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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危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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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先生,你这么做似乎没有一点绅士风范?”

    “呵呵。”男人听到苏苡沫的话不由低低笑了起来。

    他松开了她的下巴,但腰际的手仍在禁锢着她,以退为进?确实与以前那个只会哭的花瓶不一样了,有意思。

    让他想想,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哦,对。是七年前,在一艘游轮上,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夜三少打量苏苡沫的目光就如看物件一般,不带任何感情,有得只是冰冷的犀利,那种犀利仿佛要洞察到她的骨髓,生生地将她看穿。

    尽管,他的唇角勾着笑意。

    苏苡沫被盯得毛骨悚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危险的人物,如果说以前接触心怀鬼胎的人,那么和眼前的男人相比,简直九牛一毛。

    她浑身绷紧,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冷静、镇定,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慌乱的人只会让对手更兴奋。

    舞会的奢靡从未停止,恭维、奉承、献媚、喧闹,或是善行善举的正能量,人们扮演不同的角色演绎一幅幅人生百态图。

    不远处颜纪焦急寻找苏苡沫的身影,待好不容易看到苏苡沫时,却发现他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子在一起。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苏苡沫拖地的裙摆,那个陌生男人正好挡在他面前,故而他不能确定苏苡沫是否与对方认识。

    夜三少注意到苏苡沫眼神的变化,他微微侧首,看到了向这面寻来的颜纪,便知道了两人是相识的。

    他平静的眼神看向手下,又瞥了眼靠近颜纪,无声中下达了命令。

    几个手下并没有去阻止颜纪,而是转身向周围几个衣着光鲜的贵族交头的说了什么。

    结果可想而知,颜纪被突然涌上来的贵族拖出了,他分身乏术,眼露焦急。

    苏苡沫秀眉深锁,并且示意性地向颜纪摇了摇头,可颜纪仍不放心,她只好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才让颜纪轻微松口气。

    一隅,似乎被与世隔绝,再没有人能过来帮苏苡沫。

    苏苡沫暗自深呼吸,调节情绪,沉默以对是最好的办法。

    她缓缓抬眸看向他,不卑不亢,只是当她的眸光落尽对方阴森的眼底最深处时,她仍忍不住心悸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恢复正常。

    这种眼神,苏苡沫不得不想到恶魔盯上猎物的嗜血……

    半响,夜三少倏然低沉一笑,愉悦的笑声从胸腔发出,这让苏苡沫的不好预感油然而生。

    “能卖个好价钱。”

    “……”苏苡沫眼角直抽。

    人贩子能如此明目张胆?显然他不是。

    可当作一个可以买卖的物件被肆意“估价”,让苏苡沫镇定的情绪出现一丝丝怒意。

    “不愿意?”夜三少眉梢轻挑,语气风轻云淡,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把苏苡沫放在与他同等生物的位置上,甚至更加低劣。

    苏苡沫动了动唇,险些忍不住,可她知道她不能。

    偏偏心里头堵得慌,粉唇上下关阖,道出了四个字,有形而无声。

    只是苏苡沫小看夜三少了,他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直接看穿她的所言。

    ——人面兽心。

    苏苡沫形容的十分贴切,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说得就是夜三少,长得人模人样,却有着一颗禽兽的心。

    然,这四个字在夜三少眼里就是苏苡沫对他的公然挑衅。

    挑衅他?

    不是明智之举。

    夜三少笑得肆意,透着狂傲。

    苏苡沫不由皱着眉,她开始有点后悔方才的一时冲动了,可既然发生了,她便不会退缩。

    实在不行……她的拳头悄然攥起,随时准备出击,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自己任人鱼肉。

    不知不觉,气氛愈发紧张。

    “三少,许久不见。”

    这时,身后传来一记低沉的男声,打破了这里的压抑。

    苏苡沫不由侧首看去,只见两个五官相似,应该是兄弟的两个男人站在不远处。

    其中一个人的目光直逼她,目光还在喷火?

    看样子是认识?仇敌?不共戴天?

    苏苡沫微微一愣,随即努力回想,她可以确定并不认识对方。

    “王总。”夜三少回应,他看到王昱身边王昇的目光,不由眉梢一挑,又饶有兴致地瞥了眼身边的女人。

    他放在苏苡沫腰际的手松开了,并不是他惧怕他们王氏兄弟,而是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时间还长,不是还有顾衍白吗?

    他就慢慢陪他们玩,若是一下子把他们玩坏了,他还有什么乐趣?

    “我还有事,王总自便。”夜三少简单的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融入跳舞的人群,不见踪影。

    苏苡沫警惕的心脏与紧绷的身体倏然放松,她松口气的举动十分明显,她倒是不怕有人觉得她胆小如鼠,要笑她就随别人了。

    她的反映不过是人之常情,对付这个“三少”,耗费精神又消损体力,真真累人,祈祷以后不会在遇见此人。

    “谢谢。”苏苡沫面带微笑,对兄弟两人点点头。

    无论是否巧合,既然对方帮自己接触了窘境,她的这句感谢是必须要说出口的。

    “Wish!”好不容易脱身的颜纪急慌慌的跑了过去,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苏苡沫,生怕她哪里出现问题。

