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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某处公寓内,女人穿着单薄的衣裳躺在床上,头发垂在一侧,一张清丽的脸上露着淡淡的笑意。
有人挂了电话进来,“已经按你的话去说了。”
“知道了。”
那人多看了她一眼,她是做小时共的,接了单过来打扫,只知道这里搬来了个长得漂亮的年轻女人,此时不免多看了几眼。
冯嫣然下意识拢紧被子,“麻烦你了,出去的时候带上门吧。”
“好的。”
听见远离的脚步声,冯嫣然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狰狞。
她下了床,小心妆点了面容之后,重新换上真丝睡衣躺在床上。
手机里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眼儿大大的,天真明媚。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小女孩面颊,直到听见外头的敲门上,才关了手机。
开门的时候动作很慢,很是虚弱的样子。直到看见门外站着的男人,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眯了眯,轻咳了几声,“你可算来了……”
话音未落,她整个朝男人跌过去,全身徐软无力的样子,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傅景年顺势将人送进房间躺下,始终面无表情,五官绷的紧紧的看不出喜怒。
“怎么回事?”
“老毛病了。”
她勉强扯开唇笑笑,见他站的远远的便起身去拉着人,身上裹着的真丝睡衣因为这个动作从肩头垂下。
“那件事之后就一直有心悸的问题,本以为这两年好些了,没想到还是会再犯。”
仰起的眼干净清澈,看不出任何心机。
男人蹙了蹙眉,将她的手移开,“药在哪?”
“桌子第二个抽屉里……”
里头躺着几个药瓶,有的开封有的还未曾打开过,看的出来她的确在长期服药。
“身体不好就去医院。”
冯嫣然淡淡地笑,偏着头看他,纤细的手指始终捏在他衣角上,半晌才语气柔柔地开口,“心上的病,医院也能治好吗?”
“去看心理医生吧。”
他随意至极地答,将衣服抽了开,自己则站在窗台边,扫了一眼狭小的出租屋,“怎么不回家,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
“回去?冯家吗?”
她嗤笑,脸上有淡淡的嘲讽,纤细的手指落在被子上,轻扯了扯垂落的衣服,半晌才掀开眼帘,“我一出事就当这个女儿不存在的家,还有必要回去么?”
“原本想,至少我回来了,景年你能照顾我的。可现下,你也有了妻子……我看过你们俩的新闻,你说爱她,有多爱呢?比当初爱我,更加吗?”
说的很慢,声音细细柔柔的,和脸上安静的表情缠在一起,像是看透了时间万物,格外宁静。
半晌。
男人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你好好休息。”
他站在门边,准备离开。
身后的女人却有些着急地叫住他,“别。”
“景年你别……至少今晚,陪陪我。”
“抱歉,我妻子还在医院。”
冯嫣然蓦地僵住,忽然睁大眼睛,“她在医院有的是人陪?可我呢……如果你再离开,我真的就变成自己一个人了。”她跌跌撞撞从床上爬下去,从背后抱紧了男人壮硕的身躯,连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恢复记忆之后是怎么过的日子。每天晚上我脑海里都会浮现那些场景,他们对我做过的事,每一件
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嗓音凄厉而沙哑,男人身躯骤然僵硬,总仿佛能看见十几年前的那一个夜晚。
“那一夜,原本该是我们最美好的记忆。我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给你……可没想到,没想到……”
呜呜地哭起来。
傅景年脑子有些乱,身后女人软玉温香,那样用力抱着他。曾经那脆弱安静的小姑娘,那干净的仿佛天上仙子一样的女孩,因为他而经历那些不该经历的痛楚,变成如今模样……
“景年,你别推开我,就算一晚,陪我好么?”
声音轻柔安宁,可环在他腰上的手,仍被一点点掰开。
男人目光坚定,喉结滚动了下,嗓音因为摩挲许久而沙哑,“我们早就结束了,人总要向前看,嫣然。”
“妻子妻子!你一直提起她,究竟是真在乎,还是心虚了!”
冯嫣然骤然扬高声音,忽的转过身站在他面前,手指紧紧扣在男人坚硬的双臂上,“要不是她给你生了个孩子,要不是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你还愿意跟在她在一起吗?”
“愿意。”
男人扯开唇,眼尾缓缓往上挑了一个淡淡的弧度,因为她提起林清商,反而心境更清明一些,“不管有没有孩子,她都是我最爱的女人。倒是你,嫣然,你也有孩子,现在跟我这样,就不怕她知道吗?”
冯嫣然蓦地僵住。
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很快低下头,轻笑着嘲讽,“你以为这么说,就能改变什么吗?”
“距离当初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当年你才十几岁,现在呢?三十多了。”傅景年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把手机拿了出来打开相册。
长指在上头缓缓滑动,直到停在某一张照片上。
“我去了邵安,找到了你这十几年来的经历和记录。因为是失踪人口,警方跟踪调查了你一段时间。直到你跟常昊结婚了才停止。”
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冷厉,“邵安小学的火灾,还记得么?你引了她过去却又留一线生机,是警告,还是为了告诉我,你回来了。”
那场火灾不了了之,无非是因为没有引起人员伤亡。
加上就算认为纵火,也看的出来没有置人于死地的意思。这才每天有深入追究。
冯嫣然脸上一下子青一阵白一阵的,她当时实在太气,本也是放心不下小溪去学校看看,没料想见到了他。隔着十几年的光阴,面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初的清秀少年。
他变得更成熟更有味道,举手投足之间都自有气势,甚至于因为多年的沉淀,身上的矜贵气息让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可偏偏在他身边,有别的女人。
“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以后,请你离我的妻子远一点。”
傅景年顿了顿,“另外,常昊和常溪现在在延城,这是住址,或许你会想见见他们。”他将地址放在桌上,掰开了女人紧扣着他的手指,终于转身离开。