纷纷松开了原先按住苏瑾瑜的手。悉数尾随凌枭跑去。
得了利索的苏瑾瑜。忙追赶了上去。
被玉蝉制止的季秋不断晃动着身子。虽然那是她仅剩的力气。可若是能够见到苏瑾瑜一面。她也在所不惜了。可现在的她哪里是玉蝉的对手。不出须臾。她已然筋疲力尽瘫软的趴在地上。
太后斜睨了她一眼。吩咐玉蝉伺候她饮下鸠毒。
“若是当真如此便要罢手。奴婢不愿脏了太后娘娘的手。死后。。不过是草席裹尸一抔黄土罢了。”
说着。季秋撑起全身一手夺过玉蝉手中的瓶子。仰起下颚一饮而尽。
深邃的双眸望着太后。凄美的笑出声來。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她竟沒有半丝的恐惧。毒药穿肠而过带着丝丝的甘苦。几滴残留顺着唇角缓缓滑落。连带着笑绽放出那绝美的姿态。
衣袖轻挥。整个人便仰头坐在地面上。忍受着毒药在体内的折磨。额头沁出细细的汗水。是痛。是绝望。是孤苦凄凉。
玉蝉看了看季秋。又侧头看了看太后。终究沒能向前走上半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尽折磨、听着她的笑声全身都打了打颤。。
季秋瞬间凝住唇边的笑容。眸华带笑的扫视了周围一眼。心间涌起无数的酸楚。齿缝间不知觉的轻哼着一曲悲伤哀婉的歌谣。
“啦啦啦啊……啊啊啊啊。啦啊啦啊啦啦啦……啦啊啦啊啦。啊啊啊啊啦啦啊啊啦……”
玉蝉伸手抹了抹不知何时泛起泪水的眼角。她扭过头去不愿在看季秋。可听着她那歌声。脑海中涌现尽是那痛苦的回忆。看着太后丝毫沒有动容。定身站在那里。无奈之下只好欠了欠身。缓缓朝着殿门走去。
一道黑影冲入柔和的烛光之中。殿外皆是那喧嚷声。。
玉蝉呆呆的凝视着台阶上的凌枭和那尾随在其身后众多的宫人。吸了吸气。踱步上前福了福身。“奴婢参见王爷。王爷吉祥。”口中满是苦涩的滋味。他到底还是來迟了半步。
凌枭双眸半眯细声聆听着季秋的歌声。身下的步伐略显僵硬的一步步挪动着。对于玉蝉的请安。他竟丝毫沒有察觉到。
他还记得。当年季秋离开雪花宫时也曾经哼唱过这曲歌谣。那会儿。他曾问过她为何不给这曲歌谣填上词。她当时用沉默取代回答。
如今再听。他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怕是这世间再好的字眼也无法衬这曲歌谣。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有了词。它便有了价。再也不是只属于她一人的了。或许。也只有她能够哼唱出如此的味道來。
突然间寂然无声。冷寂的夜空上方传着这曲令人肝肠寸断的歌谣。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凉的气氛中。体内的毒药开始发作了起來。季秋骤然抿紧了双唇。那流利的歌谣也随之被扼止。
“季秋……”凌枭疾呼一声。心中暗叫不好。忙敞开了步子冲入殿中。扶住季秋倒在地上的身子。
太后惊诧的看着凌枭出现在她视线中。目光一凛。镇定的站在原地。
。缓缓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轻扫了他一眼终是支撑不住的倒在他的胸膛之中。
“勿怪。勿怨。勿恨……这都是……我……自愿的。以后……我……不在了。求……王爷善……善待我……亲人。”五指紧紧的抓着凌枭的手腕。拼尽全身力气将最后的嘱托说于凌枭听。
当苏瑾瑜抵到正殿时。只听到季秋说了这么一句话。接下來。是窒息般的沉默。
“季秋姐姐。季秋姐姐……”她不敢相信。季秋就这么离开了。一路上跌跌撞撞她终是來到了季秋的身前。看着她那恬静的面容和唇角溢出的血迹。。再也忍不住趴在她身上痛哭着。
为什么美好的东西都是如此的短暂。前段时间她们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只是一眨眼。就已然是天人永隔。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究竟是谁错……
“季秋姐姐……”抱着她已然失去知觉的身子。苏瑾瑜不住的替她收拢衣裳。抚摸着她那柔韧的青丝。好似她只是睡着了。睡过了便会醒过來。
凌枭静静的将季秋的手安放至她的腹前。面色狰狞的取过放在地上红木盘中的匕首。用那洁白的白绫轻轻擦拭着。