    “肚子饿了,陪我去吃东西?”苏苡沫嫣然一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走到颜纪身边,凑近他,眼底声音,道:“别那么紧张,我没事,就是和我搭讪的人,随便说了几句。”

    不等颜纪疑问,苏苡沫就轻而易举地解释了方才的事情,她的声音有刻意压低,但仍被王昱听了去。

    “好。”颜纪大大松了口气,这时他才意识到身边还有王氏兄弟二人。

    颜纪同他们打过招呼后,欲同苏苡沫离开,可一旁的王昇却站了出来,挡住两人的去路。

    苏苡沫不由一怔。

    她的目光下移,正巧看到了王昇的拳头,要揍她?果然是有仇?不应该啊。

    苏苡沫莫名其妙。

    王昇怒火中烧,眼里都燃起了火苗,胸口不停地起伏,那架势恨不得把苏苡沫吃了。

    适时,王昱拦在自己弟弟身前,看似平静实则强硬地控制住王昇,让出了路。

    王昱对苏苡沫和颜纪歉意一笑,“我弟弟不胜酒量,有些醉了,很抱歉,打扰了二位。”

    “没事的。”颜纪回笑。

    苏苡沫离开时与王昱擦肩而过,出于礼貌,她微笑地点点头,随即与颜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苏苡沫就这么离开了,王昇万分不甘心,他要追人,却被王昱揽住。

    “哥!”

    “不要去。”

    “可……”人群里已看不出苏苡沫,王昇急了。

    王昇眸色低沉,忘了眼苏苡沫小时的方向,转身对弟弟,道:“颜纪叫她wish,你没有听到吗?”脑海浮现出苏苡沫清澈如泉的眼眸,“还有,小昇,你看不出来吗?她并不认识你。”

    一个人的眼神不会欺骗人,以他的经验,如果苏苡沫的眼神是虚假的,那么这个女人就危险了,他更不会让弟弟冲动。

    “或许她就是装的啊!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们!?”王昇想到苏苡沫陌生的眼神,无疑是愤怒的。

    “她有必要装作不认识我们吗?”

    王昱的平静反问,让王昇愣了住。

    他无言以对,苏苡沫确实没有这样必要,可……方才那个女人明明就是她!

    ★

    一个月后。

    “衍白,我明天八点的飞机,下午就到。”远在外国的淩妃烟给顾衍白打了同跨洋电话。

    淩妃烟的声音无限温柔,每一个音符都似在棉花糖上跳跃,字里行间透着撒娇的味道。

    汇报行程无疑是情侣之间看似平凡实则感情交流增深的基本。

    相比淩妃烟的热情高涨,电话另一端,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顾衍白就平静的多。

    “恩。”

    顾衍白淡淡回应,他的眸光却从未从桌面的文件里离开,更没有情绪的气息。

    这样同在办公室内的荣少东来了情趣,因为顾衍白的手机就放在一旁,开得免提。

    他观察着顾衍白的神情,心说衍白和陌生相处就是这样吧?恩……不完全对,对待陌生人,衍白浑身的气压更阴沉,哪里还有人敢靠近?

    所以淩妃烟的待遇已经高一级了?

    但这样也不对劲儿啊,衍白和淩妃烟可是男女朋友关系。

    荣少东觉得有问题,淩妃烟又怎么可能感觉顾衍白的态度正常?只是如今顾衍白在她身边,自傲的她认为两人之间的感情不过是时间问题。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淩妃烟在厉害,仍是个对爱情憧憬的女人,出现紧张、焦虑等情绪在所难免。

    比如一个半月前,淩妃烟参见同经纪公司师妹的婚礼,她多次和顾衍白暗示自己也不小了,师妹都出嫁了,她这师姐却没有着落。

    顾衍白的反映让淩妃烟大失所望,不知他是真得不明白,还是不懂装懂,就没有想过和她结婚,那天喜宴的晚上,她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如果不是金……旁人安慰她,她必然是要失眠的。

    淩妃烟拼命的想要笼络住顾衍白的身与心,与此同时,她无时无刻不再提醒自己,不能急、不能慌,纠缠只会让衍白离她越来越远。

    其实无论是哪种男人,都会厌烦女人的死缠烂打,有句话不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同样是这样道理。

    一个上杆子贴的女人,男人怎么可能真心相对?怎么可能在乎?

    远在国外的淩妃烟定了定神,她站在镜子前,挺起傲人的胸。

    “哦,对了,衍白……”淩妃烟故作恍然想起的语气,“上次你来我家,那条领带我还帮你收着呢。”

    话音才落,就见电话另一端的顾衍白剑眉蹙起,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次的一幕幕。

    一张床、他、淩妃烟……第二天的清晨,头痛欲裂的他先清醒,看到的就是身边浑身赤果果的淩妃烟,以及她醒后娇羞的一句“衍白,你昨晚好凶猛哦,都弄痛我了,能不能帮我买些药……”所有的画面历历在目。

    “不要了。”顾衍白眸色渐锐,神情笼罩与阴云之中。

    他本事要说“丢掉”,但他想起那张小脸,所有的厌恶忍耐了下来。

    淩妃烟不由攥紧手机,她努力维持着温柔与撒娇并存的语调。

    “衍白,我记得那条领带是顾伯父送你的,怎么能仍呢?”她停顿了片刻,随即道:“等明天,我们一起回去,我拿给你就是,又不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