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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诚坐在位子上,一边巴望着雪雅,一边慢吞吞地收拾东西。放学铃一响,雪雅谁也不等便走了。邱诚望着她,故意迟疑了一阵才走。在雪雅身后邱诚刻意保持着距离,并且大声同别人说话以吸引雪雅,但雪雅头也不回。此刻她心里只有放假时邱诚的那一句,同学们都说我们两个是那种关系。
原来邱诚看见雪雅与萧飒相视一笑,心中想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于是便急于接近自己与雪雅的距离。这会雪雅故意避开邱诚,倒不是怕闲话,而是不想他太急了,以免打乱三人现有的秩序。毕竟一边被人追求,一边不断靠近萧飒对雪雅来讲才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
而这蚨,刘雷居然在试图微风敏琳表白:“有一个人,说……他……喜欢你。”刘雷对敏琳说。周围的风“咕咕咚咚”的,如同将要掉出这个世界的大门在敞开。地上的砖石随着天空中的云朵晃来晃去,变明变暗,变明变暗,屋顶掉下来一个纸盒子好象一落地便被敌军包围一般。他脸上的肌肉相互推桑,眼神向四面八方胡乱抛洒。
是你,我明白快说出来呀!我不要浪漫了我只要你诚实!顾敏琳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但是刘雷并没有正视她的眼神,他不敢看,怕读出些自己不敢面对的东西出来。
刘雷十分紧张,他低下头,像刚表白过一样,哎,对了,我还没承认呢,不仅一阵惊喜又抬起头来。
“你……愿意吗?”刘雷问,他全身上下像被裹了一层厚重的铠甲一样,绷的紧紧的,低下头,上眼皮颤抖着一下一下往上瞟。
“愿意呀!”顾敏琳当然知道他说的就是他自己,所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是人你就愿意吗?”刘雷说得敏琳很尴尬,她当是刘雷承认了才这么说的。
“不是,他是谁呀?”不能再问上下去了,再问下去就成早恋了,刘雷对自己说。他还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好象被人操纵一样,一切都不得不去做。这种感觉就象看了一本书,或一场电影,狠狠地揪住了刘累的心,让他去模仿。他搞不清楚自己是在虚拟中还是在现实中。他用手使劲地揪住了裤子中缝,好象在久另一个人求他拿主意,又象狠命地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那个人,他想给你写信。”刘雷抬头说道,他的大脑仿佛飞速行驶的摩托车,“轰”的撞到了卡车上。上半身下意识地往后收了一下,脸上好象突然停电一样,笔尖如同圆规在纸上划过头又低了下去。
“好呀!”敏琳还是非常干脆,因为她心里坦坦荡荡,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任何的顾及。不像刘雷,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
“但,不能送来。”刘雷说完一句马上又低下头。
“为什么?你送来不就完了吗?”
“还是,他……,自己送吧。”刘雷实在没有勇气送自己写的信,只好请并不存的“他”代劳。他的胳膊僵住了,手不断的发抖。
这下子轮到敏琳不知所措了,难道真有一个“他”吗?还是刘雷哥哥想让别人帮他送?还是他亲手送来再承认是自己?
“对了,他要把信放在你家楼下信箱里,看到树上挂红丝带的那天,就是他送信的那天。”刘雷的脸发烫,把汗都蒸干了,他只想赶快离开好似被另一个人当众说出了心中的隐匿之事。
“好啊,连我们家楼下有信箱也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呀?”敏琳明白这么一问刘雷必会紧张,那么便可以看出很多东西。但未等她开始观察,刘雷已转身溜了。
要是她没听清没听懂怎么办?红丝带,这么简单我说的也清楚,她一定会懂的,她那么聪明。
要不回去再说一次?算了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听不清更好,万一陷下去了……早恋……早恋……怪不得我……怪不得我……
邱诚正坐在位子上发呆,眼珠好象是被眼皮卡住,一动不动,呼吸一下比一下微弱,又猛地深吸一口气。张开嘴想说点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用舌头添添嘴唇,有些渴,斜眼望了一下旁边的水杯里的水满着,但他懒得动,郁闷的脸上蒙着忧郁的云雾。他后悔自己说的那句话,现在雪雅不理他了。可雪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喜欢萧飒,那为什么还跟自己在一起?喜欢自己,那为什么不愿意接受……