他抬眸直盯着罪魁祸首。唇角流出一抹鬼魅般的笑容。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好似那嗜血的魔鬼。
“你杀了季秋。我便杀了你。一命抵一命。就算你是太后那也沒办法。”从齿缝间挤出这么一句话來。凌枭将左手中的匕首抛入半空之上。寒光闪烁。双指夹住刀锋一转。对准太后心房的位置用力射了过去。
太后惊骇的往后退去。只见青影闪过。替太后挡去了那致命的一击。
“玉蝉你……”早已吓得面色苍白的太后。怎么也沒想到最后救她的人会是玉蝉。看着她胸膛上的匕首。惊慌的不能言语。
玉蝉轻哼一声。硬是将匕首从身体里拔了出來。。无力的对着凌枭说道。“王爷切莫怪罪太后娘娘。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宛国着想。若王爷非要一命偿一命。那么就用玉蝉的命抵季秋的性命吧。”说着。手臂提起朝着小腹就是一到。见凌枭沒有丝毫的动容。又不要命的插了一刀。
一连捅了三刀。玉蝉坚持不住的单膝跪倒在地。青衣被血水所染红。双唇皆是一片霜白。她忍着痛楚抬眸看向凌枭。正要再往身上捅第四刀时。凌云的出现打破了这血腥的场面。
“够了。今晚当真是要血染慈恩宫不成吗。”大步走來。他看着地上的三人。走到凌枭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季秋已经离开了。。难道你还要她走的不安心吗。”
玉蝉丢下手中的匕首。吃力的从口中挤出一句话。“季秋临死前曾告诉奴婢。说是困了大半辈子不愿死后再被那黄土所困了去。还请王爷赐她一叶扁舟。下辈子好让她做个自由人。”
凌枭极为愤怒的瞪了眼身旁的凌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更清楚明白他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可心中的怨气正是无处可以宣泄。季秋的死。待他而言却是个残酷的惩罚。
一记沉闷声起。玉蝉已然不省人事的瘫倒在地。按在伤口处的指缝间更是有着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中溢出。太后惊吓的蹲在地上。大声的朝外呼喊着宣太医。
侍卫从外小跑进來。看到如此阵势却也无可奈何的杵在原地。也不知晓是该将谁拖下去好生处理了。
衣袖轻挥。凌枭收回眸光转身就朝外走去。经过侍卫身旁之际。犀利的目光落定在那佩在腰间的刀剑。再次舞起左袖。刀剑应声而出。
“凌枭。不可。”凌云定睛望去。已经无法阻止凌枭的举动。
寒光自眼角一闪而过。锋利的剑尖顿时迎向太后所处的方向。泛着银光的剑锋轻轻擦过太后的手臂。直落落的刺进她身后的桌椅上。
“这条命。你始终是欠了我的。哪日。我定当亲自前來取回。”
凌枭从苏瑾瑜的怀中抱起季秋的身子就往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太后一句。眼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似乎是用尽了此生剩余的那些仇恨。让他用生命记住了这么一个人。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一块儿走的人。
太后苦笑了几声。荡漾在唇角的笑意随着凌枭的离开而逐渐加深。“哀家是太后。处死个宫女难道还要经过你宁王爷的同意不成。”
凌云淡漠的凝了太后一眼。手举在半空晃了晃。站在两侧的侍卫悉数退了出去。
“今晚一事。太后受惊了。过几日便是设宴款待众位国君的重要日子。还望太后好生保重凤体。”凌云抱拳轻声说了句。扶着苏瑾瑜的就离开了慈恩宫。
星光璀璨。终究是挡不住那厚重的乌云遮蔽。即使是那皎洁的明月。纵然也只能守得云开。今晚的慈恩宫比起往日來都要清寂的许多。流淌在地上的鲜血让人不禁生畏。
可谁也不敢多言半句。至于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也在凌云的施压之下。在场的宫人各个缄默。生怕惹上无妄之灾。
宫中倒也流传了一个谣言。说是太后亲自赐死了一名犯了错的宫人。为此与宁王大开杀戒。素來护弟的皇上竟也破天荒的同太后站成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