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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了狠,动静越来越大。
外头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住在楼下儿童房的小人儿刚洗了澡想上来劝妈咪吃饭,拖鞋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响,正在门边,“妈咪怎么了?”
他似乎听见妈咪在喊,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忙抓着林嫂,“林奶奶,我爸爸是不是欺负妈咪了?”
“啊?”
林嫂有些难堪,她自是听的明白那声音的,“这个……不是欺负。”
里头此时倒是安静,林清商哪还敢再弄出声音,只恨不得傅景年赶紧停下,双手不住推搡起来,“凉凉在外头。”
“那又如何?”
傅景年喉咙滚动了下,将她按住,“他房间特意改在了楼下平日里动静再大也听不见,看你这么难堪的样,以前在梁家……都闷着声做?”
她哪里有过,在梁家,从来只有梁少凡和林宛媛折腾的声音!
“回来的时候爸爸脸色可难堪了,还凶了妈咪。凉凉知道的,他今天见到了梁……叔叔,可能是生妈咪的气……会不会打妈咪啊?”
林嫂微愣,“在梁家,梁先生……打过你妈咪吗?”
小人儿重重点头。
林清商一下子悲愤欲死,用力挣扎起来。“放开我傅景年!”
“怎么,还想装贞洁烈女?”
可林清商此时哪顾的上这些,只想着孩子在外头可能听见了不该听的,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将他推开,手臂胡乱挥舞的时候,重重甩在男人脸上!
“啪”的一下,声音格外清晰,已经被带下楼的小人儿觉着奇怪又想上去,被林嫂半拖半拉带走。
房内一片岑寂,男人眼神冰冷至极,好似要将她吞了下去!
“傅景年,你就只会强迫女人吗?”
他退开些许,紊乱的气息仍未平复,而那双阴冷的眸,始终盯着她,仿佛风雨欲来!
“你再说一次。”
林清商咬紧唇,呼吸不曾平缓,语速极快,“堂堂固烈的总裁大人,权势滔天的傅先生,就只会在床上强迫女人吗?”
男人脸色阴沉如水,怒气沉沉,长臂一伸便将她带到怀里……
林清商大惊失色,以为他还想强来,一下子失了理智,呜咽着喊,“你别来,我不要了,傅景年我不要了!”
她带着哭腔,见他怔住,便狠狠将人推下床,“出去!”
很好。
他住了五年的房间,如今反倒要被人赶?
男人铁青着一张脸,看她闹到崩溃的样,眼神更冷……
“爸爸,你别欺负妈咪!”
想来想去总觉着不对劲的凉凉,终于还是爬上了楼梯,站在门外喊,“你要是不开心就骂凉凉好了,不要欺负妈咪啊。”
他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小短腿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跺,用力推了推房门却推不开,眼眶一时通红。
半晌,房门才终于打开,男人穿着睡袍站在那,高大的身躯遮住房内光线。
凉凉往里探。
男人却长臂一伸便将他抱了起来,沉沉道,“你妈咪睡了,别吵她。”
小人儿想了想,妈咪也是累了的,大概真是自己多想,便点点头,任由他抱着。
“今晚你跟爸爸一起睡。”
“噢。”
傅景年推开儿童房的门,瞧见里头那张面积狭小的床时,却整个愣住。
……
林清商缩床角,自然是听见了他的话。心里一时五味杂陈的,觉着再委屈不过,便起身收拾干净,又翻开包里的药瓶换了地方放着。
趁着深夜,发了消息出去。
“抱歉这么晚给你发消息。你应该认识当年给妈治疗的医生吧?能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
翌日林清商还是被凉凉叫醒的,小不点穿着夜里的睡衣,揉着眼睛过来告状,“爸爸一早起来就臭着脸,还嫌凉凉的床不好。妈咪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嗯。”
林清商倒也没否认,知道凉凉因为之前生病的缘故,比一般孩子更要敏感,便蹲下身给他擦了擦脸,“妈妈会哄他的,你乖乖的去吃早餐,嗯?”
她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跟傅景年这么久,也不知道这五年他还喜欢什么。
“太太,您起了。早餐还热着, 给您准备的养生粥。”
林嫂笑了笑替她盛好,林清商径直坐在对面,想了想终是开口,“他呢?”
“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海城出差,明天才回来。”
林清商的手指蓦地顿住,眼眸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
她还想着怎么讨好他,可那人,一声不响地走了。
……
晌午时分,她昨夜里发出去的短信仍未曾得到回应,却是历锦时发了消息过来让她再去一趟花海。
“白善组的局,说要让闵柔给你赔罪。昨晚上那事,是她派的人。”
历锦时有些愤愤不平,领了她推开包厢门,“她也是真傻,想试探白善在她和冯云静之间会选谁,结果自己找来的人收了钱仍不听话……”
“嫂子,坐。”
开口的是顾逢眠,帮她倒了酒,清隽的面上漾着些许笑意。
光线有些昏暗,林清商瞧不太清楚角落那两人的脸色,脸上只挂了清浅的笑。
白善这时脸色阴沉地将闵柔抓了起来,“昨晚那事查了清楚,做手脚的人是闵柔,不识好歹的找了人来。”
他撇了撇身侧娇小的女人,“还愣着干什么?”
闵柔此时小脸煞白,几乎瞧不见血色,娇小的身子整个颤抖着,却在白善的要求下不得不开口,“傅太太我……”
“叫我清商就好。”
林清商蹙了蹙眉,旋即清清淡淡笑开,“叫傅太太多生疏,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我想原因都不会是我?何况我也没有受伤,所以不必道歉。”
“不受点教训,难保不会有下次!”
白善起身,脸色阴阴沉沉的盯着闵柔,说不出的阴鸷。
林清商微愕,却是扬起眸看了看他,那张清秀干净的面庞上愤怒却做不得假,盯了好一会,蓦地冷笑,“受伤的是我,白公子怎倒这么大火气?”
“在我的地盘上伤着人,让我面往哪搁?”
花海是白家的产业,能有今天的规模少不了白善的苦心经营,如今出了这等事,岂不是摆明了他监管不力?林清商捏着酒杯,淡淡抿了一口,唇上沾惹了些酒气,清澈的眸扬了扬,“所以说,该道歉的是白公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