转头望望窗外,一楼走廊里的灯亮着,拖地的清洁工弯着腰。从她身边跑过两个学生。前面的回头对后面的谈了一句话,这一幕让邱诚感觉心像被刺了一下。
正想着雪雅在他后背拍了一下:“想什么呢?”雪雅的微笑仿佛冰层下流淌的融化的雪。邱诚吓了一跳又立马兴奋起来:“你看你跟个老太婆似的。”胡御风玩笑着说。二人又像以前一样打闹。邱诚心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太急了,雪雅没准备好,其实她还是喜欢自己的。
从食堂出来的路上,邱诚问徐子丹:“如果失恋你怕不怕?”他更像是问自己。问完后他便陷入了沉思。他想起雪雅与萧飒的相视一笑,想起了自己与宜佳的打打闹闹,想起二人此刻都不在自己身边。那些不愿去想的事,如同后背的刺总会被我们遗忘,有时会在某个不经意间刺我们一下。虽然不至于泪流满面,但眼神也会变的苦涩。此刻,他的眼光将睫毛的阴影扩散到整个脸庞。
徐子丹楞了一下,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徐子丹下额微微颤抖着,发出细小的上下牙碰撞的声音。然后他用力咬了一下牙。原本睁着的眼仿佛又睁开一层。“不怕!”徐子丹回答,邱诚始料未及。他的脸仿佛遗失在时间角落里的一样东西——他不知道该再问什么再想什么只是机械性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十分美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很正常。”他抬头看看从千年前一直蓝到今天的天。
他就这样平静的反驳了我的信条,也许他说的对,但我这么能失去雪雅呢?此刻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上天不会这么残忍。他冷笑一下牙齿如同古墓里陪葬的被岁月磨去杀机只留下寒光的冷兵器。
回到教室,邱诚蒙上头便睡,他不愿再多想什么了。
雪雅正望着天空,她暗想:此刻该有多少人在同我一样看着天空呢?回过头无意间发现萧飒也正望着天空。
周日早上。敏琳起的很早。
他肯定不会像我这么早的,刘雷边走边想,同时四处张望。也许我像一个路人,一个过路人,对,刘雷鼓起了勇气,加快了步伐。走到敏琳家楼下光秃秃的树旁,刘雷瞥了一眼路旁的广告牌,不由自主地从怀里掏出一跟红丝带。那是一根两米左右长,用十分鲜艳的红布做成的丝带,仿佛一个顽童在风中胡乱舞动,惊得刘雷一身冷汗,他慌乱地抓紧丝带,楞了一秒,时间也随他“咯噔”跳了一下。刘雷往树上一抛就像猿在捉猴。挂的位置正好被夹紧,不会被风吹走,刘雷拽了拽,心中一阵惊喜。他立刻想到了逃,有点魂不守舍。
刘雷一阵小跑。
跑到远处,才后悔,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自己真的放弃学业了吗,放弃人生了吗?世界一下子变了,命运就像一片云,和天空相比何其渺小,但当他遮住太阳的时候,一切都将变为黑暗。我,我已经没有做一个好学生的感觉了,我一定要做回原来的刘雷。一定要!红丝带,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当不知道,没发生过,或者,从长计议?一想便全乱了,越理约乱,干脆不理了。呸,算了,不管了,我忘了。
对了,信还没送——刘雷想也没想便把信扔进了垃圾箱里,忘了,不管了,就这样——刘雷喘着粗气。眼前一黑,就像被人蒙了麻袋,不知为何,耳朵嗡嗡的。他转身对这空气冷笑乐一下:呸,刚才是哪个本命年的家伙往树上挂了个腰带?靠,回去学习去,不管他!
敏林在楼上看着他,只是他发现不了。看他心虚,看他挂上红丝带,看他的犹豫,他的慌张。是你为什么不敢承认那?为什么不敢面对那?难道自己的感情真的那么假?学业真的那么重要吗?你到底想要掩盖什么?
红丝带飘啊飘啊,如果要随风而去,为什么不到更远的地方?如果不想去流浪,为何又想看不见的地方招手,张望?
邱诚眼望着雪雅心中甚是喜欢,她的相貌,可谓高兴起来天真可爱,伤心起来楚楚可怜。此刻,雪雅正静静的作着辅导书,邱诚飘了过去:“哎,你姓什么?”雪雅被这从地底下冒出的话吓了一条:“姓,王。”她呆呆的望着邱诚,那双眼睛闪着深不可测的复杂和清澈的纯洁
“你姓题,天天都作题,呵呵!”邱诚的玩笑刺中了雪雅的痛处,他自负善解人意,果然名不虚传。雪雅低下头,静静地作着辅导书。邱诚知道,怕有惹她不高兴了,不过雪雅自己会过来的,安慰也没用。她这会儿什么也听不进去。邱诚捋了一下鼻子就走了。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曾经出现过,但今天非常强烈,雪雅并不喜欢自己。他心里有另一个人。
站在教室外的台阶上,邱诚心中怎么也塌实不下来,他只好把心往下午的体育课上移,想想下午体育课踢足球的时光,就会多一些期盼了,往往可以忘掉过去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